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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名字叫双龙,因为回来太晚,直接就发布,忘记看了,骚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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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八哥,还有个事得麻烦你!”
朱五给几人再次倒满酒,空坛子放到一边,又开了一坛。
“你说,啥麻烦不麻烦地!”朱重八笑道。
“那庙的后面,有个坟。”朱五和他碰了下,说道,“埋的,是秀儿他爹。现在日子好了,秀儿也大了,往后总得拜祭不是。我想着,给好好修修。郭大叔也是淮西人,葬在那也算魂归故里。”
“中,兄弟,这事咱办。”朱重八点头道,“明早,咱就派人去濠州,把这事办了!”
“修坟的银子,我这边出!”朱五又道。
“对,这事必须自家人出钱,咱兄弟再好,不在这个上头!”朱重八喝得有些热,扯开衣服领子,笑道。
他衣服扯开的瞬间,一道狰狞的伤疤露了出来,里的皮肉和周围都不是同一种颜色。
“这是?咋弄地?”朱五问道。
朱重八不在乎的笑笑,“皮外伤,不打紧。咱们吃刀口饭的,在所难免。”说着,看看朱五,“别说你身上没有!”
“真没这么大的!”朱五笑道,“我的肩膀上有一处,后背上有一处。”
说着,又自嘲的笑笑,“哥,我不如你,你这都是冲锋陷阵落下的!”
自从南下金陵之后,朱五几乎没在亲手杀过人。大多数时候,他的帅旗出现在阵地最前线,就能让三军振奋。
朱重八又是一大口,酒色上脸,“这些看着吓人,死不了。倒是咱这里。”说着,指着自己的肋骨,“这地方有一处伤,一到下雨阴天就疼,喘气都疼,针扎似的!”
“咋弄的?箭?枪?”朱五随后问道。
“啥箭呀?火铳!就是那回........”气氛突然沉默,变得微秒,朱重八一拍额头,“他娘的,喝多了!”
朱五及其尴尬,端着酒碗,“哥,那事我真不知道!”
朱重八也端着碗,装糊涂,“哪事儿?”
朱五眼睛转了转,“哥,安庆的事儿,你事先知道不?”
“安庆啥事儿?”朱重八眯着眼,“咱咋越听越糊涂呢?”
“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个,喝!”徐达在边上举起碗,“俺先干了!”
咕噜,这一碗,三人直接全干了。
男人,该糊涂的时候得糊涂,较真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凌厉的酒气顺着嗓子眼到胃里,刀刮一样的烧。
朱五拿了一块肉,撕成条,小口的吃着,“重八哥,秀英姐快生了吧!”
“咱算算!”朱重八粗大的手指头伸出来,动了几下,“快八个月,还有俩月!”
说着,眉毛胡子都动了起来,满脸满眼的都是笑意,“产婆给看了,说保准是个儿子!”
“恭喜!”朱五笑道,“等大侄子生下来,我一定到场!”
“五,你结婚不也这几天了吗?”朱重八打了一个酒嗝,笑道,“咱有个想法!”
“你说!”朱五笑道。
“你看哈,你要是结婚了,生孩子也就是一年的事儿,对吧!”朱重八靠朱五近些,“你要是生个闺女,给咱儿子当媳妇中不中?”
朱五也打个酒嗝,赶紧吃肉压下去,“要也是个儿子呢?”
“那就再生!”朱重八说道,“有了媳妇还怕没孩子?咱都是龙精虎猛的,咱家大小子,配你家闺女,中不中?”
朱五叼着一块肉,脑子里反复的琢磨,我虽然历史不咋滴,可是历史书上学过,靖难之役。
好像,你家大儿子,挺他妈的短命的,三十来岁就嗝屁了,我闺女嫁过去,不是守寡吗?
不对,历史已经改变了,你这儿子是不是原来你那儿子,还不一定呢!
但是,咱俩早晚有一天,你砍我,我砍你,嫁给你家?
算球,想那么多干什么。
朱重八热切的目光下,朱五端起酒碗,“中,就这么地,以后我有闺女,嫁你大儿子。你要是有闺女,嫁给我儿子,行不行!”
“太他妈行了!”朱重八端着酒碗大笑。
“哥,你不说以后有闺女嫁俺儿子吗?”徐达开口道,“还说,俺闺女也可以给你儿子,到时候咱俩家亲上加亲,不用给彩礼钱!”
“都说了,咱爷们龙精虎猛的。生闺女,生儿子,是事儿吗?”朱重八咧嘴笑道,摸摸头,“他娘的,真是不抗混,一转眼,儿子闺女的婚事都开始安排了!”
几人放肆的大笑。
唯有周德兴,笑得有些阴。朱重八也和他说过,将来有女儿,和他周家做亲。
其实,只有他当真了。
朱五也好,朱重八也罢,谁都不会把酒后的戏言当真。
谁知道以后什么样呢?说这些无非是酒后的笑料罢了。
两人的交情,他们这一辈人到此为止了。
朱重八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儿子长大。朱五就像是片巨大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的头上。
就像董抟霄说的,项羽不想杀刘邦,但是项羽的手下想。
他不是刘邦,但是他想做。朱五不是项羽,不会学项羽。
对于这个小兄弟,从认识的那天他就知道,看似心软有些妇人之仁,但是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含糊。
而且,根本不会念及旧情。
马秀英救了他,嘴上承诺的饶人处且饶人,结果郭家男人死了干净。
如果真的念及旧情,就不会把自己压在淮西死死的。定远和州布置重兵,还都是他起家的老底子。
还有淮安,嘴上说得好,实际是给了自己是十几万张嘴,让淮安成了他金陵基业的屏障。
别人总是觉得,小五仁义。
其实不知不觉中,他把该做的事都做了,该耍的人都耍了。
小五的仁义,只是对他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骗自己,等到骗不下去的那天,一切就结束了。
就像今天,似乎是小五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以前已经过去了,以后再说吧。
两人相遇在风雨中的城隍面,缘起一锅肉。
现在汉王登基在即,又是一处庙,一锅肉。
夜风吹进来,灶里的火,抖了抖。
几坛酒下肚儿,几人坐着都在打晃,
一场酒,喝得天昏地暗,朱五和重八勾肩搭背的出来,徐达和周德兴踉跄的在后面跟着。
“五,那曲儿咋唱的来着?”朱重八晃着脑袋,“恁要让俺来呀.......”
“谁他妈不愿意来,哪个王八犊子才不愿意来呀.....”
夜风中,当日在濠州城头的小曲再次响了起来,两个老爷们扯着乌鸦嗓子,脚底下打绊儿,嘴里乱唱。
“快点,汉王醉了!”
哗啦,墙边黑影里,朱五的侍卫们在朱玉的带领下,跑了过来。
“重八哥,明儿接着喝!”朱五被侍卫搀扶着大笑。
“咱怕你!”朱重八反手勾住徐达的脖子,“走喽,回去睡觉!”
几人,分成两伙。
一伙去那边,一伙走这边。
朱五这边的人,比那边多得多。
“不用扶了!”出了大门,朱五推开身旁的侍卫,“后面跟着,我自己走走!”
侍卫们放开手,默默的他后面跟着。
“小舍儿,跟上!”侍卫中,有人不放心,对队伍最后面的朱玉说道。
“来了!”朱玉从跑过来,慢慢跟上。
“爹,那边的信!”夜色下,蓝色的信出现在朱玉的手里。
“刚收到的?”朱五胃里翻腾着,问道。
“是,刚才给俺的。”朱玉小声说道。
朱五无声的笑笑,不屑道,“不成器的东西,这几天别和他接触。”
“是!”朱玉点头,“爹,您要的那个刘鸡瘟到了!”
“神他妈鸡瘟,刘基字伯温!”朱五笑骂,“人呢?”
“家里后院,单独一个小院呆着呢!俺让人给送了好吃喝,还送了两个丫头!”
“办的好!”
朱玉接着说道,“席真人的人也到了,罗贯中,直接送去了工匠坊那边!”
朱五大口吸着夜晚的空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