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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黑色的冰床上,黑色的冰,她从没见过,诡异中透着肃穆、庄严和死亡的气息。
“你醒了。”一道男声,很魅惑,很勾人。但是她听惯了他更魅惑更勾人的声音,对这个已经不足为奇。
四个男子,正齐齐望着她,中间那个出声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神色比其余三人更冷。
三个男子都穿着黑色的衣袍,没有任何的点缀,手中或是拿着一卷书,或是一根针,也有一粒和冰床颜色相同的珠子。
表情各异,最左边的嬉笑着,坐着男子身后的沉稳,右边的死神气息弥漫。
坐着的却是最不一样,黑袍上织着金色的丝线,几粒黑而透明的石头,嵌在上面,不仔细看,的确发现不了。戴着一顶高冠,宝石在高冠上散发着与众不同明媚的光泽,不失为这间可怕的黑屋子里唯一的靓彩之处。
这男子的气息,最为冰冷,就和她初见他时一样,冷酷得像一尊冰雕。
坐起身,不对啊,她肯定是死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低头一看,衣服还是她死之前的衣服,只不过,那抹惊人的嫣红,却消失了去,心口处,竟没有一丝曾经被刺过的痕迹。
“你的确是死了,这里是冥界,换句话来说是你们口中的地狱。”男子再度开了口,很慢,让她听得很清楚。
墨雨瞳一愣,冥界,那么,他呢?他在哪里?
“他。。。。。。在哪儿?”好半天才说出这话来,心,仍旧疼的不能自已。
男子有一刹那的微讶,随后无奈了,伴随着缓缓的一丝笑:“两年了,他早就转世了,或许是借尸还魂,或许是轮回重生。”
“雨瞳,你就真的这么在意他吗?”那丝笑意,在墨雨瞳看来,分明变成了苦笑。
她不认识这个男子,为什么他要苦笑?
“你是谁?”只是稍稍的柔弱过后,仰起头,很清楚的问道。
左边笑着的男子说话了,把雨瞳吓了一跳:“你还问他是谁?你这个没良心的,司马兄可是咱们冥界四尊之首,将来是要坐镇冥王位置的,他喜欢上你一个凡间女子,你居然还没情没意地问他是谁?”
“就是,要知道司马兄喜欢上人界的女人是触犯我冥界大忌的,难道你真的一点对他的记忆都没有?”
沉稳的男子,也接上了话头。
“住嘴,你们吓着我的雨瞳了。”坐着的男子打断了他们的话柄。
雨瞳垂下了头,黯然神伤,那时,他也是这么叫着雨瞳、雨瞳的,可是。。。。。。。还能听到他在叫吗?
那男子浅笑着捧起他的脸:“我不是你这世认识的那个男人,我叫司马越隆,但是你一次转世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你。但冥王不允许你留在这里。我发愤图强,终于,在这些年,坐上了这个离冥王最近的位置。现在,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厌恶的挣开他的手,雨瞳的声音回荡在黑屋子里,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四个听见:“我不愿意。我不管是不是我曾经喜欢过你,爱上过你,为你痴狂过,至少现在,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我的世界只容得下他一个,我要去他所在的世界,陪着他,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念着我,但,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
“司马兄,那个人的确比你优秀,如果他也来到冥界,说不定现今的冥王会是他。你还要跟这么一个强劲至斯的男人抢一个女人吗?”那杀意男子,本来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地立着,此时也不由得动摇了,很轻地提醒道。
“雨瞳,”冥界四尊之首司马越隆依旧很坚定的瞧着雨瞳,像是宣誓般道,“如果你肯留下来陪我,我一定给你比他更多的爱护。毕竟,他只是一个凡人,是肉体转世,凡人总要有生生死死,悲欢离合,伤痛苦闷。但是我不是,我不会死去,我会永远永远陪着你过,相信我,好吗?”
墨雨瞳不耐烦了,眼中一丝锐利浮动,一个翻身下床,走向门口,声音淡然,却有着止不住的哀伤。
“我想爱的不是一团空气,我想爱的只是他,只是一个人而已,难道我墨雨瞳连这一点愿望都不能实现?”
“墨雨瞳,你已经跟他在一起几生几世了,难道还不甘愿放手吗?司马兄已经等了你几生几世了,难道你都不会感动一下吗?”杀气更重,苏穆简直要愤怒了。
沉稳的欧阳若尘,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生几世的情分才换取了这样的不离不弃啊,这其中的苦用手指头想想都能明白。
所以她不愿放手,不愿离开,不愿去爱别人。
嬉笑着的秦安澈,一下变得沉默了,像一块没有生机的石头,面部肌肉都不动分毫。
一手拦住气不过的苏穆,司马越隆已经追了出去。
既然雨瞳不肯在这里留永远,那,一天,总可以吧?
“你追上来干什么?”杀气,透过那黑黝黝的眸子,迸射出来,若是这个男人再敢提一个字关于她的他,那么。。。。。。
司马越隆不由得退避三舍,那是暗夜修罗才该有的杀气,不,修罗都没有她这么的绝情,冰冷,决绝。
“带你去见冥王。你在冥界所有的记忆都被孟婆汤清除了,所以根本不认识路,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走错路。冥王会告诉你该去哪里。说不定。。。。。。说不定你能到他那个世界去。”司马越隆已是不敢惹她,一身的冰冷,在她的杀气下,消失殆尽。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紫萦忽的一下回过了神。她的他叫东方奕,而这个鸾啸的天才太子也叫东方奕,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天才,同样的所向披靡?那是不是他?自己是不是就是他那个命中注定的女子?
指甲深陷入手心,带着狠心与悲怆,不,不可能,他命中注定的女子是上官雪,她名义上的干姐姐,她从未见过的干姐姐,他为上官雪而颓废,而不是为了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如此想着,心中这样的预感就越发强烈起来,几乎控制不了整个人了。
看着面前的雪花,凝神,看来还是把自己的心思放到回忆上来才好。
墨雨瞳跪在冥王面前,看着地面,连声安都不请。
冥王也见过她,知道她的性子,只是很淡的开了个口:“不愿喝孟婆汤?”
“不愿。”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完全在冥王和司马越隆的意料之中。
因为这一世的雨瞳,要比以前的雨瞳,更成熟,更沉静,更聪明,更舍不得那个男人。
以前,她每次来冥界都有那个男人陪伴,但是,这次,她只是一个人。
没有了不在一起的威胁,她自然不会答应去喝。
如此刚硬,咬牙挺住一切艰难的雨瞳,让司马越隆心疼不已。
在心底朝那个东方奕喊道:你会心疼吗,自己的女人这般执着为你,你在心疼吗?你还想着她吗?
不会的,因为没有人能够获得像雨瞳一样的特殊待遇。那个东方奕,必须喝下孟婆汤才能转世。早就把雨瞳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或许会有一点点残留的痕迹,剩在心底。
或许,那正是尽管后来东方奕并没有很快的记起雨瞳,但还是心灵相通,生死相守的原因,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冥王看了紫萦好一会儿,目光转向了司马越隆,在询问他的意见。
司马越隆是喜欢墨雨瞳的,墨雨瞳忘记还是不忘记,交给他来好了。
对上了冥王征询的眼神,司马越隆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冥王这是在把责任推卸给他啊。
司马越隆一个眼神加手势引起了冥王的关注。
那般意思是:让她多留一天,就一天,让我好好看看她,这些年来那么多挫折,真不知道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了。
冥王点点头,盯着紫萦像在思考似的说:“这样吧,再容我考虑考虑。墨雨瞳你现在这里住一天,明日我自会给你答案。”
随后望向司马越隆:“越隆啊,她安顿的事就交给你了。”
“臣遵命。”司马越隆一躬身拜退。
“雨瞳,我陪你走吧。”殿外,司马越隆看着雨瞳,哭笑不得的道。
墨雨瞳一昂首:“不用,你在前面带路,我自己会走。”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错开了一定距离。
这冥界居然也会下雨,好像刚刚雨过天晴,路面上很湿滑,雨瞳面前的一座青色石拱桥,很没有威严的矗立在阳光中,像一条懒懒的鱼。桥面上坑坑洼洼,竟还长了些青苔。
“雨瞳,小心,容易滑跤。”司马越隆已过桥,在对面朝着雨瞳大喊出声。
雨瞳正在过桥,还在想着东方奕,此时被那一声大吼一吓,当即就滑倒在了桥面上。
不争气的腿,竟然站起了就滑,站起了就滑,一连摔了好多脚。
“不好,雨瞳,你踩到最滑的地方了,等下,我去扶你起来。”话音未落,司马越隆已经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扶起,拍了拍上头的泥水污垢。
“走路要好好走,不要想其他的。”很静的说道,虽然他知道劝解没用。
雨瞳抬脚就走:“知道了,谢谢,还是那句话,我会走路,不用你扶。”
她之所以走那么快,是因为看见了石拱桥对面的那幢小屋。
空无一人,站在那里像在欢迎她的到来。
两旁景色如画。
天,渐渐暗了下来,美丽的晚霞,适时的出现在天空。
以前的雨瞳,是最喜欢站在办公室阳台上靠着东方奕看晚霞的,可是,两年了啊,因为他的离去,自己连一点观赏火烧云的心都没有了。
头都没有抬,跨过门槛,走入空荡荡的小屋。
“好了,我到了,你请回吧。”还没等司马越隆走进门,雨瞳已经反手把身后的木门紧紧关上。
随后——
靠着那扇门坐了下来。
“你真是没良心的,抛下我一个人做什么,我们两个相辅相成,相互依靠,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你要先我一步走——奕,你太让我伤心了。”独自,喃喃自语。
可惜,不知身处何方的东方奕听不到。门外,司马越隆听着雨瞳的低诉也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可是,没人知道他那时想错了。
远在他方借尸还魂后的东方奕,虽没有真切听到雨瞳的埋怨,但是感觉有人在很平静很平静的对他说着什么。那种平静背后,是只有他才能感受到的痛苦。
他的心,猛地一颤。
想去抚慰那个迷茫的背影,却发现,那个女子,在心的最底部,他的手够不着,不够将她拥抱。
紫萦看着眼前依旧不断飘渺的雪花,那一刻的心灵感应,她是实实在在感受到的,不过,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到现在还不确定。
奕,如果鸾啸太子东方奕真的是他那个奕就好了,说不定,他可以记起自己来,她可以重新和他在一起。
奕,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啊?
没有回答,紫萦也苦笑了,很涩,怎么会有回声呢?是她傻了。
东方奕正皱着眉头想些什么,突然两年前那穿透心灵的话语又传了过来,依然平静,依然痛苦。
是谁?是谁一直在他心底,甚至到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
心痛,头也痛,两种莫名袭来的痛夹杂在一起,浓眉更是一锁,伸手取过一旁的药丸服下,果然,头疼减轻了许多,可是那颗心,还在那里剧烈的颤抖着。
这是怎么回事?
幻觉中,那个美轮美奂的女子,被一层神秘的浓雾掩盖着真实面目,但是自己仿佛伸手就能碰得到她,能听得见她的声音很虚弱:“奕,你就不能抱一抱我吗?”
在幻境中的他,欲去搂抱那名女子,却怎么也够不着,明明在他身前,却离他有万丈远一般。
“现在我还抱不了你,不过,很快了,你等着。”没有喊出她的名字,却有着心灵相通的感受。
谁啊?谁啊?她是谁?
那一边,紫萦再度陷入回忆中。
在冥界的那一夜,她辗转翻身,却终是难眠,她是睡了,可是总做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全是东方奕和她分离的场面,早上醒来,发现枕头已一片精湿。
紫萦再也回想不下去了,一回想自己就有想哭的感觉,想躺进东方奕怀里,好好的哭上一场。
但是,东方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