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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叶寒枝正准备歇息,忽闻窗外有扣窗声。
夜长漫漫,他竟还有闲心过来青松院里。
披上衣服,叶寒枝打开窗扉,窗外却无一人,空空荡荡,寂静无声。
“怎么回事?”
萧景瑜没来吗?
叶寒枝关上窗,转身便走,却忽然看见妆台之上多了个匣子,瞧着有些眼熟。
她走过去打开匣子,果然,都是些胭脂水粉,是白日里萧景瑜买的。
“倒是有心。”
叶寒枝笑了笑,将匣子关上。
不过萧景瑜特意送来一匣子的胭脂水粉,他人必然还在这里。
“既然来了,躲起来做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叶寒枝坐在妆台前,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
萧景瑜躲在床边,帷幔挡着,烛火闪烁,点点光芒映在叶寒枝乌黑的头发上煞是好看。
他蹲着,没出去,又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若再不出来,我便去柏雪和挽竹屋里了。”
好啊,想去别人屋里,让他无法与她说话。
萧景瑜脚下一动,刚走了半步,就又听到叶寒枝的话:“夜里风大,你自己多当心。”
说完,萧景瑜便听到凳子摩擦过地面的声音,是叶寒枝站了起来。
“阿枝。”
叶寒枝看着镜中映出的人影,微微一笑,却在下一刻就敛住笑意,转身去看萧景瑜。
“我还以为,殿下想躲一个晚上呢。”
“我方才可不是在躲你。”萧景瑜走近她,低头道,“我是想知道,你收到礼物后是什么反应,喜欢还是不喜欢。”
叶寒枝“噗嗤”一声笑,萧景瑜脸有些红,眉眼却是冷静,他俯身贴在叶寒枝耳边,道:“你笑我?”
叶寒枝美眸一抬,眉眼中水波盈盈,“不可以吗!”
“好啊!”萧景瑜揽住叶寒枝,那双眼睛就在他眼前,“还未成亲,你便这般笑话你未来夫君吗?等到成亲后……”
“成亲后,你待如何?”
“成亲后……”萧景瑜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在她将将眨眼之时吻了上去。
温热的唇贴在她的眼上,叶寒枝忍不住颤了两下,没有睁开。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是在萧景瑜主动,叶寒枝顺从之下进行的,可是两人都不愿分开,就好像不分开,这一个瞬间就能永远停留下来。
良久,叶寒枝轻轻推了推萧景瑜,耳根发红,“你怎么了?”
萧景瑜笑道:“没事,就是想你。”
他想她,在回金原的路上疯狂的想她,今日相见之后,更是想她。
或许,他真是相思入骨了。
“好了,如今见也见了,我有另外的事情想跟你说。”叶寒枝整理衣服,正视萧景瑜。
“阿枝你说。”萧景瑜仍旧保持揽着她的姿势并未放手,不过态度收敛了一些。
“阿瑜可确定陛下会让我一起参加围猎?”
阿瑜?
萧景瑜嘴角微扬,心情颇好的道:“确定,下午我去见过父皇了,估计过两天就会有人来叶府传消息了。”
“那你可知,去围猎的还有哪些人?”
“这个嘛……”萧景瑜道,“除了皇家中人,齐家和安伯侯应该也会去,还有乔家兄妹好像也在其中。”
“那睿王会不会去?”
“……”萧景瑜板着脸看着叶寒枝,“阿枝问三哥做什么?莫不是觉得有我一人还不够?”
萧景瑜说的都是些什么呀!
叶寒枝嗔道:“说什么呢?吃醋了?”
“是啊,吃醋了。”萧景瑜回答的坦荡,倒让叶寒枝不好意思了,她拍了萧景瑜一下,道,“正经点,他到底会不会去?”
“会。”萧景瑜道,“白天你不是说过三哥是父皇给我立的对手吗?既然我要去,那他就不可能会缺席。”
他去了,可还差一人。
她喃喃道:“叶府的人不知道会去几个?”
阿枝的心思,真是多。
“好啦,你就说吧,你想让谁去?你二哥?”
叶寒枝道:“二哥能去自然是好,可是如果叶舒影也能去的话,那就更好了。”
萧景瑜有了兴致,道:“你想她去?”
叶寒枝道:“只有她去了,我排的戏才能上演啊。”
“原来阿枝还有排戏的本事。”萧景瑜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得成全了你才能看到这出戏。”
听这意思,他张帮忙呀。
叶寒枝问道:“你想如何做?”
“阿枝等着就是。”
“又等?”白日里嫁衣的事情他就让自己等着了,现在还要等。
萧景瑜知道她有些着急,道:“不会等太久的,阿枝,你要有耐心嘛!”
“……”
她可不是没有耐心,她只是想知道萧景瑜能怎么做罢了。
毕竟皇家围猎,外人如何参加?他又用什么理由让陛下增添人员?
夜已过半,萧景瑜不便多留,与叶寒枝相拥过后不舍的道了别。
……
因为葛大夫高超的医术,叶墨书的伤势越来越向好的方向发展,而那两位教习姑姑虽说不至于活蹦乱跳,但基本的生活还是能够逐渐开始自理了。
春日正好,和风徐徐,衣服穿的也比之前少了些,就连火炉也很少用了。
叶寒枝在屋里看书,挽竹和柏雪却还是点了火炉,在她们心里,叶寒枝的身子怕是很虚弱。
能不虚弱吗?小姐年前才因心悸而昏迷不醒,后来又遭遇大火,受了重伤,又经历牢狱之灾,伤了手。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小姐千金之躯受这等子伤害,怎么承受的住啊!
幸而葛神医来瞧过小姐,给了一张药方,说是对小姐的身子有好处。
挽竹熬了药,端到叶寒枝面前,闻着药味,叶寒枝从书里抬头。
“小姐,该喝药了。”
葛老给她开的药甚苦,叶寒枝实难下咽,这倒不是她怕苦,而是明明可以给她开别的药,却故意给了她最苦的,这就让她有些不满了。
“拿走。”叶寒枝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
挽竹当然不愿意,劝道:“可是这药是葛神医开的,他说您喝了对您的身体有益呀!”
叶寒枝冷着眉眼,没说话。
葛老是在报复她留他下来,故意的,她可没必要顺着他。
“小姐……”挽竹不依不饶,大有叶寒枝不喝药就不走的架势,叶寒枝有些心烦,道,“这样吧,你去告诉他,就说从此以后,薪水减半。”
“啊?”挽竹没听懂,这什么跟什么啊?
叶寒枝笑而不语,这话葛老会听懂的。
她抬眸看了眼挽竹,挽竹被她眼睛里的气势震住,连忙放下药碗道:“奴婢这就去找葛神医。”
说完,小丫头一下子就跑的没影儿了,叶寒枝笑了笑,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