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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萧瑟,京城的街道静悄悄,与白日里的人声鼎沸截然不同。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的声响清脆,被风刮得四处飘散开。
“高大人,送我到后院门口便可。”沈桑榆轻抚着马背上的细短毛发,轻声说道。
高庭钦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怕别人传闲话?”
“不是,”沈桑榆摇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若是你去了,恐怕会逼得那人不敢再献身。”
高庭钦这才颔首,翻身下马,又朝着沈桑榆伸出手臂,“那么,我步行送你过去,马蹄的声音太响,容易招来人。”
将沈桑榆给抱下马,两人沿着青石板路,绕到了伯侯府的后院门口。
高庭钦这才转身离开。
沈桑榆瞧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便转过身去,拍了拍后院的大门。
好一阵,才有家丁过来开门。
“二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家丁诧异的揉眼,声音逐渐压低,“老夫人都找您一整天了,快进来吧,可别被老夫人给瞧见了。”
如今伯侯府里的家丁见风使舵,都知道沈桑榆是可抱的大腿,故而说话都格外向着沈桑榆。
沈桑榆颔首,抬脚走进后院,交代家丁道,“明日若是祖母问起来,只说我是去了周家,天亮才被周家的人送回来,知道吗?”
家丁赶紧点点头,想要答应。
可下一瞬,不远处的回廊却传出沈罗氏的冷笑声,“好啊,沈桑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般晚归不说,还教唆了家丁帮你遮掩,简直是有辱门风!”
“祖母。”沈桑榆垂眸,眼神有几分躲闪。
沈罗氏气冲冲的到了跟前,“败坏家风的玩意儿,赶紧的,给我关到柴房去,等明日叫她爹爹好好处置。”
家丁听命,便朝着沈桑榆逼近。
沈桑榆连连往后退,眼瞧着事情不对劲,赶紧开始往边上跑。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追,抓到了先打一顿,省得还有力气能逃跑!”沈罗氏怒吼道。
今日,她便要让沈桑榆再无翻身之地。
这段时间,沈罗氏处处受限于沈桑榆,心里一口郁气无处消散。
正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沈桑榆的时候,没想到机会便自己凑到了跟前来。
今日一早,便有人来通风报信,说沈桑榆是出门幽会去了,一直要到晚上才会回来,到时候先关起来,等到沈海川回来,再验明身子,只要不清白了,那随便安一个沉塘的罪罚都是小事一桩!
沈桑榆注定难逃一死!
家丁们举着火把,开始在偌大的伯侯府里开始搜寻起沈桑榆来。
绕了好一圈,总算是有眼尖的人瞧见,“二小姐翻围墙往后山去了,大家快追啊!”
众人一拥而上,纷纷朝着后山跑去。
岂料前几日下了雨,将后山的泥土都给泡得松软无比,人踩上去一个劲的往下陷,行动十分受限。
家丁们个个深陷泥泞之中,沈桑榆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扑通一声,她跪到在了跟前凸起的小土坡上,费力的往外拔腿。
看准了机会,家丁们赶紧上前去按住了沈桑榆,想要带回柴房去关着。
可下一瞬,旁边的家丁便骤然变了脸色,扑通摔倒在地,颤颤巍巍的指着沈桑榆的脚底,“头……有头!”
“吵吵嚷嚷什么呢,人都按住了,还不快点带过来?”沈罗氏被搀扶着,走到后山脚下,沉着脸道。
家丁脸色煞白,舌头在打结,“老夫人,地底下有个人头!”
“什么!”沈罗氏听闻这话,也差点昏厥过去。
若不是被康妈妈扶住,恐怕早已经滑坐到了地上去。
“你们几个,不要吓到了老夫人,先把人头给挖出来,瞧清楚是谁的了,再来告诉我便是。”康妈妈沉声道。
几个家丁这才回过神来,顶着恐惧,上前去挖人头。
很快,便将结果告知了康妈妈。
人头虽然埋在地底下有些腐烂了,但也能依稀辨认出来,是魏媛的。
“胡说八道什么,”康妈妈眉眼顿时突突的跳,“魏家小姐好好活着呢,怎么可能会尸首异处?是不是你看错了!”
“小的仔细瞧过了,那魏家小姐耳垂后带着一个小肉瘤,人头上……也有。”
证据确凿,那人头是魏媛的,无疑了。
康妈妈不由有几分疑惑,“可魏家小姐傍晚还好好的,被约着去城外赏花了,总不可能刚出门就被杀了……”
就算是被杀了,那脑袋也不至于腐烂得这么快才对。
除非,那个去了城外的人,压根就不是魏媛!
此事一出,康妈妈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管什么沈桑榆,赶紧急吼吼的奔着沈海川的院子就去了。
……
翌日清晨。
魏媛从城外回来,便直接被家丁摁倒在了伯侯府的门口。
随即,像是拖死狗一般,将她拖去了大厅。
“你们搞什么?”魏媛眼神冷冽的扫过厅中的人,眼神愤怒,却不见半点慌乱。
沈罗氏坐在圈椅上,瞧见魏媛这张脸便忍不住捂胸口,“海川,你快叫人去看看,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海川铁沉着脸,让旁边的家丁去瞧。
听闻这话,魏媛便明白了一切。
“不用查了,我不是魏媛,我是魏姗姗。”
沈桑榆乖乖的站在沈海川身后,低垂着头,柳叶眉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没想到魏氏这么轻易便承认了。
“你这个小贱人,”沈罗氏顿时愤怒的跳起来,“你不是装死跑了吗,居然还敢回来,还假扮成魏媛,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魏氏冷眼扫过去,“闭嘴吧,死老太婆!”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沈罗氏气得身子一个劲的哆嗦。
魏氏却不再理她,目光灼灼看向沈海川,“侯爷,我为你生下逸坤,又操持这样大的家业,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误,老夫人便和沈桑榆密谋起来要送我去山上的寺庙,你说,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杀了魏媛。”沈海川缓缓开口。
“所以,你还是怪我?”魏氏眼底逐渐浮现了恨意,滔天般,一阵阵席卷而来,“你也不打算原谅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