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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儿，是外公对不起你，你…………”
林月华看着林睿这个样子，说不出来的心疼。
林睿的样子，迷茫又绝望，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了。
“去死吧，你这个鬼”
“就是，滚吧”
“不要污染我们中央圣地，滚吧”
“我去你的”
…………
反应过来的围观者开始指着林睿骂道。
有一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扔一些臭鸡蛋和烂菜叶了。
林月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张开了自己的固有世界。
“守护之界”
林月华轻轻的呢喃着。
一股无形之力突然从林月华的身体中散出，挡住了这些臭鸡蛋和烂菜叶。
“林剑圣，难道您要包庇这个鬼族嘛？”
“对啊对啊，就算是您的外孙，您这么包庇他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好啊”
“哼，我看林大剑圣跟鬼族也有联系吧，不然他的女儿怎么能生的出一个鬼族来”
“就是就是”
…………
身旁围观者的闲言碎语深深地刺痛着林月华的心。
无知者就是这样，他们不探求原因，去追寻事实的根据。
只喜欢用自己的猜想和臆想去揣测当事人。
这就是语言暴力，无形又沉重。
看着自己身后跪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林睿，林月华悲从心头来却无能为力。
现在的林睿要走的是他自己的路，谁都无法帮他，身都无法陪他。
这是颜雨浩放他过来时跟他说的话，也是为了让林月华和林睿见一面。
我是谁…………
林睿在心中问道。
现在的林睿，内心一片寂静，他不知道自己的内心里应该想什么。
无喜无悲，无欲无求，他只是在反复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
他想到了，他什么也不是。
难怪他看到林烟语要让他去鬼蜮，看到了玉令对他说要明白自己是谁。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呵呵呵…………哈哈哈…………”
林睿哭着笑了。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
一个人鬼之子，竟然妄图想要打败鬼族收回人类的失地。
到头来，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无用之人。
人鬼之子，人类不认同，鬼族也不认可。
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被需要的那个人吧。
一边想着，林睿一边凄苦的笑着。
他的笑声，一点一点的刺进了林月华的心里。
“睿儿，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林月华的外孙，是你外婆玉婉华的外孙。就算全世界都不在乎你，你还有我们啊，难道你要看见你外婆伤心难过吗？”
林月华看着林睿伤心欲绝的说道。
似乎是听到了林月华的话，林睿无神的目光渐渐的有了一丝神采。
“外公…………”
林睿看着林月华喃喃道。
“嗯，外公在这儿呢? 外公一直在这儿呢”
林月华看着林睿认真的说道。
“外公，我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我害死的吗？”
林睿看着林月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林睿问的是这个? 林月华心中一痛，他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天? 对他来说极其痛苦的那一天。
“你母亲…………是我错手杀死的。那一天你出生时，下人来禀说语儿生了一个鬼。当时我怒上心头? 用了一招虎啸龙吟剑? 本欲将你除去。没想到语儿为你挡下了那一剑? 经脉尽断，气海破碎，气息全无”
林月华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这个回忆对他来说就是煎熬? 就是后悔。
听着林月华的叙述? 林睿再一次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这么死的。
到头来还是因为他的原因吗？
如果他不是鬼，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哪怕没有那么惊人的天赋? 至少林烟语还会活着，林月华也不会那么痛苦的吧。
说到底? 还是因为他的存在吧。
林睿绝望的想着。
现在的他，很想死！！
“睿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母亲我的女儿在临死前想的还是你。她经脉尽断，气海破碎，却依旧用了自己最后的力量用了魂封术，以她的神魂为代价将你身上的鬼气尽数封印，这才让你开开心心的活了十六年。你母亲自始至终都说你是一个人，你难道要因为今天的事彻底沉沦，让语儿白白死去吗？”
林月华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在了林睿的心里。
原来林烟语最后是这样死的，难怪他好像看到了林烟语的样子，是林烟语的神魂一直在他的身体里吗？
“原来…………语儿是这么死的，哈哈哈哈…………”
就在林月华和林睿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是，一直默不作声的鞠天伟突然说话了。
看鞠天伟的样子，精神状态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正常。
双目血红，形似癫狂。
“原来，原来语儿是这么死的！林睿，都是你害的她！你要是没有出现该多好，你那该死的父亲要是没出现该多好。那语儿就是我的了，哈哈哈，是我的了”
鞠天伟对着林睿嘶吼道。
那样子，鞠天伟像是把林睿当做了一生仇敌的感觉。
听着鞠天伟对着他的嘶吼声，林睿心中又升起了自责的感觉。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林烟语才死的，如果没有他那林烟语一定是会好好活着的吧。
“你！鞠天伟！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说这句话。语儿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她想要做的，她想要做的就一定不会后悔！！”
林月华指着鞠天伟怒喝道。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林月华心里明白，林烟语从来就没有对鞠天伟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
若是真要说，林烟语最多最多只是把鞠天伟当作一个朋友而已。
仅仅只是朋友而已！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呢？”
林睿跪在地上仰望着天。
天好蓝，很晴朗。
但是在林睿的眼里，现在的天空跟灰暗，很阴翳。
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一丝阳光。
“哈哈哈哈，我才不管呢，就是他害死的语儿。如果…………如果语儿还活着一定也会后悔的。明明她能好好的活着，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那一个人。她能带领着我们收复人类失地得，可是呢…………可是呢！她死了，死了！就是因为你，林睿！是你害死的她！”
鞠天伟癫狂着，疯狂着，指着林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