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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眠晚上又没睡好。
夜里哭醒了好几次。
她不敢陷入深度睡眠，怕睡着睡着，自己突发脑出血就死亡了。
梦里总是出现顾燃的身影，他神情哀伤，痛苦地看着她，而她只是流泪。
早上早早地醒来，从房间出来下楼，就见客厅那儿站了个男人。
他正在看墙上挂的壁画，背影看起来孤寂凄瑟。
身形高大，两条腿笔直修长。
温眠愣了一会儿，呼吸都顿住了，顾燃怎么会在这里？
她吞咽一口唾沫，转过身，想赶紧上楼，男人已经听到动静，喊住了她。
“眠眠。”他声音沙哑低沉，一听就是一晚上都没休息。
凌晨跟陆钰打完电话，他立马赶到了机场。
买了最近的航班，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江城。
还好，终于见到她了。
温眠停住脚步，身子僵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转过身。
他下巴上冒出了很多青色的胡渣，比着平时多了些颓靡气质。
眼睛里也有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温眠心头一恸，唇瓣动了动，低垂着双眸，轻声，“不是说不要找我吗？”
“我想你了。”顾燃静静地望着她，“我们好几天没见了，我想你了。”
温眠眼眶一热，眼泪险些砸下来。
她别开眼，尽量保持着脸上的冷淡表情，“你走吧。”
见男人抬起腿，要朝着她走过来。
温眠立马后退几步。
“你别过来。”她摇了摇头，“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顾燃站在原地没动了，只是神色满是哀伤地望着她，“眠眠，我都知道了。”
温眠瞳孔一晃。
“我不会放弃你。”他望着她，嗓音低低沉沉的，“无论如何都不会。”
昨晚知道真相后，他心都碎了。然而他知道，他不能消沉，他要做她的依靠。
温眠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走吧，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同意。”顾燃执拗地说：“永远不会同意。”
背对着他，温眠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飞快上楼，丢下一句话，“分手只需要一个人决定就作数了。”
见状，顾燃赶紧跟上去，然而温眠已经进了房间，啪一下关上门，把他锁在了门外。
“眠眠，你开门。”他站在门前，“不要关着自己。”
门内，温眠缓缓地靠着墙，身体滑落下来，捂着嘴哭的泣不成声。
顾燃敲了敲门，“眠眠，咱们不是说好，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吗？”
他这时候知道，原来最远的距离也可能是一门之隔。
想抱却抱不到。
“如果我死了呢？”温眠带着颤音，低低地道：“顾燃，你走吧，忘了我，好好生活。”
顿了顿，她继续说：“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还会遇到很好的女孩子，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
她这话一落，外面安静了很久，顾燃没再说话了。
他走了啊。
温眠擦了擦眼泪，透过猫眼往外看，真的没了他的身影。
明明本该这样，她心里却莫名的失落。
温眠打开门，一旁突然闪出个人影，将她紧紧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