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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水淋头,让赵宣一下子恢复了理智,并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鱼妖娆,陈玄黄的师姐。
想到陈玄黄,恐惧、怨恨等诸多负面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使得这位信王世子瞬间面目狰狞!
信王妃此时将赵宣拉了回去,自己则将头探出车厢外,厉声道:“贱人!信不信本妃让人撕了你的嘴!”
“哼!敢坐在宫门前喝茶,你还真是胆大妄为!”赵貉跳下马车,怒目而视,质问道:“你皇武衙的人还愣着做什么?怒骂世子,藐视皇威,还不将她抓走问罪?”
常思苦着脸,这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鱼妖娆瞥了眼信王妃,讥讽道:“嘴巴这么臭,出门前吃屎啦?”
“你!”
信王妃气得浑身颤抖,疾言厉色道:“陶成,跟本妃掌嘴!”
陶成面容苦涩,此时此刻进退两难。
赵貉见他未有所行动,板着脸,怒声道:“陶成,你可是未听见王妃说的话?”
陶成低下头,声音微涩道:“属下遵命!”
鱼妖娆望着向自己走来的陶成,淡淡道:“你不是我对手。”
陶成手握着长剑,内心无比纠结,他本心不想出手,但却无法违抗王爷的命令,在听到鱼妖娆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后,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鱼姑娘,得罪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鱼妖娆语气平淡的说完这句话,伸出一只手来,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红线,微微一笑后,轻描淡写的将红线掷出!
红线在脱手而出后,瞬间变得如钢针一半坚硬无比!
凌厉的气息竟在桌面上,带出一道划痕!
陶成心中一悸,直接拔出剑来,迎面砍去,发出‘当当’两声!
鱼妖娆嘴角微翘,手腕一抖,这道红线瞬间改变方向,径直朝那马车而去!
陶成瞪着眼,怒喝一声后,单脚用力一蹬,直奔那红线而去!
只可惜,红线的速度更胜一筹!
在他人的惊呼声中,车厢被炸得四分五裂,车厢内的信王妃和赵宣,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虽然无性命之忧,但从这高度摔下来,屁股也疼得不轻!
陶成见护主不力,瞬间怒发冲冠,调转身形都,一剑刺向鱼妖娆!
后者站起身来,一脚将木桌踢到半空!
木桌翻滚着向前呼啸而去,中途一记剑气直撞而来,将木桌砍成两半!
鱼妖娆如同戏耍一般,脚尖一挑,又将木凳踢了出去,可很快又步入木桌后尘,被一分为二。
信王妃侧身坐在地上,单手捂着屁股,动作十分不雅,眼瞅着陶成还未将对方擒住,立刻心急如焚,不停的叫骂着!
赵貉被怒气填胸,分别瞅了眼王妃和世子,后者不知是不是害怕了,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半天没有动静,仅剩的一只手臂,死死抱住双腿。
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是,埋在双膝之间的那张脸,挂满了阴狠和怨毒!
信王妃嘴里骂的越来越难听,鱼妖娆眼神愈发的冰冷,只见她双手平开,双袖之中涌出密密麻麻无数条红线,汇聚在一起后,如潮水般向对方四人涌去!
陶成吼叫着,挡在三人之前,一剑剑劈去,脚下散落了一地红色线头,可依旧无法阻挡‘红色的海浪!’
只听得信王妃失声尖叫,密密麻麻的红线,瞬间将四人吞没!
见此,常思急忙跑到鱼妖娆身边,焦急道:“鱼姑娘,信王杀不得啊!”
鱼妖娆淡淡的说了句‘我自有分寸’,便不再理会对方。
相比一年前,鱼妖娆的脾气确实收敛了许多。
若放在以前,按在她的脾气秉性,便直接将信王妃杀了。
相反,陈玄黄如今做事,反而越来越随性了,像硬闯宫门这种事,他以前是如何也干不出的。
按照鱼妖娆给陈玄黄的评价来说,他原先胆子就不小,如今更是无法无天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鱼妖娆一挥长袖,红线瞬间向四周散开,露出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影。
因陶成刚刚挡在最前面,所以看上去受伤最重,但就算如此,也无性命之忧,无非是多吐些血罢了,他的佩剑已然折断,剑尖那头孤零零的躺落在脚边。
陶成嘴角、胸襟尽是血迹,低头望着手中的短剑,脸色难看至极。
其他三人,衣衫破烂不堪,头发散落,如同遭了难一般。
赵貉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扶正冠冕,怒声道:“这件事,本王定会到陛下那里讨个公道!你和陈玄黄,都不会有好下场!”
鱼妖娆神色淡漠的瞅着他,冷冷道:“随意!”
赵貉恶狠狠的喊了句‘进宫’,便第一个朝宫门走去!
赵貉原本还想先回王府换一身干净的衣裳,但一想自己如今这幅模样,没准还能在皇帝那里博得同情,同样的还能让对方看到鱼妖娆出手有多重,索性就以如此模样进宫吧!
信王妃和赵宣互相搀扶着跟在信王身后,打鱼妖娆身边经过时,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陶成最后一个进宫,他与鱼妖娆并排而战,语气生硬道:“今日断剑,算是给我与你们师徒几人之间的情谊做了一个了断。从今往后,若是你们再有半点对王爷不敬之处,我必杀之!”
鱼妖娆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你自己心知肚明。还有,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别说让大师兄和小师弟出手。就凭我自己,你信王府绑在一起,也不够我杀的!”
陶成被他怼得呼吸一窒,咬牙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鱼妖娆半转身子,目光森然的看着他,“你若是仍在我耳边废话,我真会宰了你!”
陶成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去。
此时,常思走到鱼妖娆身边,苦笑道:“鱼姑娘,小的真是服了你了。”
鱼妖娆指着地上木桌和木椅的碎屑,问道:“用不用赔?”
闻言,常思连忙摆手,惶恐道:“我哪敢让姑娘你赔啊!”
“不用赔就算了,老娘还省了呢。”鱼妖娆望向宫内,正巧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向这边走来,她踮起脚尖,欢快的挥舞着手臂。
陈玄黄走出宫门,便看到了一地红线,下意识问道:“出什么事了?”
“也没出什么事。”鱼妖娆双手纠缠在一起,羞涩道:“我刚刚把信王一家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