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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渺看着账单陷入深思,已经开始考虑怎样才能将这数据抹消了。
吴宁上门的时候撞到朝渺蓬头垢面,自觉失礼退了出去,宫九歌示意她先回房间。
木敬看到宫九歌呆在客厅,难得多问了句:“您这几天都去了哪里?”
宫九歌:“宋旭没跟你们提?”
吴宁听到这个名字,立刻道:“宋旭那天跟您一起走后,就没了他的消息。”
这样啊!
宫九歌回说:“认亲去了。”
认亲?认谁的亲?
宫九歌没详细说他们也不好问,他们不问,宫九歌问了:“对了,吴宁你跟我好好说说,电话里那出是怎么回事?”
吴宁后知后觉自己误会了,脸笑的有点僵硬。
“那什么,老板你一点消息都没留下,我们还以为,以为是这动静惊动了上面,就,就打算……”
宫九歌:……
宫九歌扭头看向木敬,不相信他也会脑子短路。木敬接收到她的目光,默默地扭过了头。
宫九歌轻叹一声:“一个个的跟了我多久了,解决个庄佚还能让上面的动手警告,那我这些年都死几次了!”
吴宁打着哈哈意图岔开话题:“哈哈,误会误会,话说老板是去认什么亲了,怎么没把孩子带回来啊!”
其实但凡吴宁仔细想想都能想清楚当中的深意,但奈何那件乌龙让他只想着先把话题岔过去。倒是木敬欲言又止,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二傻子。
宫九歌说:“孩子在他们外公外婆那里。”
吴宁:……
孩子的外公外婆,那就是老板的爹娘,结合之前的话,宫九歌莫不是认父母去了?
这话问出来担心被打,吴宁眼神与木敬沟通,然木敬不鸟他,直接扭过了头。
“老板,”吴宁搓手,“您的意思是,这次出去,就是去找长辈去了?”他留了个心眼,没直接说爹娘。
宫九歌没戳破他的小心思,如他所愿道:“是啊!”
吴宁:“不知二老是什么身份,可有意愿过来?”
宫九歌:“过来倒是不必,反正隔得不远。”
吴宁仔细品一品这话前后,一个惊悚的念头浮上心头。
宫九歌没再就此事讨论,问起吴宁名单的问题。吴宁果断打包票,说今后再不会有人提起名单上列出来的名字。
宫九歌:“这段时间你们可能联系不到我,有事自己看着处理,实在处理不了的去找宋旭,他今天应该就回来了。”
这话将吴宁那点想法彻彻底底地坐实,他眼睛蓦的睁大,声音哑在喉咙里发不出声。直到他们出门,吴宁都没回神,木敬一把从他手里夺过车钥匙,将方向盘握在自己手里。
吴宁:“这结局我没想到。”
木敬:“老板没安排不就说明问题了?早说你是瞎折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干嘛。”
吴宁:“马后炮,我调用枪支那会儿怎么不见你提醒?”
木敬:“你不也说了马后炮?”
宋旭后脚回来后知晓了大批枪械从库房调走,一查发现是宫九歌的人调的,一时打不准主意,直接连线问了宫九歌。
宫九歌:“什么?”
宋旭:“怎么突然拿走这么多重兵器,要是有什么棘手事不妨问过先生。”
忽然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宫九歌:“……好。”
取消连线后的宫九歌直接一通电话打给吴宁:“我给你四个小时,拿了什么原样放回去。”
吴宁:“……是,老板。”
宫九歌这边交代完便进了无信号区,朝渺坐在副驾驶好奇地看着窗外:“这条路上的清洁工这么多人吗?”
宫九歌余光瞥了一眼:“那是园丁。”
朝渺忽然就听不懂园丁这俩字了:“给一个人做事的那种?那他们怎么在这扫大街?”
宫九歌:“因为这‘大街’也是一个人的啊。”
朝渺眼角抽搐:“我们即将看到的不会是一间宫殿吧?”
宫九歌:“茅草屋也不一定。”
朝渺只当她是在说笑,每当一回事,直到车过了重重关卡后停下。
跟预想来看,还的确是茅草屋级别呢!
一栋占地面积可观的洋楼,虽没有想象中的亭台楼阁,恢弘大气,但也是装修的精美别致,与这处园林相得益彰。
宫九歌和吴宁等人谈话那会儿,朝渺在内室换衣服听的不甚清楚,所以自己要见什么人,可以说她也是心里没数的,出于对宫九歌的信任,在路上也没打听,结果这来了见到人,一时间有点怔愣。
朝渺看到宫铭的第一反应,直接扭头问宫九歌:“你知道他是谁吗?”
宫九歌看她这神态语气,从中捕捉到点什么:“你认识?”
朝渺:“有幸远远见过一面,不过宫家主应该对我没印象。”
宫九歌心说你不是找到躯壳才没多久么,是在什么状态下远远见过的?
朝渺:提醒一下,我这壳子是换过的。
“宫家主”三个字便是直接挑明了。
宫铭若不是有宫九歌早先打过招呼,想来也不会想到眼前的人便是几百年前意外陨落的那位缥缈城第一任城主。
“朝城主。”
等进了屋子,朝渺才发现这里住的不只是宫铭,还有姬忘姝,宫九歌的父母都在这里,摇篮里睡着两个幼小的生命,那是宫九歌和赫无双的孩子,无论是美好的过去,还是光辉的未来,她的这半个分魂宫九歌,都满满当当地抓在了手里。
“听说宫家主有回去的办法?”朝渺直入主题。
宫铭说:“我要说的也是这个,九歌,先去倒几杯水来。”
宫九歌应了声,转身进了厨房,朝渺心说多隐秘的事还要支开宫九歌,不料宫九歌走后宫铭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直到对方倒好几杯水,端着托盘过来坐下。
宫铭方才道:
“要回去不难,眼下时机刚好,不过缺少遗迹具体位置,如果能找到遗址的话,传送率会更精准。”
朝渺:“这个遗址指的是?”
宫九歌解释:“就是我们现在在的位面,严格来说是大陆数千年之后的时代,遗址便是之前残留的的历史遗骸。”
朝渺似懂非懂地点头。
姬忘姝在旁落座,闻言接话:“搜索一段历史并不难,但是难的是,这段历史在史书上毫无记载!”
朝渺:“毫无记载的话,又是如何得出两个位面的关系的?”
姬忘姝笑说:“用了些特殊法子,基本敲定这事儿了。”
“遗迹的话,或许我能想想办法。”宫九歌忽然道,另外三人的目光被她吸引过来。
宫九歌看向朝渺:“我们刚过来时,遇到的那支考古队,你还记得吗?”
朝渺:“有印象,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考古,字面意思,”宫九歌说,“我跟队伍里几个人聊过几句,他们好像发现了相关遗迹,只是还在进一步探查,加上我们过来的地方刚好也是那一处。”
朝渺一手成拳锤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位置:“对啊!”
宫铭点头:“那好,找到了遗迹,当日就能动身。”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至少对于朝渺来说。在先行送人出去后,姬忘姝留下了宫九歌。
“九歌,你知道一个朝代在历史上无迹可寻这一点,代表什么吗?”这是来自一个母亲的问题。
宫九歌在他们提起话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毫不犹豫道:“我知道,该是当朝遭遇了大劫,整片大陆无一幸免。”完全是直接跳过了这一段时期。
姬忘姝拿着杯子的手颤了颤,水从杯口溅出来几滴:“就是知道,你也还要回去?”
宫九歌笑了声,看上去有几分苦涩:“除了父亲母亲,我最在乎的人都在那里,如何舍得开。”
姬忘姝揉揉她的头发,对女儿的心思却是了解的通透。
哪怕明知是必死的局,以挚爱之人为筹码的情况下,何人不想放手一搏!
宫九歌握住母亲的手,两双手交握,彼此温度相传:“只是,我放心不下您和父亲,此番,我是不愿你们一同回去的。”
宫铭拿着干净的尿布过来准备给两个宝宝换,听到宫九歌的话,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姬忘姝说:“留在这里的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个时代的灵力过于稀薄,估计你这段时间也深有所感,我和你爹也就只能在这个灵阵内呆一呆。”不然,他们也不会从小将宫九歌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却相见不能了。
“我和你爹当初本想着带你一同回去的,但不料想你的两个酗伴出了事,那段时间……”那段时间绝对是宫九歌有史以来最低谷,他们作为父母,却只能远远看着,连上前安慰都不能。
姬忘姝:“总之,无论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是必死的局,也只有我们都回去,才有可能抓住那一线生机!”
在短暂告别父母后,宫九歌亲自去联系了那支考古队,过去几个月了,那边据说有了可观的收获,宫九歌直接约了人面谈。
宫九歌借对古迹感兴趣这一理由,供给资源给这支经费不足,被迫终止探索的小队,很快两方达成了协议,对方愿意在第一时间分享遗迹地址。
一切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