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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赶紧去找一灭大师,只是他早都走了。陈鲁明白,是为了避免尴尬。陈鲁必须得过去拜见,御史们又不让,搞不好又得弹劾。
好在阿德还没走,陈鲁赶紧过去,刚要跪拜,阿德轻声说:“别给我找事,有话快说。”
“朵兰在哪?”既然不能跪拜,索性开门见山。
阿德似乎早有准备,四下看了一下,低声说:“我不敢告诉你了,你的嘴太快,一次次出事,没教训。你只要明白她很安全就行了,她呆的地方保护得很好,没人敢动她。”
听阿德这话,朵兰不在太阳屿,陈鲁点点头,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她,她的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笑话,她的身上有什么秘密,倒是你的身上秘密多,最后都成了公开的秘密。”
“老师,不带这么怼人的,我是人界的官员,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保密的重要性。不说这个了,老师,阿沙黑在哪?”
“在牧马山。”阿德不像每次那样半吞半咽,干脆地答道。
陈鲁疑惑地看着老师,说:“哇,回答的这么干脆!我都怀疑是一个假新闻。最后他还是去了支疯子那里。金元呢?有下落吗?”
阿德摇摇头,说:“我们都走了,那边有人等你呢,看样子很着急。”
陈鲁想起来了,是神女,正好有话问她。和阿德匆匆告辞,向云海里飘去,神女已经接过来了,说:“陈总制,随了你的心愿了?”
陈鲁笑着说:“什么话啊!什么叫随了我的心愿?我老人家和金朗有那交情吗?”
神女说:“是啊,就连金夫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要把一个宿敌的儿子扶上位?”
陈鲁自豪地说:“这叫心胸,叫气度,也是格局,我老人家自己都感动了。阿瑶熟读史书,《吕氏春秋》里记载祁黄羊推荐仇人作南阳令,推荐自己的儿子做大将军。孔夫子说祁黄羊‘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我老人家作为十方总制,凭什么比不得古人?哼!”
神女看了他一眼,陈鲁心里发虚,说:“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看我?”
神女笑而不答,拉起陈鲁的手,两人向底赞方向飞去。
陈鲁看她这样,赶紧转移话题,说:“阿瑶姐,我老人家不明白,我蛤蟆师父怎么就宁愿放弃了,他昨天还和我信誓旦旦地要拿到灵尊的位子,今天开始来看,也是这个意思,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神女没说话,陈鲁不好再问,神女有几分不忍,说:“你的猜测是对的。”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走了一会儿,大脑灵光一现,哇,金朗真是蛤蟆的……
他承认自己猜测过,但是他还没有那么八卦,不会和别人谈这些无聊的东西,她阿瑶是怎么知道的?
他狐疑地看了神女一眼,神女笑了,说:“别看我,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也不全是,有人看见,事先莫合去了一趟太阳屿,至于和圣母谈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陈鲁糊涂了,难道圣母让他弃权?说不过去啊。他看着神女,嘀咕道:“我说过,我老人家早晚被你们玩成一个精神布者。”
神女说:“我这可不是故作高深,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陈鲁赶忙摆手:“阿瑶,算了,不要再说了,我老人家可不和你们打哑谜,以后再也不听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有什么我自己去慢慢探究,就凭我老人家说完三高,还……哦,我到了,你请回吧。”
陈鲁回到底赞,这里是清晨,韩六儿他们还在呼呼大睡,哨兵看到了陈鲁,赶紧喊大家。陈鲁这时候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五。
正是天朝的中元节,一想到这个,陈鲁心里感觉到有几分刺痛,还有两个半月就到了下元节,也就快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他一直在挣命,不知道最后会不会修成真仙。
但是,陈鲁的悲痛和难过来得快,去得更快,过了一会儿他就高兴了。现在来看,下元节到达哈烈已经不成问题,再有两百里就到了撒尔国。撒尔国离哈烈不到两千里,再有二十天也就到了,即使有捣乱的也没有问题了。
他也清楚,在撒尔国肯定要耽误一些日子,还得和周边国家的使节周旋几天,绥靖四方。
陈鲁下令,赶快做饭。大家吃过早餐,一阵急行军,这边又是一个平原,庄稼长势喜人,一片片的大草原,绿草如茵,牛羊成群。
他们傍着撒尔河官道,走了九十多里,到了一个大的市镇,在城镇东边、撒尔河旁,陈鲁看见了使团的大纛旗,在这里扎营。
这里叫米咱,陈鲁知道,这里是总督府所在地,一定是这里又在盛情款待。毕竟这里有撒尔王廷的官员海寿,地方官总得要热情一些。
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已经是申时了。他直接进了中军大帐,大家互相见礼,上官无忌,海寿都在,李达说:“这里的总督大人太热情了,这几天我有些酒了,今天晚上既然子诚大人回来了,本使就不去了,你们帮我应着一些。”
上官无忌说:“中使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和总督讲明白。”这时喜子过来,悄悄地拉了陈鲁一下,陈鲁明白,随着他走进纳兰的大帐。
纳兰见礼,喜子就要出去,纳兰说:“喜子别走,正好咱们两个和大人讲。”
陈鲁听她这么说,意识到又有了情况,没说话,等着他们两人张口。
纳兰和喜子点点头,喜子说:“陈大人,我们从底赞出来,就有人在跟着咱们,白天看不到他们人影,一到宿营时他们就出现了。我们都很担心。”
陈鲁说:“他们没有什么行动吗?”
纳兰说:“一直没有行动,好像一直在观察,我就把这种情况报告了中使大人。中使大人认为,他们在判断着什么,拿不准,就没下手。中使大人一直担心他们会下手。”
喜子说:“陈大人回来了,他们下手也不怕了。小的意思是,陈大人不能和我们家老爷分开,今天晚上,要去都去,要不去就都不去。”
陈鲁这才明白这么着急把他单独找出来,还得让喜子在这里汇报,于是说:“没问题。每天家里都谁留下?了凡也跟着吗?”
喜子说:“前天晚上到的这里,晚饭整个使团的人马都在总督府吃的,他们派兵把咱们这里保护起来。昨天晚上官长们都去了,纳兰姑娘不放心,也跟着去了。今天晚上就不怕了,家里正好没人,纳兰姑娘可以留下了。”
纳兰点点头,说:“家里没人,在那里吃饭也心惊肉跳的,今天晚上睡一个安稳觉。了凡最近紧跟着中使大人,我们让他寸步不离。”
听到这里,陈鲁心里涌起一阵心疼,说:“纳兰,以后我尽量减少外出。”
没等纳兰说话,喜子抢过来说:“不是这么回事,我们老爷说,就是因为陈大人在外面跑,才有今天的局面,邪祟怪谲越来越少了,很少到我们的使团来为非作歹。我们的弟兄们也不像原来那样阵亡了,这就叫御敌于国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