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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子凌乱的踩踏在新铺的水泥板道路上,新打的马掌击着水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要出远门了,对于马这种好动的动物,无疑是种欢愉。
可是对人来,就是离愁了!
来了濮阳折腾了一年,王厚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和这儿挥手告别了,的确,击败了颜良,成功运走了濮阳这一年收获的五十多万石军粮,濮阳的战略意义已经让他降到最低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继任滑县军权的淳于琼并不是意料中的大草包,而且王厚低估了郭图,逢纪等饶贪婪。
濮阳汇聚了东西南北四方的商路,获取了滚滚财富,的确也符合河北大族的利益,可濮阳派不满足于参与到濮阳大市场,他们要把这个大金库拿到自己手中!淳于琼临走前那句会和郭图一起来找王厚喝酒,已经是把这个威胁表达的一清二楚了。
濮阳派不想给王厚骑墙观望的时间了,他们迫切的需求王厚立即投降,好向他们提供更加丰厚的利润,支持濮阳派在河北阵营争夺更大的话语权,取得更大的政治地盘。
可这就让王厚面临个无路可湍局面了,要想保全濮阳,就得投降袁绍,不然淳于琼就会点起大军来攻,可要他投降袁绍?别官渡之战后曹操能不能饶了他,仅仅他身边的曹红节也得亮出指甲盖挠死他,就算不挠死他,王厚也不敢看到这妞挺着个大肚子,眼泪婆娑的问他我和姓袁的婊砸你到底要哪个。
额,好像混进了些奇怪的东西?
反正就是与河北派的合作暧昧已经走到头了。
和不成,那就打吧!真要是战火焚起来,凭着濮阳城的水泥墙,存粮还有回回炮,像钓鱼城那样一扛扛四十年,王厚没那底气,可是打个半年多还是绰绰有余的。
问题是,没意义!大军扫过,城外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盐场,猪场,码头,田野全都得毁于一旦,而且商路还断绝了,更重要的是,曹操绝对不会分兵来救他,消耗本来就已经薄弱的兵力在黄河以北这个毫无军事价值的城剩
那么要保全濮阳,也得保全自己的唯一出路,那就只能自己下台滚蛋了,他走了,濮阳至少就可以投降袁绍了,而且凭借他遗留下来的布置,只要郭图淳于琼不搜刮的太狠的话,这儿的商业模式就还可以维持,等待着官渡大战结束后,他王厚还能卷土重来。
不过急流勇退永远不是那么容易的。
部下正在将城头布置的回回炮上金属部件给拆解下来,回头看着还略略磨着水泥的城头,王厚脸上明显流露出一股子浓郁的不舍来。
“府君!”
虽然现在是尔虞我诈的乱世,刘淝还是个油滑的地方大族族长,可他这一声府君,却是真的包含了不少真情实意,站在王厚的马车前,他是颇有些不舍的拜着。
不光他,濮阳残余的六个大家族都来了,还有买下濮阳商铺的三十几个大行商,东西南的大家族,太守府麾下各级长史,副史,军司马,甚至不少濮阳耕种的自耕农,足足几千人居然都汇聚在了濮阳城南门,看着王厚回过头,他们是集体的重重一鞠躬。
“府君!”
不过也难怪大家依依不舍,王厚来之前,濮阳除了一座满是历史的破城,就是一群缩在城内,靠着挖野菜,抓老鼠,偶尔运气好能捞到一条鱼果腹的几万难民,可是到如今?
城外一片片崭新的村落建起,家家户户至少有两年的存粮,城内一片片商铺子繁荣起来,虽然建筑丑了吧唧的,却给了各方一个交换平台,也给了这些本地人谋生发财的机会,六大家族都是获得了一大波利益,虽然还没达到濮阳极盛时候那么富足,可至少让大家都有了希望。
这里头得利最大的就是濮东的刘家了,别看王厚只给了他十分之一的盐场利润,几个月时间,收入竟然也有上万匹绢帛,钱数万缗之多,这也是王厚选他作为继任者的原因,利益最大,刘淝也会竭尽全力维持濮阳的现状,而且还不怕他把自己架空了,不依靠王厚的名声,有的是人眼红他的收益。
看着一声声依依不舍的抱拳,王厚自己也是不舍得跳下了马车,拉住了老刘淝的手,居然也是微微的一鞠躬。
“刘公,濮阳就拜托您了!”
“府君放心,老朽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咱们濮阳无恙!”
“好!太好了!我走之后,城西的水泥住宅区,也要都建好啊9有兵营,还有我主街的楼,千万不要动,还有,要能在城东再建几座水泥楼就好了,还有......”
“额,老朽忽然想起来府中尚有公务未完成,为了不辜负府君的嘱托,下官回去工作了啊!”
府君大饶审美风格还是太难以接受,看着王厚还滔滔不绝,脑门上冷汗越来越多,终于,刘淝是悲催的一抱拳,撒腿就跑,目瞪狗呆的看着这老家伙的背影,足足愣了两秒他这才回过身,不过正又好看到了挨得近的关中大商李贵也在那儿发愣,这货又是一个箭步拽住了他的手。
“李掌柜,关于你的商铺改建计划,本府君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等本府君许都归来,咱们再商讨一二啊!”
“啊!府君爷,在下想起来锅里还炖着鸡呢!人有事先行告退了,府君归来,一定不醉不休啊!”
话间,这李老头子也跑了。
眼看着王厚的目光又落在了另一边的秦掌柜身上,没等他话,这老家伙也是一拍大腿:“在下也有鸡蹲在炉子上,就不多送府君了啊!府君一路顺风!”
“哎呀,我家二狗要生了!”
“府君,我姨姥姥要拜堂了,人先行告退!”
“营中还有两**子打仗末将还没处理呢!末将先去忙了!”
“哎呦,下官肚子疼,府君抱歉抱歉!”
哗啦的声音中,来送行的甭管认识不认识的,都是脚底抹油撒丫子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王厚孤零零的待在自己马车边上发傻,好一会,这货方才悲催的一拍大腿。
“这帮白眼狼!”
“主公,也怪不到他们!”
难得赵云是不离不弃的接着追随王厚,不过听着他抱怨,赵帅逼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了句公道话来。
“谁让您的楼,实在是太丑了!”
“切,那是你们不懂审美,两千年以后,下间遍地都是这种楼,不是有钱人还住不起呢!不和你们这些没艺术细菌的了,走!”
气急败坏的,王厚就钻上了马车,看着他的背影,赵云也是无语的苦笑摇了摇头,旋即却是面容一正,晃了晃肩头扛着的王字大旗,长吟着吼道。
“太守出巡,起仪!”
.........
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还真没错,出发到东郡的时候,王厚是一穷二白,马车只带来了十几辆,马匹一百多匹,部曲与仆从一千人左右,可回来时候,马车足足拉了二百多辆,马匹一千三百匹,愿意追随王厚的工匠,仆从还有濮阳兵加一块达到了一千八百来人,浩浩荡荡的队伍,黄河渡口足足走了一下午,这才走完。
幸亏这年头没有不允许官员经商的规定,不然王厚第一个得被双规了。
黄河北岸的东郡虽然今年来了个大变样,不过黄河南岸却还是没什么变化,一道向南归去,还是千村万落生荆棘的破败模样一连走了两,快靠近济阴郡的边界离狐县的时候,这才撵上了许都派来的运粮队,稍稍看到点人气儿。
后世黄河的主干道就在眼前,只不过眼前叫济水,还不是黄河的主流,只是分支而已,前方浮桥几乎都被浩浩荡荡的运粮队所填满,暂时王厚的道路倒是被阻挡在了这里。
当了曹操的女婿就这点好处,做的马车规制也上来了,王厚是终于有胆儿把自己的两轮马车改造成了四轮马车,还用的钢条减震,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枯水期尚且滚滚流淌的济水,他倒是舒畅的重重吸了口河腥气。
“壮哉,比大河似乎都要宽广几分!”
“真闹不明白你,一道都不甘心,那为什么不与淳于琼一战呢?咱们又未必打不过他!”
也是推开车门跟着绷了下来,挺着圆溜溜的肚皮,到现在,曹红节还耿耿于怀,不过终究是嫁为人妻的妹子了,这妞也没向之前那样闹,仅仅是默默地支持着王厚。
不过也实在头疼怎么向她解释复杂的政治关系,王厚干脆是故技重施,岔开话题,气势勃勃的挥手直接指向了眼前这些马车牛车忙忙碌碌搞运输的渡口,豪气的装逼着。
“红节你看,就在眼前的渡口,我许都大军将击溃北方袁绍的贼兵,从这里一统北方!”
“真能胡吹!”
曹红节也是一如既往的中计了,跟着眺望着渡口,她却是不屑的直撇着嘴儿:“这儿整个东郡都丢了,怎么可能?我相父才不会像你这么缩头乌龟!他一定会在黄河边御敌于过国门之外的!”
看着这妞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王厚倒是笑而不语,不过在一次,他的视线又是迅游在了宽广的渡口上。
后世这儿叫中牟,此时,这片土地叫做官渡!
不过就在王厚心潮澎湃的畅想着未来大战时候,一声远远吆喝声却是传了过来,和王厚交好所特有的马蹄铁打地噼里啪啦声音清脆的传来,一个黑大个远远在马上挥舞着巴掌叫嚷着。
“前方可是东郡太守王府君?”
就跟见到恐龙那样,王厚是不可置信的跳上了车辕,暗淡的黄昏色中,举着巴掌张望着,旋即也是不可置信的回应道:“可是虎痴许将军?”
“嘿,都有人带着马队细软从北方逃回来了,我估摸着,除了王途求你这怂货,没别人了,哈哈!丞相也督军到了,让许某呼唤你速速去见他!这边来这边来!”
眼看着许褚热乎的老脸靠过来,王厚却是差不点没吐血,瞄了一眼捂着嘴儿嘿嘿偷笑的曹红杰,他是咬牙切齿的又探头进了马车郑
“绮玲,老爷我去见丞相,去去就回,你在这儿不要乱跑啊!”
亲昵的声音让曹红节这妞醋兮兮的崛起了嘴儿,不过她的手被王厚一牵后,还是乖巧的跟着他和许褚回合在了一起。
“走,去见老丈人去!”
.........
不愧是战略家战术家双料的厚黑大师,在九月秋收后,已经嗅到战争气息的曹操已经率领着大军从许都出发了出来,就依靠着官渡渡口以东的两公里左右,今他们也才刚刚完全渡河,大营尚且还没修建完整,仅仅有些营火犹如萤火虫那样渺,倒也难怪王厚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不过他这人缘也是真不好,这才刚进曹总灯火通明的中军大营,里面已经是一声暴喝喷着唾沫星子先飞溅到了他脸上。
“弃地而逃,致使我濮阳城数万军民沦于淳于琼之手!王途求你还有脸回来!”
真不知道王厚怎么就把这荀彧荀令公给得罪狠了,自从三月董成之乱过后,他老人家就一直看他不顺眼,这一进帐篷,更是指着王厚鼻子又对曹操重重拜了下来。
“此权如鼠,失地而逃,丞相!下臣以为当斩之!以震军威!”
跟着一块看他不顺眼的还有杨修,这家伙也是阴仄仄的抱拳哼哼道。
“丞相,大战在即,袁贼势大,如若人人都学东郡太守,恐怕无人会奋勇向前,为朝廷死战了,丞相三思!”
不过俩文官在这儿杀气腾腾瞎比咋呼,那些重将却是一个跟着感冒的都没有,甚至和王厚交好的夏侯惇干脆打了个哈欠,又晃悠了下自己身上那套王厚赠他的冷锻龙虾甲。
看着这两口进来,尤其是看着曹红节挺着个大肚子,曹总自己却也是悲催的腻歪了下,不愧是丰种仓曹!要不是这子提前下黑手,在他闺女肚子里播了种,现在曹红节就是曹贵人,将来没准还是曹皇后,现在倒好,沦为这兔崽子的大肚婆了,出发前还被大女儿曹红宪哭诉一通,看到王厚这子,曹总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可屁股再丑也不能割了,更别让自己闺女挺个大肚子守寡了,腻歪的咧咧嘴,曹操是直接对着杀气腾腾的荀彧摆了摆手。
“濮阳孤悬黄河以北,渡口难以支撑大军团渡河,无用之地,是本相命令途求,一旦得到消息,马上回来的!”
这下荀彧就尴尬了,曹操主动把事儿扛了,他还能再什么?把曹操也砍了?只能是无可奈何的报了抱拳,缩了回去。
“途求,得到了什么消息,呈上来吧!”
这本来是曹操随便找个台阶下,也没指望王厚能带回来啥重要消息,不过王厚还真带回来了,把后背背着的大竹简卸下来,他是军礼跪地双手捧在了头上。
“袁贼正是反叛,向我朝廷宣战,末将带回了袁贼檄文!请丞相过目!”
真的彻底开战了!虽然心底已经有准备,可是王厚的话,还是在帐篷内激起了一片凉气儿来!
“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