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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纸看你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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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研究之后觉得,荷尔蒙可以说是一种磁场,会吸引有相同频率的人。说白了可能也许就是气味相投。

她抽抽鼻子,想从他身上嗅出味道来,嗯,淡淡的皂荚香气……

忍不住裂开唇角,露出八颗贝牙,放肆地笑了。

华生看着她的脸孔,在月色下,她笑得就像开放的昙花,几乎在他心里点亮了每个角落。

呼吸忽然的不顺畅了……

她对这华生感兴趣有三:

一、他确是她的救命恩人。

二、他确是长得好看。

三、他确是不像是个奴仆。

一个人兴许什么都可以掩藏,唯独气质是藏不住的。

气质是个什么东西?是自小出生和成长的家庭环境,是所学过的东西有过的见识,是各种熏陶累积起来的由内到外散发的磁场。

看不到,摸不着,只能感觉……

她又嗤地一笑,背过身去,边闲庭阔步边问:“你是长安人士?原住民?”

原住民是啥……

他在她身后说:“我不知道。我自小就是四处流浪乞讨的孤儿。”

“没有近亲家人,就连亲戚朋友都没?”

他再答:“是。”

这是混得有多挫……

像她宋乔哥们儿姐们儿随时一喊就有一火车皮……

华生有些冒汗。眼前的这个女子年岁不大,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聪颖,那双眼睛几乎就能看到别人的前世来生。

她虽然问得漫不经心,但指不定她心里在琢磨什么小九九……

跟她说话,最好十个字缩成一个字。

他自小在寺庙出生,在寺庙长大,的确是没有猪朋狗友。

刚会走路之时就在蹲马步,练武功底子。

因是庙内最小的孩子,倒是得到了庙里和尚们的疼爱。

他们的疼爱很特别,那就是让他死命的吃苦,十八般武艺每人细心教导。

到了晚上,母亲竟又教他看书识字。

一直到了十四岁,母亲病重之际才告诉他一直追问但一直得不到答案的关于他的身世。

而后交给他一枚玉符,让他去往长安,寻东市山鬼酒庄的当家的。

好在她不再多问,只是慢悠悠的遛达,把宋府的各处转了个遍,才回雨乔苑。

翠儿坐在摇椅上打瞌睡,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就飞奔了过来。

“哎呀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有个什么好闲逛的。”

华生对翠儿交代:“插好院门,小姐走累了该歇着了。”

每晚,他都会让翠儿锁好院门之后再离开,回到男仆们居住的院子里去。

雨乔也对翠儿交代:“我们这里空着很多屋子不是,空荡荡的跟鬼屋似的,也不嫌瘆得慌。去把西厢的院子收拾出来,抱几床被子过去,以后华生就住这。”

翠儿一声高叫:“小姐……”

华生也不自觉的往院门外退了几步,颔首道:“这不合适!”

老纸只是觉得这里太冷清了好吗……

多个男人多点阳气好吗……

翠儿急了:“这不行,老夫人和老爷一定会怪罪,搞不好会让你跪祠堂,搞不好会把他赶出宋府去。小姐,我不敢……”

老纸偏要,来咬我啊……

雨乔跨了两大步,伸手就把华生从院门外拽了进来,然后把院门一关,插上了门栓。

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然后,她非常淑女的迈开了小步子,头也不回地说:“本小姐住正院,东厢赏给翠儿了,西厢赏给华生了,谁今天敢走出这个院子,就是跟本小姐彻底划清了界线。可别说,本小姐这脚是真的走累了。”

翠儿撇着嘴,几乎就哭了出来。

恶狠狠地瞪了华生一眼,没好气地说:“跟我来,自己收拾屋子去,我可不会伺候你。”

华生把头抬起来,仰头看天上的月亮,笑意在唇边漫开,像夜来香绽放。

雨乔上床以后,两根手指搅过来搅过去。

妈蛋,没得网络,没得电脑,没得手机,这是啥苦逼日子……

熬了一个时辰,依然双眼明亮。

随后,她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接一声,声响震彻了整个宋府。

正在西厢收拾屋子的华生就像一只鸟,几个起落就飞进了她的房内。

正在东厢收拾屋子的翠儿吓得命都几乎没了,连爬带滚的冲进了她的屋子。

她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发着抖:“窗子外面有人,手里还举着刀,要来杀我。”

华生一个腾身就从窗子里飞了出去,随后拔地而起飞上了屋顶。

果然,老纸就是没看错,他是有武功的人……

装!老纸稍微用点心机他就原形毕露……

各府的人都往雨乔苑跑,小姐上次都差点死了,由不得不让人心惊。

就连李小娘都让秋儿扶着,一路跌跌撞撞地来了雨乔苑。

老太太更是双腿打着颤,抖着嗓子:“我的乔儿,我的心肝,这可是怎么了啊?”

雨乔抖得说不出来话。

这演技,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铜人……

翠儿噗通跪下来,是真的受到了惊吓,泪水奔涌而出:“求老太太救命,有人要来杀小姐。举着刀子站在窗子外面,幸亏小姐突然醒了呼救,贼人才没得手。”

宋名仕也是脸青面黑,难道,知道那个秘密的人买凶杀人?

不由得看了王氏一眼。王氏打了一个冷战,这眼神跟刀子一样,又把她心里戳了一个洞。

华生进来行礼:“我在府里四处追寻了,贼人已然逃离。”

宋名仕喊了一声:“母亲……”

那个秘密他们两母子最清楚,怨不得心子都揪了起来。

雨墨看雨乔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是疼了又疼。

对着老夫人就跪了下来:“祖母,孙儿一向不愿惹祖母烦心,但孙儿实在是不能不说了。乔儿前些日子出事,我就心里生疑,却又不愿令府里上下人等不安,就暗中劝慰自己那定是意外。”

“但今日又发生这样的事,两厢联想,只怕是有人早就起了除去乔儿的歹意,那意外便必定不是意外。”

老夫人何尝没有那样想过,只怕那个秘密迟早将变成不是秘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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