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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名火从脚下心窜起来,一直蔓延到心脏头顶,凌墟尘全身僵硬,眼底的克制隐忍在每一句下都薄弱一分,到了后来,他甚至恨不得拿根针缝了这张嘴。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张嘴这么贱呢?
重靥絮絮叨叨的辱骂着凌墟尘,反正每次骂人的时候,都不忘把帝杌墟捎上。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凌墟尘啊,怎么就不见你掐着你老父亲好的方面继承,非成了这副死人脸,刀子心呢?”
“不过,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助你成神吧。”
汹涌澎拜的力量涌入体内,凌墟尘清晰的感知到那层屏障在濒临瓦解,他从嘴里憋出一句话。
“你知道我是谁,所以故意整我,对吗?”
等待他的并非重靥的回答,而是那成倍增长的飞升雷劫,重靥就是故意站在雷劫范围内,可她并没有想帮的意思,而是兴致勃勃的看着雷劫怎么劈他。
有了重靥的加入,本来九九八十一道的雷劫,直接演变成弑神雷劫,为什么叫弑神呢,因为这种雷劫,就算你已经成神,也可以将你劈死。
这么多年来,能够度过这种雷劫的人,一个都没有……
噼里啪啦,雷劫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血肉横飞,焦臭味伴随着烤肉味,还有那浓烈作呕的血腥味,萦绕在半空之中,男人拼力全力,可此时,止戈神剑和龙鳞护甲也纷纷叛变,不守护在主子身边,反倒围着重靥转悠。
噗,乌黑的血液从嘴里喷出,没了对抗的武器和坚硬的护甲,男人手无寸铁,任由雷劫劈打着他的身躯,哪怕他的骨骼经脉足够强硬,可此时也只能让他多撑一会儿。
重靥却笑盈盈的抚摸着止戈神剑,道“到底是由邪的鳞片所造,就是听话~”
凌墟尘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艰难的盘坐在地,接受雷劫的洗礼,也不再负隅顽抗。
一次又一次的雷劫落下,男人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直到快消失的时候,重靥才开了口。
“天道,差不多就得了,劈死他,帝君能不找你算账吗?”
短短一句话,雷劫硬生生的停在凌墟尘的头顶,就差那么一点,男人就会死在雷劫之下。
最终,雷劫心不甘情不愿的消散,连带着渡劫成功后的光影景象都没有,只有一道病恹恹的神光落下,那细弱的,仿佛一踩就能断似的。
但终究,男人也在神光的沐浴之下责重生,飞升成神。
不待男人开口追问那个问题,重靥一脚踹去“滚吧!”
就这样,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凌墟尘被她一脚踹去了神界……
待到烦心东西走了,重靥方才闲情逸致的看向外面黑压压的人群,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都是她认识的,除了凌霄剑派那些熟人,还有邺城的邪魔,还有其他门派的人。
一个个的表情复杂,除去开心,更多的是忌惮而敬畏,若是说激动欢喜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几人了。
重靥理了理裙摆,将衣着收拾妥帖好,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疾步而去。
“您怎么来了?”
声音清脆愉悦,带着淡淡的撒娇意味,剑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乖徒儿承欢膝下的时候。
一滴滴泪水从脸庞滑落,一大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泪流满面,在那里哭得不能自已,双手颤巍巍的伸出,想要如往常一般的,拥抱住他最疼爱的弟子。
可伸出手的却停止在半空,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的前进,似乎在警告他不得尊卑不分,那乖徒儿三个字怎么也不能宣之于口,他只能唤道“靥儿。”
越靠近,那种来自身份实力的威压,便压得他喘不过气,迫使他不得不俯首称臣。
剑祖憋屈得脸都青了,怒视着老天爷“老子吃过拜师茶的弟子,怎么就不能认了,就算她是天皇老子也是我的徒弟,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你管的着吗?有本事就劈死我啊!”
扑哧一下,重靥笑出声来,曾经的她在恢复身份后,就不敢再叫师尊,就是怕师尊被天道处罚,可如今看来,师尊都不怕,她又怕什么。
“师尊~”
在重靥出声的那一刻,乌云密布雷霆滚滚的天空,瞬间风和日丽,那种威压警告也消逝而去。
剑祖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家乖徒弟抱入怀中,呜咽着诉说自己的不满和心疼。
“乖徒儿啊,你可想死师尊了,这么多年没见,你看你都瘦了好多,都长大成人了,没师尊的日子,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呜呜,都怪那臭小子!”
“有眼无珠的东西,竟然将我的宝贝徒弟折腾成这样,乖徒儿,你不要难过,这飞升以来,那小子没过几天好日子,师尊帮你收拾他呢!”
“乖徒儿啊,你想师尊了没?”
……
男人每句话都将师尊和徒弟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或者是不认同似的。不过那泪眼汪汪的眼睛,也毫不掩饰的思念和心痛。
重靥笑了,几年过去,师尊还是半点未变,就算知道她的身份,知道所有的欺骗和算计,他都丝毫不计较,只有满满的心疼,也不看看,她是何等身份,哪里轮得到他怜惜……
“想哇,想很久很久了,一直在想师尊怎么还不苏醒,给我做主。一眨眼时间,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剑祖听了,更加心疼愧疚了“都是师尊的错,是师尊没有保护好你,是师尊没用啊……”
眼看这老头又要絮絮叨叨的念叨,身边的几人耐不住了,凌悦首先道“师祖啊,您差不多得了,还真准备水漫金山,解救白蛇啊!小师姐可不需要你这糟老头子!”
剑祖老脸一黑“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凌卿歌也是站出来不悦道“师祖,虽说小师妹是你乖徒儿,但又不是您一个人的,你岂能一直霸占着!”
薛寒也不是省油的风,直接道“师祖,小师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要哭就一旁哭去,别浪费我们的叙旧时间,我们想念小师姐,可不比您少!”
秦婪忍不住站出来,道“剑祖,我们主子终于回来了,您可能霸占着不放,吃独食可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