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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秋,稻子可算他娘的熟了!
站在锦州城向外张望,入眼处到处都是一片金黄色的盛景,成熟的稻穗儿压的稻头都是沉甸甸的低下头离得近还能闻到一股子稻子特有的清香,看着这一幕,已经被提拔为锦州县司农令的步老实,或者现在可以叫步涉老爷,揉了揉也是跟着发酸的老腰,憨厚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个满足的笑容来。
实话,就算现在,他都有点不可置信的感觉,以前稻子都是他们南方的产物,怎么也想不到,一听就是苦寒之地的北方,居然还真把稻子给种成了!
不过毕竟当上官老爷了,这才刚憨厚的欣慰两下,回过神来步老实又是扯着嗓子跟个大鸭子那样嚷嚷起来。
“都愣着干毛线呢9不赶紧加紧收割!再过几可就下霜了,告诉你们,今年可没有救济粮可吃了,再屯不下粮食!你们也甭想在这儿混了,州牧爷了,懒汉全他娘的发配马鞍山矿去劳动改造去!”
“知道了步大人!”
随着步涉“官味十足”的怒吼,低下却是随着响起几声嬉皮笑脸的应和声来,谁也不傻,地是自家的,粮食也是自家的,家家户户都穷怕了,谁愿意冒着饿死的风险看着人白眼提心吊胆的去领救济粮?
尤其是这些粮食对每家每户还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他们付出鲜血的代价,和入寇的鲜卑人在田野里拼出来了。
带血的土地和粮食,才有着最令人珍惜的意义!
真和本山大叔模特队里的台词儿一样了!前面是一片火红的水稻地啊!丰收啦!丰收的农民在收粮食啊!只见所有男同志挥舞着镰刀刷刷刷刷刷刷,就割完了一片稻子,又看这边,所有的女同志也都刷刷刷刷刷,打谷场养起一片金色的粮食雨来。
这儿还不光有汉人,打谷场内还有着将近一万饶男女乌桓人,壮年劳动力,也拿着镰刀欻欻着,跟着一块儿割稻子。
后世割下来的稻杆子还得找地方花钱处理了,不然搁在田里烧得罚你款,这儿倒是好,稻杆子直接打成捆就成了给乌桓人干农活的报酬,成堆成堆的稻杆子米糠在冬可是最好的饲料,能解决四五万乌桓鲜卑部族将近一多半的冬季饲料问题,剩下一少半,入夏之后,农闲时节的锦州农民被派出去割草打草捆,也给解决了。
不仅仅是劳动上,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互补了,经济上的交换也热烈开展了起来,临近冬,其实每个游牧部族需要做的一件事儿都是减畜,毕竟这时代的生产力有限,储备的冬饲料就那么多,养活不了整个畜群,挑选一部分衰老体弱的宰杀吃掉,强壮的牲畜才更有机会活过冬季。
肉可不好保存,草原上还缺盐,缺燃料,缺锅,总之什么都缺,这部分宰杀的羊肉牛肉一多半都得浪费了,可如今,有了边市就好了,反正柳城距离锦州也不远,就是春季时候汉人与鲜卑人厮杀最惨烈的三十里堡被王厚划归贸易区了,七一赶集。
汉人带着农闲时节打的棉线纺织的布匹,自己家养的鸡鸭蛋,塞外的空地太多了,分地时候将近一家一百亩地,几乎家家都成关内地主级别了,打下的粮食就算缴了三成的贸易,自己一家人也吃不完,这秋收了正好还带着刚打下的粮食也汇入了市场郑
当然,毕竟是两种文化,冲突不是没有,甚至还有习惯了拳头话的草原人想要强拿强买强卖,汉人里也不全是好人,也有败类,偷摸,还有满村皆“兄弟”,“兄弟”家的就是我家的那种地痞村霸在边市上惹事儿。
处理这一类事宜,王厚做的倒也挺“人性”,首先他把汉化鲜卑一部,乌桓十三部四十六姓的贵族头人先召集在一起开会,把思想先统一了,让他们知道,边市长治久安下去,不管对乌桓还是对汉人都是有好处的,坏了边市,也是坏了大家伙的利益。
思想统一了,就什么都好办,为了维护边市治安,乌桓人还专门从贵族子弟中筛选了四百人护市骑兵,王厚也从锦州旅里轮流抽调步兵团来维持市场治安,汉人闹事儿汉人管,乌桓人闹事儿就交给乌桓人临走。
这不,着着,楼底下又变得热闹了起来,一个袒露着肚子的汉人大汉和一个牵着牛在那儿走的乌桓人着着就打起来了,相互搂着脖子,堡子里的主街满地打滚。
不过没等扑腾几分钟,双方大佬话事人都来了,扯住边上看热闹的询问情况,又把两人强行扯开一顿盘问,结果,好家伙,俩人都不是好鸟。
那乌桓人以病牛病羊当好牛好羊强买强卖已经有三次了!这边的汉人也是村里者名的游侠,仗着现在汉让势时候,也是强买强卖好几次了,刚开市时候还征收过汉民保护费。
真是老有眼,让俩恶霸一块凑合到一起了,这年头可没那么多法律可讲,查明原因,直接脖子上挂上铁链子就装囚车里向东运了去。
甭管啥时候,马鞍山下矿挖煤的矿工矿奴都不会嫌多!
王厚也真是闲的蛋疼,一番热闹看完了,他这才把脑袋瓜子缩回来,这功夫,面前手切羊肉都空了一半儿。
谁都知道,私下诚跟着王镇北面前不能太客气,太恭敬反倒显得生分,所以不管毋丘俭宇文宏还是李孚,都是甩着腮帮子可劲儿往嘴里塞着,等王厚一伸筷子,面前的羊肉盘子已经空了,夹了个空筷子的他,脑门上青筋禁不住挑了挑。
还好今个设这个饭局,也不是真的专门为了吃饭来的,把筷子扔到一边,王厚沉闷的对着夹着一筷头子羊肉不肯撒手的李大胡子哼哼了起来。
“老李!交代你办的事儿,办成没有?”
“回州牧,荆州那面传来消息,您的诸葛村夫,实在是没找着,至于徐庶,倒是的确在刘备身边供职,依照将军之计,陈刺史派人出马,把他老娘给绑来了,这徐庶也真的弃刘备奔徐州而去,不过陈刺史言,这缺德事儿做的,将军您至少得再给他陈徐州送一万件骨瓷去!”
“荆州魏延也找到了,这人也是个寒门出身,正在刘表手下一处县城当个县守,一听将军您想要征辟他为将,这人立马满口答应,带着部曲也是奔徐州北上而来了!”
“不过这人不过一介的门卫,他这样人咱们青州一抓一大把,不知道将军为何为这么个人物这般用心!”
“至于马氏五常,人家是荆州大族,压根没鸟将军您,您想邀来的白眉马良还把您一顿大骂,什么夜香吏也配要他效命云云,至于文聘,将军,人家是也刘表麾下大将,实在是挖不走啊!”
可算把一筷头子羊肉烫熟了,蘸着芝麻酱塞进了嘴里,苦着脸吐着热气,李孚是悲催的又问道。
“将军觉得缺将,咱们在锦州还有一个,将军为何不启用呢?”
锦州那个?的就是颜良,的确,相比于魏延,这家伙早年在袁绍麾下就是大将,要不是拜王厚使坏,他也不能被袁绍发配幽州守冷门,不过也幸亏王厚使坏,要不这货脑袋瓜子早就搬家了。
名声,实力,颜良也的确是出众,只不过大将也有着其傲性,当初王厚一个的东郡太守,活活被他压好几头,如今他王厚却是扶摇直上,反倒是颜良落魄成了个民,他一直都没出仕,所以王厚犹豫过,也就没征辟他。
也算是英雄相惜吧!
所以早有定计的王厚也就没接这茬,扒拉手指头加上徐庶魏延两个,他又是把目光转到了柳城校尉,青州右中郎将宇文宏身上。
“宇文将军,今个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们草原人每年召集诸部,南下劫掠,究竟是怎么个流程,如何召集的?”
虽然现在一身汉服穿的也是人模狗样了,可一听打劫,宇文宏简直是双眼冒光。
“将军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