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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歌没发现不对,说完这句就扭头去看赫小琢了。
赤厌晨的手不稳,手底下运行到一半的法阵蓦的碎裂,一道刺目的光窜起,宫九歌目光一凝,迅速上前将人往后一带,伸手将反噬的冲击拦下。中等级别的法阵余威不容小觑,加上没有设防出了岔子,宫九歌喉咙涌上腥味。
赤厌晨一惊,一把将人拉过来:“没事吗?受伤没有?”
这点冲击尚且在接受范围内,宫九歌缓了缓,说了句“没事”。
赤厌晨慌了。
宫九歌说:“可是学的快了?倒是无妨,贪多咽不下,稳妥些最好。”
赤厌晨不想回忆他失手的理由,心不在焉地应了。
接下来的行程,宫九歌敏锐感觉赤小晨的态度冷淡了不少,最明显的就是他不愿意哄赫小琢了。孩子这段时间都是赤厌晨抱着赶路的,偶尔闹腾起来也是他来哄,宫九歌在旁清闲的很。
赫小琢也习惯了赤厌晨抱她哄她,然而人依旧抱着,却对她不理不睬。孩子的心思多敏感,赫小琢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委委屈屈,扭着不肯让他抱了。
“咿,凉,娘……”小家伙几次才将字咬清楚,“抱,宝……”
宫九歌纳闷小家伙竟然主动伸手了,顺势将孩子接过来。赫小琢趴在宫九歌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睡了。
真要自己上手了才知道不容易,维持一个姿势走几里路,宫九歌手都没知觉了,平时看赤厌晨抱得轻松,也真是难为他了,宫九歌麻木地想。
途中他们停下来休息,宫九歌的手臂已经完全僵住了,以至于都停下来休息了,她手还没放下来。
赤厌晨伸手:“给我抱吧。”
宫九歌:“等一下。”她试着动了动手臂。
怀里的小家伙不满地哼哼唧唧,宫九歌说:“赫小琢,别睡了。”
赫小琢嘴巴咂巴咂巴,不愿意醒。
赤厌晨将孩子抱过来,宫九歌的手臂得以放松,她扭着手臂恢复,然后对赤小晨说:“是我疏忽了,这小东西还挺有分量,不然还是背吧。”
装包裹里背在背上,不担心掉,手臂也不必负重。
他们到达目的地在一个下午,虽说这地方在几百年后会有着大陆上最繁华的都城,但是眼下,宫九歌是真的没看出来半点熟悉的痕迹。在赤小晨的带领下,二人敲定了在此处立阵,可庇佑从部落出来的人。
以灵脉做依仗,法阵的效益在原基础上增加了十倍不止。法阵建成当日,赤厌晨从外面抓了几只鬼灵回来做实验,发现走尸进入法阵会动弹不得,而灵体则压根无法靠近。
“有用!”
赤小晨脸上露出喜色。
宫九歌在想这办法等她回去后能不能生效,以及,当下的鬼灵貌似还没有寄生人体的能力?鬼灵有没有思维宫九歌当下还不好判断,她在之前也只见过寄生在人体的鬼灵,分辨不出来哪种更强。
法阵圈出一片净土,水源部落的幸存者很快集体迁徙了过来,他们开始在此处建造自己的住所。
朝渺这号人物依旧没出现,宫九歌猜想莫不是自己借了这个名字就得走完她的剧情,与此同时,她还收到了楚惊凰在火海下落不明一事。
宫九歌:等等,朝渺没了就算了,楚惊凰怎么也下线了?
别人暂且不论,这个在历史上与赫无双站到最后的人忽然没了,是不是证明历史走向是能发生变化的?
宫九歌看着赤小晨忙碌的背影,不敢想象他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
赤小晨对她经常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早已见怪不怪,这次索性连问都不愿意了。
赤小晨:“我今天会晚点回来,食物热在火上了,过个片刻你拿来吃。”
宫九歌道了声好,然后看着他离开了。这一带地势平坦,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造房子,宫九歌便将木头造屋的方法教给了他们,还时常给赤小晨灌输经济贸易等念头。
赤小晨此时已经有了领头人的趋势,部落里有什么事都会来问过他。大到灵脉塌陷法阵动摇,小到房屋漏雨。
宫九歌见他整日忙的不可开交,便提出要帮忙:“我看他们体力弱,自保能力不足,不如就将法阵这一自保手段教授给他们?”
纵然再怎么天真,赤厌晨也知道这东西是私密的存在,宫九歌原来不提,赤厌晨也就自发忽略了,结果她竟然主动提起来了。
宫九歌:“这样你也能清闲一些。”
赤小晨不知道自己眼下该说什么,应了声:“你觉得合适便好。”
宫九歌在这里呆了很久,从他们迁徙到定居,再到高高的城墙拔地而起,岁月如同细沙在指间流逝。
赫琢也到了能跑能跳的年纪,整日和同龄人混在一起。
赫小琢像个大白团子,站在同龄人间,只见她手指写写画画,地上立刻出现一潭清水。
“哇!”周围是同龄小朋友羡慕的声音。
赫琢抬起尖尖的小下巴:“我厉害吧!”
“厉害!”
“琢姐姐好厉害!”
“姐姐教教我们。”
宫九歌远远看着自家小宝贝众星捧月的模样,心说小家伙成天不在家就是做这事儿来了?
赫琢有模有样地教了自己小弟们几遍,然这些东西学起来哪有那么容易,这些孩子无一都落败。
赫小琢说:“你们学不会很平常啊,很多大人也不会的。”
孩子们被安慰到了。
“琢姐真厉害,比大人还厉害!”
宫九歌看着比赫小琢还要大一些的孩子被她家小宝贝哄着喊的也是姐,不禁失笑。
赫琢正在接受这些小不点们的膜拜,一抬头看到宫九歌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看她。
“娘亲。”赫小琢扑进宫九歌怀里。
宫九歌摸摸她的头发:“我去授课去,一起去吗?”
赫小琢:“去去去。”
宫九歌笑道:“不和你的酗伴们一起‘玩耍’了?”
赫小琢嘟嘴:“学习更重要。”
说着她还问了自己的小弟们:“你们要一起学吗?”
“不了不了。”酗伴们纷纷表示他们天资愚钝,学不会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当然更愿意玩闹,赫小琢刚刚教的那些符文绝对在他们接受范围外。
看着赫小琢随娘亲走远,小朋友们纷纷感慨:“琢姐姐太厉害了,连这么难的字都能学会。”
“她还每天都学啊。太可怕了!”
“可怕!”
在孩子们眼中是天书的存在,对于赫琢来说并没有多少难度。
等到了授课的地方,敲赤厌晨也在,成年后的赤厌晨褪去了青涩,气质稳重,已然有了日后的王者风范。
“爹爹,”赫小琢跑过去伸出手要他抱,赤厌晨将小家伙抱起来。
“爹爹去哪儿了?琢琢好几天没看到爹爹了。”小家伙鼓着腮帮子,眼神委屈。
赤厌晨摸着她柔软的小脸,说:“爹爹出城去了,给琢琢带了礼物。”
赤厌晨说的礼物是两只兔子,小小的两只一黑一白,毛绒绒的。
赫小琢眼睛当时就亮了,抱着不撒手。
宫九歌上前将赫小琢抱下来,手揉了揉那两只兔子,确实软。
“喜欢就仔细养着,别不要了扔出去说是放生。”
赫小琢被批评,抱着兔子溜了。
宫九歌拎住她的后颈衣领:“不是说听课?”
赫小琢回头说:“可是今天的课程我都学会啦!”
宫九歌挑眉。
赫小琢单手抱着两只小兔,一只手背在身后,老气横秋说:“想在人前风光,背后的努力自然不能少,娘亲你别看我什么都会,其实我都是晚上偷偷学的。”
宫九歌敢肯定她没教过这些话。
赫小琢悄悄地拉下宫九歌,在她耳边道:“我听那些人说娘亲教的太难,不愿意诚心教,我每次去都能学会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说了。”
宫九歌笑了,虽说赫小琢小朋友考虑的太片面,但是这份心是真真让人疼爱。
“那现在又为什么不去了呢?”
赫小琢语气深沉:“过犹不及。”
宫九歌笑开了。
“去玩吧,注意安全。”
赫小琢抱着兔子溜了。
赫小琢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赤厌晨听到了:“他们真这么说?”
宫九歌摆手:“很正常,在他们看来你和琢琢都学的轻松,他们学不好自然多有微词。”
赤厌晨考虑一瞬:“今天我和你一起过去。”
宫九歌说:“你刚从外面回来,先回去休息吧!”
赤厌晨摇头:“我不累。”
宫九歌看着那与赫无双日渐重合的眉眼,晃神间都能认错。
等到了授课的地方,宫九歌推门就有人迎了上来。
“老师,你来了。”
男人名字叫小树,这是宫九歌认识他时候的名字,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仍称一声“老师”,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少年郎。
小树是学习法阵的众多学生之一,吃苦耐劳,这些年下来风雨不误,没错过一堂课,加上他也有天赋,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对宫九歌极为尊敬。
“昨天的课程,老师讲到水火系相融不成立,学生以为,当中若是有接引契机,比方说……”话没说完,他看到了随后走进来的赤厌晨。
小树:这位大人怎么来了?
接着他忽然想起来,这两位好像是一对儿来着。至于为什么说“好像”呢?因为据说老师有个孩子,不过不是厌晨大人的,但是厌晨大人视如己出。
还有一种说法是老师承认厌晨大人是她的学生,但是对方没有官方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