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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们什么都不能等,只有一个字,打!”
“先取了闽地,然后全面占领两湖,兵锋威胁两广!”
“南方只能有一个政权,那就是大汉!”
“诺!”
大殿之中,朱五坐在王座之上,身前两个亲兵,帮他把胸甲穿好绑紧。然后又是护臂护腿护肩。
殿中文臣武将聚集,听了朱五的话,俯首称是。
“国不可一日无主,主公出征在外,为江山稳固,臣请主公早立世子!”
朱五穿戴盔甲之际,刘伯温等臣子再度出口。
大殿外,莲儿正抱着孩子站在黄金伞下,等着他出来。
往那边看了一眼,和妻子的目光相对,朱五慢慢转头。
嫡长子,在这个时代,具有天然的法理上继承权。不管以后朱五再生几个孩子,这个嫡长子在臣子们的心中,也是最正统的继承者,前提是这个孩子只要不是个傻子。
莫说是帝王之家,就是普通百姓家,也讲究个长子守门户的说法。
可是朱五不想这么早就立下世子,他还年轻,他还强壮。
而且最主要的,他不想臣子们过早的介入到他的家事之中。
况且他的大汉,内部其实派系林立。淮西一脉,江浙的文人士子,还有投降的官吏。他早早的立下世子,会让这些官员们重新站队,打乱对这些官员的整合。
“我出征在外,席应真为首辅大臣,李善长,刘伯温为副,辅助嫡长子朱岳监国!”
刚满月的小屁孩知道个啥,他能干啥。
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赌上他们的嘴。
盔甲穿戴完毕,朱五站起身,从王座上走下。
跟随他出征的武将们,昂首挺胸跟在身后。
殿中臣子们齐齐再拜,“祝主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朱五回头笑笑,走到谢莲儿身边,看看她怀里瞪着眼睛看着他的小家伙。
“儿子,你老子要出门啦!”朱五伸手在孩子脸上捏捏。
但是没想到,孩子笑着伸出手,抓住了他胳膊上铁甲的皮带子,嘴里呀呀的叫着,咧嘴发出清脆地大笑。
“五哥,侄儿想跟咱们一块去打仗呢!”郭英在后面笑道。
“那他得再等个十七八年地。”朱五微微一笑,再摸摸孩子软软的小脸,对谢莲儿点头,“我走了!”
“祝夫君战无不胜,妾身等您凯旋!”
谢莲儿抱着孩子,带着王府的女眷,下拜。
“走了!”朱五一甩披风。
往日车水马龙的大汉京城,今日寂静无声。
宽阔的长街几乎不见人影,但是码头边却满是攒动的人头。
无数人踮脚远望,望着一道道洪流从军营中出来,拍着整齐的列队上船。
也有无数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江面上,那座比山还高的洪武皇帝号。
“出发!”
岸边战船卸下了最后一捆缆绳,士卒们站在船头,冲着洪武皇帝号上飞扬的金龙旗,齐声呐喊。
“大汉!大汉!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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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朱五亲自来的?你没看错?”
浙东庆华府(今,宁b地)官衙中,割据浙东的海盗军阀方国珍大惊失色,本来他正和族中的兄弟饮酒作乐,听闻手下的禀报,酒水洒了一身。
方国珍和这个时代所有的武人一样,孔武有力满脸横肉,年少时就组织族中的兄弟干贩卖私盐,截获商船等勾当。
等天下打乱之时,纠结了一匹人马流窜于海上,纵横沿海队伍越来越大,几次打败元军的征讨。
说起来,他其实是这天下造反的汉子中,资格最老之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不服官府的管。只是他地处偏僻,于天下声名不显而已。
不过若真以为他是普通割据势力,就大错特错。方国珍如今手下战船千艘,可以组织的兵马也在七八万人,颇有战力。
早在他起事初期,就活捉过蒙元高官,杀过蒙元大将。不过,让他得以真正割据一方的原因,还是朱五。
元廷失去了江淮,无力控制南方,便授予了他方国珍为蒙元万户,参知政事,衢国公,默认他占据了庆元,温,台三郡。
他和别人不同,穷苦时反抗蒙元,富贵时却甘愿为朝廷鹰犬,并且以朝廷命官的身份,沾沾自喜。但若是朝廷让他去打朱五,他是打死也不动手。
这就看出他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得了三座城池之后,并未想着如何扩大地盘,而是纵情享乐。
他不享乐也不行,闽地元军还有许多武装,他不见得能打得过。而且朱五离他越来越近,他也不敢招惹。
早在朱五登基为汉王的时候,方国珍就派族弟前往,并且奉上白银万两,表示交好示弱。
“海上兄弟看得真真的!”
报信的亲兵说到,“朱五的战船把海面都堵满了,那旗舰比莲花山都高!除了战船还有路上的步卒,廖永忠率四万大军,已经快到瑞安了!”
“他为什么要打我?”方国珍喃喃自语,“井水不犯河水,我又没招惹他!”
酒宴之上,方国珍的心腹谋士邱南说道,“主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该如何呀?”
打?肯定打不过!
方国珍发家在海上,朱五的水军威力他自然一清二楚。再说现在占据三郡,以为基业。若是这三郡失了,他的大军就成了无根的浮萍,顷刻间土崩瓦解。
可是不打,到手的荣华富贵怎么办?
方国珍没了主意,看看谋士,“你说如何?”
“投降!”
邱南话音落下,酒宴之中方国珍的族人兄弟子侄纷纷抽出兵器。
“大胆!”
“打得过朱五吗?”邱南大喊,“你们谁打得过?”
刚才还破口大骂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别说打,就算是守也守不住吧!咱们城墙再高,有武昌,有襄阳高吗?咱们的兵马有脱脱多吗?即便是能挡住一时能挡住一世吗?廖永忠是常遇春那杀神的副手,这次他带了四万人来。挡得住他,换成常遇春带十万人来,谁挡得住!”
邱南连声大喊,堂上众人哑口无言。
“可是,就这么降了?”方国珍儿子方关不服道,“那也太窝囊了!”
“不想窝囊,就只能死!”邱南继续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听说,朱五善待降人,只要主公不做抵抗降了,方氏一族的富贵可保,要是主公发兵和朱五大战,只怕什么都守不住!”
“我们可以去海上........”说着,方国珍自己都感觉底气不足。
他老了,再没有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胆气和勇猛。只想着富贵平安过完余生,再去海上吃风浪,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身体。再看看身边的人,这几年养尊处优,只怕和他一样,再无勇气在海上搏命。
“报,主公!”
正沉思间,外面一个亲兵拿着信进来,“汉王朱五的信!”
“哪来的?”方国珍问道。
“不知哪里的,是被弓箭绑着,射到府里来的!”
亲兵的话顿时让众人大惊失色,城中有朱五的探子?
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家的人都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射进来的是信,万一夜黑风高,几百人强攻进来?
方国珍颤颤巍巍的打开信件,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道。
“方公为识时务之人,如今我大汉大军出动,容不得方公反复。是战是和全在公手,是投降朱某,为荣华富贵,还是愿意为蒙元做刀下之鬼,望公早日决断,否则大军兵临城下之时,说再多也是无用!”
“主公。”谋士邱南说道,“先礼后兵,汉王朱五已经仁至义尽。真要是大军到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着,笑声在方国珍耳边说到,“主公,计算你不降,手下诸将可会和您一心?万一,他们有了二心,拿了您献给朱五..........”
方国珍越想越惊,听闻朱五两大法宝,银元和大炮。
听话的给银元,不听话的给大炮。
“来人,给和汉王去信!”方国珍大喊,“方莫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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