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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就是这么不讲理,在家蹲的老实儿的,一觉醒来就有好几万人拿刀拿棒子蹲你家墙根武武咋咋的,要扒你房子不,还要往死了干你!而且一干就是三多!于禁现在就遇到了这么个不讲理的事儿!
武将出不了斯文人,因为打仗这事儿就斯文不了,此刻于禁就活像个痞子那样,扯这个嗓门骂骂咧咧着,时不时还抬起一脚亲切的慰问着自己麾下官兵的屁股,就比如现在。
咣当一声,拿着大盾牌的曹兵被踹的一个踉跄,错愕的回过头,就见于禁脸红脖子粗的指着他鼻子大骂着。
“还想着吃奶呢啊?北边贼饶都快射到本将脑门了,还不快架盾顶着!”
“哦!哦!是!将爷!”
简直憨厚到萌蠢,晃着这个时代难得肥粗的脖子,那曹兵扛着大盾牌迎着身旁袁军不断抛射的橹车就奔了过去,打发走他,于禁又是嘶吼连连,不住的发着命令。
“丙曲三队,架枪阵!不能让袁贼的崽子们再蹦上城墙了!弓箭队!夏侯恩那混账东西呢?从侧翼射箭啊!射他娘的!”
眼看着咣当一声,又是个云梯在地下袁军推动下,咣当一下子砸在了自己墙面上,气的于禁刚要拎着刀子自己跟着上,可是冷不防噗嗤一下子,炽热粘稠的液体在了他左脸上,错愕的回过头,刚刚他撵刚过去补缺的那个曹军,此时脖子上却是多出了一根颤巍巍的长箭。
可口中喷着血,这敦实汉子依旧猛地跪在霖上,用身体支撑着十几斤的大盾不倒,这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看着他竟然愣了一秒,于禁忽然是无可奈何的苦恼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句。
“魂归来兮,北方不可止歇!”
可是叹息过后,于禁依旧是猛地抓起了长矛来,一声嚎叫,对着面前蜂拥而上的袁军战兵猛冲了过去,转眼之间他的身影也淹没在了人群中,探看不见,有的只有两军之间,密密麻麻的长矛刀盾互相格击的乒乓作响,时不时噗嗤一声,一个倒霉之人就口吐鲜血,勇者不得进,懦者不得退,不管贫富贵贱在这战阵之中倒是前所未有的得到了平等,就算高门士人一个不留神也可能死在个低贱农夫之手。
不过似乎于禁的军阵拼杀的功夫更胜一筹,在如墙般的兵器格击中,从云梯上涌下来的袁军忽然仓皇大叫着丢下武器,转身就向回逃去,甚至没等登上城墙的袁军跑完,底下的云梯已经在惊慌中被向回拉扯着,,没来得及撤湍河北军只能惨叫着跳下墙去。
还好古代城墙不高,摔死的倒是不多。
脸上喷了一下子血,拎着杆血淋淋的大枪,指着那些溃逃的袁军,于禁是得意的哈哈大笑,嚣张的不住叫骂着:“来啊!杀啊!乃翁还没杀够呢!”
“将军!将军!来援军啦!”
跟着于禁一块欢呼,兵器指着前方,他麾下的大兵也在那儿亢奋的大笑着,可这话却是冷不丁把于禁给噎住在了那里,老脸瞬间绷紧,满是不可自信的张望两眼,旋即他却是悲催的一拍大腿。
“哪个庸才领军?用王途求的话就是傻缺!将兵这时候发起进攻了!”
现在他才注意,白马城下,靠着黄河边,铺盖地的马蹄声震撼的响彻了起来,从空鸟揽,数以千计的骑兵排成了松散阵形,端着骑矛骑戟,怒吼着向河滩发起了冲锋。
要是后世,五千骑兵足以当五万轻兵使用,平原上,据二十个步兵才能对抗一个骑兵!可是如今在这汉末,骑兵却是远没有那般霸道,眼看着曹军骑兵杀来,坐在麾盖车内的文丑却是亢奋的无以复加,转身抱拳,对着同列的文士深深一鞠躬,旋即又是高昂的抓起了他的重矛来,长吟的怒吼着。
“曹贼援兵已中许攸先生之计,擂鼓,步兵迎战!”
咚~咚~咚~咚~十几个壮汉抡圆了胳膊,竭尽全力的擂起了一面面牛皮大鼓,随着鼓声,哗啦一声,本来坐在战场上休息保持体力的河北步兵犹如巨大的鱼鳞那样猛然站起,将近一人高的大盾牌蜂拥在了一起,迎着发起冲锋的骑兵,双手端着长矛长戟的袁军步兵呼喝着从两边渐渐冒出了头,眼看着这一幕,前军率领冲锋的张辽简直是头皮发麻,他甚至怀疑自己脑袋瓜子是不是让门夹了,居然同意了王厚这个疯狂的计划。
不过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眼看着猛地竖立在了眼前的盾阵,猛地一仰马缰绳,他胯下的战马竟然马蹄子高旋,忽悠一下子的凌空飞了进去,唏律律的蹄声中,咣当踩倒了足足四五个袁军,大枪噗嗤一下子捅出去,又是捅倒了一人。
要《三国演义》里还是有些贴近实际的,张辽的确是使刀的,不过不是那种宋代朴刀,而是长一米三四十,长度颇类似于后世倭国野太刀,不过年龄上是日本祖宗那种正宗汉代战马剑!这长度太长,拔剑是太不方便,就见张辽跟土豪似得直接把剑鞘往后面一甩,轮起剑奔着前面一排尚且举着盾来不及回头的袁绍军一朵朵娇嫩的雏菊咔嚓一下子劈了过去。
一阵包含着些许舒爽的惨叫中,盾牌阵倒下了个几米的缺口,顺着缺口,张辽的并州骑兵一下子拥了进来。
然而和电视剧里骑兵潇洒的左挥右砍不同,冲进敌阵之后,不少并州狼骑一枪捅过去后也是拔刀拔剑下马劈砍起来,跟着怒吼冲来的袁军龇牙咧嘴的拼起炼子,倒不是他们不想潇洒的骑马与砍杀,实际上情况根本不允许。
不这时候马镫与高桥马鞍还没普及,现在张辽部是勉强装了个马蹄铁,在马上格斗能力根本不如步战,仅仅眼前密密麻麻结阵的袁绍部精锐的战兵就没给骑兵冲锋的空间,全副武装,将近一吨多种的欧洲罐头骑兵发起冲锋时候也不过相当于后世时速四五十公里的轿车,撞得到两三排步兵就不错了,更别现在张辽麾下没马镫的轻步兵了。
但也不是骑兵就没用了,骑兵最大的武器是速度与威慑力,依靠着两样法宝,一排排骑兵重重的冲入河北军阵中,撕开了一大片阵地,七八排的袁军被冲散,当场至少杀死杀伤了三四百人,整个袁绍前军陷入一片混乱郑
乒乓,一剑格挡起刺过来的长戟,顺势张辽猛地捅了过去,当即在对手身上捅了个血窟窿,炽热的鲜血喷溅在脸上,也是开启了张辽的嗜血技能,举着大斩马剑,他是哇哇叫嚷着就要继续冲杀过去,然而这功夫,他耳边却是猛地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惊醒的一个机灵,回头看着自己已经深入敌军军阵几十米的距离了,吓出一身冷汗的张辽又是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还高声叫嚷着。
“撤兵!与王使君汇合,撤兵!”
这才刚刚冲锋破阵几分钟,不少并州骑兵尚且杀的双眼血红呢!一时半会儿也没把命令传达下去,还好这些狼骑训练有素,挨着近的看着张辽上马转身就往回跑,也跟着上马,后面的再跟着前面的上马开溜,四五分钟后,三千左右的并州狼骑终于艰难的呼喝着从河北重兵军阵中撤了出去,掉头就跑。
此时,兵力处于绝对优势的两翼袁绍步兵已经是突前三十几米,差不点就完成了包围,而另一头,亲自率领骑兵过来包抄堵截,文丑的骑兵也是距离战场不过一百来米。
城头上,看着这援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白马城头上的曹军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而于禁一张老脸更是完全耷拉了下来,悲催的哼哼着。
“哪来的愣头青啊?坑了自己不,还坑了于老子我!”
整场进攻,王厚率领着他的四百多亲兵部曲并没有加入战斗,反倒是观望在了一边,这边,拖着一身血腥,舌头都跑的当啷出来的张辽飞身而过,王厚是笑眯眯的伸出了根大拇指,只不过回身看着紧追不舍的的文丑骑兵还有密密麻麻上万高举着长矛长戟,呼啸着要剁他狗头的河北重兵,他也是头皮发麻,没等张辽部跑完,王厚也跟着呜嗷一声,转身就跑。
只不过不同于张辽是跑在全军最前面,王厚与部将赵云,臧洪等,反倒是挂在了骑兵群最后头,而且一边跑,他们还一边回着头。
嗖~嗖嗖~
一阵阵破空声刺耳的响起,最前头,举着长戟追的最亢奋的几个河北步兵忽然感觉自己咽喉一凉,满是不可自信的就瘫软的乒在霖上。
等级不高装备凑,拥有高桥马鞍与马镫,王厚部虽然不是专业骑兵,却骑得比张辽麾下狼骑还稳,很容易在马背上保持平衡,亲兵部队也是熟练地不住转过身,在马上把弓箭,甚至撅张弩拉的溜圆,砰的一箭就像后射去,正好后面的敌军还向前追赶着,拉近了距离,扑哧扑哧的中箭声中,一个又一个袁军被射倒在地。
一边逃跑一边射箭,跟玩不起似的,这动作看似猥琐,可是在几百年后,却是震撼了整个欧亚大陆,还成吉思汗的拿手好戏,杀人无数的曼骨歹射法!
这战术还有一个特殊功效就是气人!眼看着到嘴儿的曹军跑就跑了,急急匆匆亲自督军要来取王厚狗命的文丑差不点没气死,尤其是眼看着自己将士没跑几步,被射下来了十几个,更是气得他胡子都飘了,满是愤怒,狂躁的就咆哮起来。
“追!给本将军追,一定要杀了那带队的贱人!”
哗啦啦的马蹄子声音中,跟着张辽援军的屁股后头,一杆文字大纛椅中也是玩命的跟了上去,直看得阵地许攸悲催的直拍大腿,可却是呼喊不及!徒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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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追一逃,就是快一个时过去了,战马疯狂奔驰,又跑又颠,哪怕是给自己换了特别软的马鞍子,王厚依旧感觉自己屁股差不点没被颠成八瓣,他的五只手铳都放完了,可挨在身后几十米,肩膀上都扎了一根箭的文丑依旧跟哼哈二将似得,鼻孔喷着黑烟,一刻不停的追着,甚至一边跑一边还火冒三丈的哇呀呀叫嚷着。
“姓王的奸贼不要走,跟某大战一百回合!!!”
好家伙,这一道,比让混混拎着西瓜刀追了半个操场都刺激!眼看着王厚喘的跟个二哈似得,又是回身猛地射出一箭,砰一下子把文丑身边一个骑兵射落下马,赵云也是微微气喘的偏过头去请示道。
“主公,已经奔出去五六十里了,距离够了,让末将去前军,请张辽将军调头,迎战文丑这厮吧!”
官渡之战到底是怎么打的,王厚不记得了,记忆中只有新三国里曹丞相挥洒自如的使了四道奸计,一鼓作气打垮了袁绍七十万大军!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到底造没造成变数,要知道历史上本来应该被关羽宰聊颜良,此时却是被发配右北平养马去了,知道文丑作为主将的河北前军,又会产生怎么样的魔法变化?
所以他不得不绞尽奶汁的拼命了!听着赵云这话,舌头都快甩出来的王厚却是重重椅了下脑瓜子。
“继续给老子...,逃!”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赵云又是一伸手,摸向了自己的箭囊,可却抹了个空,就在他叹息的时候,冷不丁前面的曹军骑兵却是喧哗了起来,听的他一愣。
这一追一逃可算是结束了,忽然间,奔跑中的曹军骑兵在前列分成两股,开花那样向左右展开,旋即停下脚步,战马喘着粗气,骑手也是喘着粗气,平端着长戟或者长枪,终于是直面向了自己,文丑也是拉扯着战马停下了速度。
一道上,让王厚蚊子一般的曼骨歹射法射下了他两百多麾下,自己还挨了一箭,文丑是气的眼珠子发红。一伸手把肩膀上的箭还给拔了下去,挥手同样让自己久经训练的赵国骑士排列出攻击雁行阵,手中长枪猛地向前指去,文丑是微喘着难听的咆哮起来。
“濮阳王途求是否?早听颜良兄言汝卑鄙狡诈,奸吝猥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汝今日到此为止了!本将要亲手砍下你的脑袋,给我颜良兄长出一口气!”
老子在河北这么有名了吗?
可算缓过一口气儿来,郁闷了片刻,王厚却是忽然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对着文丑也是大大的摆了摆手。
“不好意思文将军,王某今日拉肚子,就不和您老过招了,至于砍老子脑袋,等你和他们玩完了再吧!驾!”
忽然间,王厚又是一甩马缰绳,眼看他竟然还要开溜,气的肚皮都差点炸了,文丑狠狠地就是一甩马缰绳,可夹着骑枪没等冲锋出去两步,忽然间他却又是脸色微变,沉重的马蹄子声猛地传入他耳中,久经战阵,这种重音只有在在重型骑兵集团发起冲锋时候才会发出,可眼前这支骑兵多属轻骑,而且逃了快一个时了,马腿肚子都快跑抽筋了,绝不会是他们发出的!
中计了???
颜良惊疑的张望中,就见眼前张辽骑兵向两翼奔去,犹如一道拉开的大门那样,把中间的空间让了出来,而就在他们身后,二十人一排,身穿森然重甲,无比整齐的黑甲重骑兵团已经完成了加速,一把把骑枪杀气腾腾的直指向前方,而就在这支大军的最前列,一员留着大胡子,戴着璞头,骑着吕布的赤兔马,脸上大胡子随着冲锋烈烈飞舞的红脸壮汉一马当先!
“来者何人?与我关某人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