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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觉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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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之人每次大境界的突破都是至关重要的,从一重天开始到那最后遥不可及的五重天,每一关都是如此。它未必非得在武者状态极好的情况下进行,精气神不满也可以,但极有可能会留下难以处理的后遗症,甚至直接影响到下一次的突破。虽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若非是走投无路,谁会拿自己的未来去赌呢?

玄学不可信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真到了自己的关键时刻,却又不得不信了几分。所以,人突破的时候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已是惯例,更有甚者要选择适合自己的风水宝地,焚香净身请神佛庇佑,否则绝对不突破。

傅长安她们并不迷信这个,但她们也不会让上官逸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恢复好伤势是最关键的,也是最基础的,倘若将那缕气运给予上官逸就会让他突破到下个境界的话,那她们绝对不能直接拿给他。

“你们说的最后一块拼图是什么意思?”上官逸听她们谈话其实感觉相当的懵逼,失去了后面记忆的他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东西。

“这方面嘛,之后我会和花想容一起跟你好好解释一番的,毕竟短时间里你无法恢复到正常状态,实力方面还好说,记忆这方面呢,绝对不能暴露你的现状。”傅长安接住了他的话,将她们的安排说给他听。

“正常状态?我感觉我很正常啊,感觉相当的良好。”上官逸眨眨眼,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哪里不正常。

“那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你现在不正常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是你下意识的将它们忽略掉了,不去想那些罢了。”傅长安对上官逸的自我欺骗当场就进行了否决,倘若一个人的灵魂,肉体,内力都因为封印倒退到了一年多之前,怎么可能不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尤其是神身不一这个问题,上官逸本来就没能彻底解决掉,只是好转了一些,现在似乎又恶化回去了。

“你……说的对。”上官逸想反驳,但是他反驳不了,不说别的,单就说之前他感觉不到自己受伤了这件事,这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因为他极有可能是失去了痛觉,至于其他的问题,只能说是没发现而不能说是没有。

“你承认就好,既然接受了这个事情,那就连带接下来的事情也一并接受了吧,是个坏消息,关于离都大比和武林嗅的事情。因为墨家还有天守阁这次的风波而闹得不可开交,那些人吵得很激烈,毕竟参与者几乎占据了武林嗅总名额的三分之一,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按照规则,这些人全部都要取消参赛资格,但这三分之一里囊括了被众人看好的十六强中的一半,而且这一半中不乏三甲的有力争夺者,若是直接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这场本就是闹剧的比赛再举办下去也只是不断地刷新历史上最坏的比赛记录罢了,所以不能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反而要想办法让他们出场,以最佳的姿态出场。

不过呢,争议很大,还在吵呢,谁知道最后会出现个什么样子的结果?”傅长安把这件事说出来,最后耸耸肩,以一个吃瓜群众的样子结束了这段话。

“可是……这个消息坏在哪里?”上官逸眨眨眼,他反而感觉这是好事啊,本该被取消资格的人要恢复资格,怎么不是好事?

“它当然坏,坏就坏在不管讨论出一个怎样的结果,我都不会允许你去参赛,你就当自己已经被取消了参赛资格,在离都大比上止步于一百二十八强好了,不要想什么有的没的。”傅长安这时候才露出自己的獠牙,说出的话让上官逸当场无语。

“……算你狠。”上官逸沉默了好一会儿,吐出了这三个字代表自己的妥协。

他知道傅长安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的情况或许真的不适合再上台博弈了,失去了痛觉,或许也一并失去了对危险的察觉能力,纵然凭借预判,他也能在大部分的情况下保护好自己,但是万一呢?万一出现什么心理阴暗的高手或者是敌人安排好的,用来阻止上官逸的高手,他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的危险,若是不能及时的认输,恐怕都会有着生命危险,毕竟实力衰退了如此多的他本就不可能在硬实力上强过几个人去,就算加上软实力也强不了多少。

武林高手本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能在各种各样的危险中活下来,靠的就是卓越的实力,敏锐的直觉以及超凡的反应速度,若是这三项都不能占据优势的话,这场比赛不参加也罢,反正对上官逸来说,该拿到的名额已经拿到了,入围是肯定能入围,然后去战场的,就是起点或许没有这么高罢了。

“呵,不狠一些的话,你若是勉强自己去参赛怎么办?我可是知道你的,不喜欢放弃,只要有可能就要去做,所以我干脆断绝了你的可能性。除此之外,你记住,这段时间绝对禁止你一个人外出,不管去干什么,身边一定要有高手在,呃,你就把自己当作是废柴就行了,不要计算在战斗力中而是计算在拖油瓶中,在合适的时机里找对自己的位置,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傅长安继续补刀,她把话说的极狠,目的也就是像她说的那般,让上官逸彻底死了这条心,不要痴心妄想的偷偷去参赛。

“不会的,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再偷偷的溜过去参赛的,至于不能一个人外出就有些过分了吧?一点个人隐私都不能有吗?这样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上官逸微微皱眉,自己难道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为什么傅长安的意思就好像是你如果不带着高手跟你一块出门的话,随时可能会被刺杀身亡,有人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你,意欲除你而后快呢?

“困扰就困扰吧,总比丢了小命才过得去,有命在才能困扰,没了就困扰不了了。如果你知道这次你搞出了多大的事情,你就不会质疑我的决策,总之听我的就对了,我不会害你。”傅长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的说道。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经过沉睡后醒来的上官逸就算不能够突破现有的境界,实力也该变得强大了不少,就算一个人在离都中游荡都没问题,就算有人想杀他也做不到,打不过也能跑,跑不掉也能坚持到救兵过来的,根本不用她担心,就算是上了战场也不会很快就丢掉性命,更不会被随随便便当作炮灰卖掉,毕竟同样是炮灰也有价值之分,而活的越久的炮灰就越可能会反客为主,让别人成为炮灰。她哪里知道临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现在的上官逸根本就说不上是见谁打谁,谁都不虚,而是反过来,见谁就可能被谁打,谁都打不过,可谓是计划和实际差距极大。

“我知道的。那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吗?”上官逸闷闷的应声,早在他和傅长安争论自己状态极好的时候,无生,墨千琉和叶雪倾就已经自觉地退出去了,无生带着北冥沁去厨房给上官逸弄点吃的过来,墨千琉继续去处理公事,叶雪倾呢,则是在墨千琉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回到房间里去休息,毕竟她表面上还是个才。虽然说呢,实际上她好的不能再好,但是为了避人耳目,还是装一下的好,毕竟伤势好的太快了也是一种异常,被有心之人知道后或许就会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也说不定。

“可以。”傅长安点点头,在桌子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打算一边喝一边欣赏美男穿衣。

只是看着看着,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大概是因为害羞?上官逸穿衣服的动作很快,这个过程中不止一次的扯动伤口,但他却从未表现出来痛苦,甚至连动作的停顿都没有,就像是真的感觉不到痛一样。

稍微思索了下,傅长安屈起食指,运起内力一弹,将一缕内力作为暗器发射出去,袭向上官逸的左肩某处穴道,她的进攻中规中矩,就只是简单模仿有人背后偷袭,攻击的速度也不算快,但是上官逸的表现却让她心惊:上官逸就像毫无察觉一样,直接被内力击中,左肩直接麻木了,紧接着转头对傅长安怒目而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穿个衣服都不让人好好穿吗?”上官逸恼怒的问道。

“你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人在你的背后进攻。”傅长安无视了他的问题,满脸都写着惊讶。她站起身走近上官逸,认真的看着他,那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将他刺穿了去。

“啊?”上官逸愣了下,他以为这只是傅长安的恶作剧。

“刚刚的进攻是最为简单的偷袭,我没有拿出几分实力来催动,就算反应速度再慢也该察觉到的,可你无知无觉,而且你穿衣服的时候明明扯到了伤口却没有痛苦的感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连最基础的五感六觉都无法充分使用呢?”傅长安的语气莫名带着几分的冰冷和陌生,这是她和上官逸聊天的时候从未出现过的,她对上官逸的态度一向很好。

“你可以这么理解,所以呢,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派不上一点用处,所以就嫌弃了,不想要了?”上官逸自然听出了她的态度不对劲,紧接着情绪也上来了。他这话说的是有些阴阳怪气,但是认真听的话,其实能听出些许的委屈,难过和害怕。

他现在的处境是其他人无法感同身受的,这是世上罕有的情况。

傅长安她们知道上官逸是被封印了一年多的记忆,所以会和她们格格不入,可对上官逸来说,他真的只是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你的朋友们告诉你,你已经来到了一年多之后的世界,这里有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她们之间默契而且和谐,哪怕是和这个地方(天守阁)的氛围都是和谐的,只有他格格不入,纵然没有被她们抛弃,但他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那种孤独的感觉是任何人都体会不到的。

孤独是早已经习惯了的事情,纵然再难熬也可以接受,但他害怕啊,他该拿什么相信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现在的他背后是一年多之前的过去,面前是正在度过的现在,他跨越了那段空白,将过去和现在连接在一起,就好像是再次穿越了一样,可……真的是吗?也有可能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心里的梦魇造就出来的,亦或者是魔道的什么手段,都有可能啊,说不定自己就在那虚无的梦中沉沦,无法自拔。

一切都有可能,而上官逸无法从那么多种可能中寻找到自己的真实,他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思考这个问题,去相信傅长安,把一切都托付给她,希望她能拯救他,可她……似乎也要放弃他了吗?

“呵。”傅长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他的眼神,似乎想透过这扇心灵的窗户直接透视上官逸的心灵,挖出他所有的秘密。

“你笑什么?”上官逸有点生气的问。

“我笑你天真,你自以为了解我,实际上还是太天真了。放心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要你,因为我很贪心,就算你不是我要的那个,我也不会放过你,就算你现在害怕了,想退出了,也来不及了。”傅长安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就是这样才显得恐怖,因为她没有在说笑。

“你是不是跟很多人都说过类似的话?”上官逸闭上眼睛,将那扇窗户关上,不让她看见里面的灰暗。

“比如说……严逸?”傅长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提出了质疑。

“谁知道呢?”上官逸眼睑微微颤抖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睁开。

他不想看见傅长安嘲弄的眼神,纵然她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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