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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钱侍郎一大早便在房门外求见。
“下官失职,昨日让明姑娘受惊了。”
明若楠隔着面纱,早料到这中庸的老头会想着来息事宁人。
“钱侍郎切莫自责,爹爹派弟子们护送,也就是防着途中遇匪。”
钱侍郎一听“遇匪”二字,知道明若楠是把这事儿定为劫财了,心下登时大喜,这下可好交差多了!
“不瞒姑娘,昨日连夜审讯劫匪,没成想这劫匪竟服毒自尽了!”钱侍郎一时也没想到好的解释,想着这明若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八成没见过什么世面,干脆胡诌,“姑娘有所不知,现在山匪们管的都严,没抢着东西,回去就得被大当家打死!”
“哦?竟有此等事?”尽管隔着面纱,但明若楠还是做足了震惊的神态。
汤圆眨眨圆圆的大眼睛,像是真的怕极了:“那侍郎大人,我们不如加快些脚程,争取尽早抵达吧,不然这又是劫匪又是黑衣人的,怪吓人噶。”
果子不明就里,还着急地附和:“就是就是,咱带着这么多值钱的嫁妆,被抢了可怎么好?”
侍郎大人连连称是,赶忙吩咐下去全员加速。
“整整半个月!我腰都要断了!”明若楠兴奋地把头伸出了车窗,被麻团和果子齐齐拉了回来。
明若楠一声口哨,路北北乖乖又飞身上了马车。
“少主,还有五日即可抵京。”
“齐师兄昨天派出的人回了吧?之前去到京城的师兄弟安置如何了?”
路北北说到这儿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回了,消息也带回了,全部就位恭迎少主入京。各位师兄倒是都安顿下了。八珍阁开了两间酒楼,济世阁开了一间药铺,千机阁和玉堂阁的师兄正帮着大家建府弁铺面,方便以后我们在京城活动,预计三日内即可完工。因为人手不够,所以疾风阁的几位师兄只能散去各个铺子帮忙,还有三位师兄……”
“如何?”
“看见官府正招信差,觉得有趣,就应征上了……”
明若楠扶额,这倒确实是寒冰派的作风,向来随性,不拘本心。
“怎么不听善财阁的动静?”
路北北说到这儿有些无奈:“少主可还记得善财阁的千子澄?”
“千师兄?当然有印象,前年不领了大长老的命带着十余弟子去株洲开善财钱庄分铺了?”
“哎,这千师兄当时迷了路,没找到株洲,等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已经到京城了。”
明若楠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千子澄脖子里挂着算盘,脑袋直接缩在脖子上的模样:“莫非……”
“嗯,这千子澄怕掌门和大长老责罚,便在京城落了脚,开了钱庄,还一直谎称自己是在株洲,所以善财阁弟子一进京看见三家善财钱庄,登时傻了眼,以为自家招牌被盗了,再一看,全是自己师兄弟……”
明若楠简直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感叹,只得安慰自己,起码都安顿好了。
明若楠掀起车帘,看着来往的车辆渐多,意识到自己离京城越来越近。
麻团有些担忧地揉了揉胸口:“虽然没再出现劫匪,可……我这心里总七上八下的不太平……”
麻团话音刚落,便听见护军大喝:“有刺客!”
只见一行黑衣人拦住了车队的去路。
“保护小姐!”全体护军刀出鞘,把明若楠的马车团团围在中间。
寒冰派众弟子没得少主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行动,只待在马上静静地看着这群人,毕竟大家已经在马上待了半个多月,早闲得发慌,只要现在少主一声令下,各个铁定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揍人揍个痛快。
而明若楠示意麻团打开马车门,看着车外的动静一派悠然自得状。
黑衣人足有上百人,比起上次来的江湖草包,这次倒是各个身手还不错,护军虽然数量相当,却逐渐不敌,围着明若楠的圈子逐渐缩小。
“少主,他们似乎是真的打不过,咱们……”
明若楠摆摆手,只道:“不着急,我倒想知道,有没有人希望我进京。”
黑衣人刀刀狠辣,眼看着护军众人伤得伤,倒得倒,麻团都有些着急了,结果一回头却见明若楠的耳朵微微一动,勾起嘴角笑道:“看来还是有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接着便听一声大喝:“禁军在此,何人放肆!”
禁军浩浩荡荡来了上千人,形势瞬间扭转,厮杀声怒吼声响成一片。
明若楠听着外面的声音逐渐淡下来,不片刻,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明小姐受惊了,贼人已悉数被擒。”
“将军辛苦。”
“末将司达来迟,还望明小姐恕罪。”
明若楠微微掀起车帘,看着外面一身戎装的司达,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长刀上,这刀一眼便能看出是沾过血的。她目光再向上移,果然见这人脸上一大道疤痕,是真正从战场上熬过来的人。
对于为国家卖过命的人,明若楠一向是敬重的,但有些话她还是要问清楚:“司将军何罪之有,只是小女好奇,这贼人是从何而来,将军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司达身体一颤,看向明若楠的眼神满是凌厉,配着脸上的刀疤,吓得麻团朝明若楠身后躲了躲。
“明小姐这是何意?”
“将军别误会,小女只是想感谢贵人搭救之恩。”
“司达奉陛下之命,前来接明小姐进京,敲遇上这一幕罢了。”司达说罢,竟是转身便走,一句多余的都懒得解释。
麻团听着外头的动静,颤颤巍巍问道:“小姐,这次总该能审出幕后主使了吧……”
明若楠无奈地摇摇头,马上便要进京了,此时是全车队最松懈的时候,最容易得手,可行刺的危机也最大。她心知这次怕来的都是死士。果不其然,只听着车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慌声音,目睹全程的路北北不禁五官皱成了一团,低声对着马车里的明若楠说:“少主,他们牙里都藏了毒,抓的这几个,全自尽了。”
麻团和果子对视一眼,两个小丫头常年跟在明家大姐二姐身边,根本没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事。这会儿冷汗还没落,又听得这事儿,眼眶都吓红了。
“小姐,这……不过嫁个人,怎么会这么波折。”
明若楠心道,这种能预测到的危险总好过我那种莫名摔死和噎死的危险……她伸了个懒腰,摩挲着手上的玉镯,倒是有些好奇京城是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