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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眼睛冒光,盯着老太后怀里抱着的东西,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情不自禁伸出了恶魔爪子。
可惜的是,还没等他抓到,蒋太后就转到了一边,并且怒喝道:“你干什么?”
朱厚熜讪讪道:“没,没什么,就是想摸摸,只是摸摸……”
“摸什么摸!你毛手毛脚的,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躲在一边瞧瞧就行了。”
朱厚熜这个委屈啊,我到底是是不是亲爹啊?
不过他也知道,孩子娇贵,还是让老娘负责比较好,至少她老人家更有经验,自己只是看看就够了……可问题是光是自己看,不过瘾啊!
不出意外,他把王岳叫来,兴冲冲指着道:“你瞧瞧,我这儿子如何?方面大耳,虎头虎脑,多好啊!”
王岳揉了揉眼睛,努力看了又看,他既没有看出虎头虎脑,也没有看出什么方面大耳,他只看到了一个浑身红彤彤,头上毛发稀疏,五官扭曲变形的近似人型生物。
这要是好看,就没有难看的了。
见王岳满脸迟疑,朱厚熜不屑冷哼,“像你这种,连婚都没成的光棍,哪里能体会到为人父亲的快乐!你丫的只配抱着金子睡觉!”
王岳眨眨眼,抱着金子怎么了?
踏实!
他还想说什么,可老太后已经把孩子放好,动手赶人了。
“行了,你们去乾清宫吧,有空商量一下皇子的名字,赶快给孩子上玉牒。”
这话提醒了朱厚熜,孩子还不算正式的朱家人。
他急匆匆回到了乾清宫,发现老道邵元节正等在这里。
“仙长,你的卦算得真准啊!”朱厚熜手舞足蹈,乐不可支,“去年你就跟我说,一年之内,必有皇子诞下,果然应了仙长的话!仙长学究天人,洞彻古今,你赶快给皇儿起个名字,保佑他多福多寿!”
老道士含笑,“陛下洪福齐天,老道不过是顺天应人罢了。”说完,这位神色如常,眼睛微闭,念念有词。
邵元节身形高大,仙风道骨,往那里一站,就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要不是知道他前面的德行,王岳都忍不住要给这位磕头了。
好一会儿之后,邵元节才收了功,含笑道:“陛下,皇长子命中至贵,承袭江山之重,贫道斗胆建议,可叫载基!”
朱厚熜略微沉吟,“载基,载基,承载基业……的确是好名字。”
再盘算一下二十个字,没错,也是土字旁的,更对了!
就叫……等等!
朱厚熜迟疑了,“仙长,宣宗皇帝名讳当中,带一个基字,吾儿叫载基,合适吗?”
邵元节微微含笑,“陛下,宣宗承继大统,开宣德之治,存永乐之风。陛下,英明圣德,直追太宗,皇子以载基为名,寓意吉祥……更何况这已经是第五代人了,不碍的。陛下乃是九五至尊,如此取名,也是让大明江山生生不息啊!”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邵元节,朱厚熜听得频频点头。
“很好,朕这就去通知宗人府,如果没有疑问,就录在玉牒之上,朕还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朕有皇子了!”
朱厚熜满脸都是喜色,这小东西可不只是有了血脉传承那么简单,更是他走向成熟的标志。
大婚,诞下皇子,他就不是那个任人欺负,战战兢兢的惺帝,而是君临天下的九五至尊,谁也不敢小瞧的嘉靖天子!
九五至尊的滋味,还真是不一般啊!
“仙长劳苦功高,朕加你太子太师衔,赐金印,总揽天下道门。往后再有什么事情,少不得要烦劳仙长。”
老道士连忙磕头拜谢,朱厚熜还急着去看儿子,只是摆摆手,就让他们离去。
从宫里出来,王岳一肚子气,敢情自己白来一趟,什么好处都没有,光看人家喜当爹了。
不对,这个该死老道,窃据了自己的点子,官升一级,俸禄都多了不少,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说王大人啊,幸亏老道机灵,你都差点害死我了。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载基,幸好我想起宣宗名讳,才临时编了一套说辞,这要是陛下询问,我哑口无言。老道的脑袋就没了,你知道不?”
王岳给了他个大白眼,“你愿意死愿意活,跟我没半文钱关系,我还有一大堆的烂事呢p铳还要防止,新兵还要操练……我走了!”
王岳匆匆回到府邸,结果等他赶回来,那边宴会都结束了。
崔士林笑嘻嘻等在书房,在他的面前,还放着一支杀气腾腾的鲁密铳!
“师父!成了!”
这小子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
“成了?什么成了?”
“当然是欺骗鲁密使者了。”
“啊!”
王岳大惊,“我就是随口一说,他还真上当了?”
崔士林晃着头道:“师父,你不知道,现在你说话,对弟子来说,那就是圣旨啊,无论如何,我都要办到的。”
意思挺好的,但是话还是不会说。
不过大事为重,也就不追究了。
“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崔士林抓起了火铳,送到了王岳面前,“师父,你瞧瞧。”
王岳扫了一眼,努力回想。
他伸手攥住了铳托的位置,“这块木柄换了?”
崔士林连连点头,“师父真是好眼力,铳管这块没问题,就是怕木制不一样,我才让人换了。不过说实话,就酒宴上的情况,我塞给他一根烧火棍,他都会接着的。”
王岳皱眉头,“鲁密国的使者,他跟你们喝酒了?”
“怎么没喝,酒量还特别好呢!”崔士林笑嘻嘻道:“师父,你知道不,弟子拿出一样东西,立刻就把他镇住了,这家伙求了我好长时间,到了最后弟子才告诉他。”
崔士林说着,拿出了一个琉璃瓶。
在中国古代,并不缺玻璃制品,唯一的问题是因为配方的问题,这些玻璃制品不够清晰,只能做到半透明。
崔士林拿出这个,品相已经非常好了,可也只有八成的透明度。
但已经足够看清楚,在瓶子里面,放着一个新鲜的大鸭梨……瓶子完好无损,瓶口只有手指粗细,里面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鸭梨。
这里面装着美酒,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永不分离”。
王岳愣了片刻,突然满脸怪异的笑容,“你小子用这东西骗鲁密使者?”
崔士林连忙摇头,“我哪有欺骗?我不过是请他喝酒,是他自己好奇,追着我询问,是用什么神奇法术,他足足问了一个宴会,弟子不停灌他,都把他灌迷糊了。对了,师父,你知道这是怎么弄的不?”
王岳没好气哼了一声,“小小把戏,还敢班门弄斧?不就是刚刚结果的时候,趁着小就给套上了,你们这些勋贵子弟,也真是够会玩的!”
崔士林憨憨一笑,赶快低下了头。
师父是真的法眼如炬,什么都看得明白。
王岳抓起了鲁密铳,足有七斤多沉,很是压手。
坦白讲,大明的火器已经不再全面领先了。
土耳其吞并了君士坦丁堡,得到了很多技术支持,武器上突飞猛进。
西夷就更不用说了,航路开辟之后,财富和市场,不但武器会进步神速,就连航海技术都会迎来大发展。
并且在不远的将来,彻底甩开大明朝。
人家都在发展,片片大明朝还是老牛破车,没什么动静。
朱厚熜本来就沉溺女色,现在又多了个儿子,宠妻,修道,带孩子,还不够他忙的!
这算是没救了。
王岳十分绝望,他越发觉得朱厚熜是个带不动的猪队友。
只是出乎王岳的预料,才过了一天,朱厚熜竟然主动来了。
他衣着很朴素,没有乱七八糟的装饰,也只带着黄锦一个人,见到王岳之后,也没有废话,直接拉着他,在葡萄架下面的石墩坐下。
开门见山,朱厚熜就道:“朕当爹了!”
王岳忍着肚子疼,“臣知道了!”
“你不知道!”
朱厚熜又说了一遍儿,“朕当爹了!”
“哦!臣不知道!”
“你知道了!”
王岳一听急了,没法玩了,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朱厚熜也察觉到了不妥,他讪讪自嘲。
“朕的意思,是我初为人父,有些想法和以前就不一样了。过去朕跟你联手,对付杨廷和,是为了朕自己,为了一口气。可现在呢,朕要考虑子孙后代,朕该替他们想想,留个什么样的江山给他们了。”
朱厚熜神情肃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王岳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我的老天爷啊,多了个儿子,反而让朱厚熜燃烧起了斗志!
这是要建功立业,给孩子留下个铁打的江山啊!
就冲这一点,都该给朱载基一个大大的赞。
小子,干得漂亮!
“陛下,如今清丈田亩,编练新兵,还有开海通商,全都在做了……只不过全都是开了个头儿,急需陛下的支持,臣以为今年别的地方可以等,至少要把顺天的八府清理完毕吧!这可是天子脚下啊!”
朱厚熜毫不迟疑,“知道了,不但要清理,还要编写好鱼鳞册,给皇儿留着,以后他征税就容易了。对了……小富贵,你帮我替皇儿物色个师父怎么样?”
“啊!殿下刚出生,还不着急吧?”
“什么不着急,太后都说了,孝子长得快,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说话了,你一定要给我找个人品学识都好的,千万不能跟你一样……朕不想皇儿学坏太快了!”
什么话?
这是不想用我呗?
既然不用我,你跟我讲什么?
王岳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又被打击的无影无踪。
朱厚熜这丫的,也就是这么回事吧!
“小富贵,你安排一下,朕打算到军营瞧瞧,看看新兵练得如何,他们到底能不能打仗!最好找个机会,让他们见点血!”
朱厚熜起身,仰望着天空,动情道:“邵天师说皇儿可以像宣宗一般,做个太平天子,那朕就要替他扫清障碍,打造出一个堪比永乐盛世的嘉靖中兴!王岳!你可要帮着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