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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这小世界,姜蝉就知道了自己对它有感的由来——
原来这小世界竟然有故人转世!
虽说曾经想过会与故人重逢于某个世界,但没想到这重逢竟来得如此之快。
仅仅是去了一趟时空之河,出来的第一个小世界就遇到了!
这缘分,在缘分榜上,也得上奇缘榜了吧!
同时,在踏入这方小世界时,姜蝉便知道了这方小世界的基本情况。
该怎么说呢?
这方小世界本身虽然与其他小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它的后续出路却是一条大道通途。
甚至说得夸张点,它的后续出路根本就是一条青云之路,而且还是一条龙服务式的青云之路。
会有这种特殊待遇,得益于此方小世界出了一个顶级大能者。
这方小世界的名字,就是以那位大能者的道号来命名的——玄诚小世界。
玄诚小世界之上还有玄诚中千界。
当然,大千界和顶级世界就不是以他的道号为名的了。
虽然大千界和顶级世界不是以他的道号为名的,但其上都有与他相关的庞大势力。
所以,相比于很大部分人来说,出生于玄诚小世界,就等于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因为,在这里,只要你有资质,几乎就没有被埋没的可能。
毕竟,它是受到多方关注的大能者的故乡,所以,这待遇自是与众不同的。
所以,姜蝉的那位故人能投身到这方世界,也只能是对方功德深厚的缘故了。
对了,那位故人就是姜蝉的母后,曾经的郭皇后。
感应到了郭皇后,姜蝉自然是想要第一时间赶去见见的,毕竟,在郭皇后转世前,她与姜蝉还曾有过约定呢!
不过,想到脑子里还有一个要转世的,她便暂时压下了这个想法。
“你打算什么时候转世?”
“怎么你看着比我还急?”
“问问罢了,爱说不说!”
“哎,别啊,我这不是转世前想多多跟你说说话么,毕竟我们得有好长一段世界不能相见了。”
“这还是我诞生以来第一次离开你,想想就挺伤感不舍的!”
姜蝉对此翻了个白眼儿,无语道:“你可以不要用这副口气说话不?”
“整得好像我是你妈一样!”
“明明我还是一窈窕淑女!”
“而且什么好长时间不能见,难道不是相见就能见的么!”
阿时被怼得悻悻道:“你说得也是!”
“不过,你还是别专门来见我了,就算要见,你也得悄悄来,不能让我发现。”
“不然,万一看到你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不是白费了这转世的机会么!”
“呵呵”冷笑两声后,姜蝉才万分无语道:“请问一下,就算你转世后有如今的记忆,对你之后的塑形有影响?”
问了也不等他答,自己就接了下去。
“我记得是没有的吧!”
“既然没有,你是不是脑补得有点多了!”
“还白费机会,我看你是白费了脑子!”
入戏有点深的阿时,“哈哈”两声打了个岔,然后才继续道:“那你就多来看看我吧,我敢肯定,就算我转世后没有了记忆,见到你后,你也一定是我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
姜蝉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客气道:“那还是算了,虽然对你塑形没有影响,但对你转世后的生活肯定是有影响的。”
“所以,我还是不去做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了。”
阿时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没再多说了。
虽然没再说了,但他仍然在姜蝉脑子里没动弹。
姜蝉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催促道:“用得着这样?凡人的一生多短暂,你回归的速度不会慢的。”
话是这样说,但阿时却一点没被忽悠到。
“你觉得我转世后会是凡体?”
“我倒是想,但灵魂性质摆在这儿,所以,凡体是不可能的。”
“甚至修行资质差一点都不可能。”
“而有了好的修行资质,以我的本事,那修行不就是一日千里的事儿?”
“然后,修为上去后,寿命自然也刷刷刷上去了。”
“所以,转世回归不就得遥遥无期了。”
听着他婆婆妈妈的啰嗦,姜蝉此刻十分暴躁,很想直接给他打包走,然后去见郭皇后的转世。
但,想到彼此间不曾作假的情谊,她还是忍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可以封印自己的属性的?”
“而且,就算不封印,之后修为上来了,你解开胎中之迷的可能性也是百分之百。”
“所以,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杞人忧天?”
阿时惆怅地叹息了一声,“唉,你不懂!”
这句话出口后,眼见姜蝉要暴走,他连忙补充道:“我真的只是舍不得你嘛!”
“虽然我也知道你说的那些道理,但事到临头了,总是有些不可理喻的。”
“就像那些忧郁症患者,难道他们不知道陷入消极的情绪对自己不好吗?”
“他们知道啊,但就是控制不住,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算是刚刚诞生的时候,我也不能百分百地控制自己的思想,更别提如今了。”
其实姜蝉也舍不得阿时,但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都可以在她的掌控范围内,所以想阿时了,随时都可以看。
所以,这样一想,她就没有了分别的感受。
不过,如今听阿时这么一念叨,她便想到,此后的确得当一段时间的陌生人了。
如此想着,心里才稍微有了点离别愁绪。
不过,这点儿别愁并未困住她多久,不过是打个盹儿的功夫。
“好了,你还是早去早回吧!”
“现在你就说说,要不要封印了再转世,还有,对于转世之后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求?”
阿时也知道再拖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便顺着姜蝉的话道:“算了,不封印了,毕竟,我大概也只会转世这一次,所以就好好体会一遍吧!”
“至于其他要求,除了投胎为男身这一条外,剩余的,随缘吧!”
姜蝉根据他的要求做好了转世准备,然后确认他也做好了准备后,才动用轮回法则,将其定向转世到这个世界。
至于剩余的,她就不再关注了。
毕竟,她总归是做好了让其成功转世的准备的。
虽然,对方离开她的识海后,她有那么一丢丢的不习惯和惆怅,但想到郭皇后,她便又将那点子不习惯和惆怅抛之脑后了。
多么奇妙的缘分啊,居然真的能在这茫茫世界里相遇。
怀着一种惊喜,姜蝉顺着直觉地指引来到了一处露天园林。
此时正是桃花灼灼、芳菲遍野的时候。
这座名为“芳菲苑”的园林里,也正是人流不绝的时候。
当然,其中最多的,还是各家的公子小姐。
他们都是年华正好的岁月,漫步于桃林红粉下,正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只是不知道这份“红”里面有几分是花的衬托,有几分是男女情怀的萌动。
虽然芳菲苑里,主打的是少年少女的儿女情怀,但人多的地方,总归是非也是多的。
毕竟,人人都有一个真我,而每个真我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要想所有独一无二都能和谐相处,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这不,临着一条小溪,有十几名少女正在那里争执着。
说得更准确一点,这是一场以一敌多的争执。
虽然是以一敌多,但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以一胜多。
甚至可以说,双方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王者与菜鸟的区别。
当然,那个“一”是王者,那个“多”是菜鸟。
那个王者是一名红衣飞扬的明媚少女,看着她,就如看见了乌云之后的那抹天光乍破,又如看见了雪化云开后的那抹明媚暖阳。
总之,那是一名令人看了就心情敞亮的少女。
从那名少女的作风来看,她绝对是在各种爱护中肆意长大的。
此时那名少女正双脚踩在一块大青石上,背靠着一颗古朴的桃树,右手漫不经心地甩着一条黑色软鞭。
从那黑色软鞭偶尔逆光时所泛起的金色光芒,以及与空气接触时所发出的音爆声响来看,它是颇为不凡的。
至少她对面的那十几名少女就很忌惮,所以,只敢离得远远的耍着嘴皮子。
可惜,论耍嘴皮子,她们十几个也不是她的对手。
“郭琳,同为郭家人,你哪里比得上瑶瑶了?”
“你不就仗着有个好爹、好哥哥!”
“哦,你也知道我有个好爹、好哥哥啊!”
“有本事,你就叫郭瑶重新投胎,也投个好爹、好哥哥呗,跑到我这里来吠什么吠?”
“郭琳,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简直不堪为伍!”
“我们有为伍过?你怕不是脑子有疾?”
“郭琳,你别欺人太甚,虽然我们不如你,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说得好像我就很好惹一样,你过来惹我一下试试?”
“哼,郭琳,你整天在外边这么仗势欺人,你就不怕给你爹和你哥哥抹黑?”
“啧啧,挑事儿的是你们吧?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是我在惹事儿了?难不成,这就是你们的终极绝学——空口白牙、指鹿为马?”
“再说,被人挑了事儿,还让我忍气吞声,我那才是对不起我爹、我哥的多年教导!”
“唉,家教所致,遇到这种情况绝对要狠狠地反击回去,不然,我就得被加倍训练了。”
“不过,想来你们是不能理解的,毕竟,我们家粗鲁嘛,哪能是你们这些清贵娇柔的高等人理解得了的。”
“郭琳,你别太过分了,你就不怕我们回书院后去告你?”
“怕,我好怕!”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配合着她的白眼,可谓是相当传神了,至少周边藏着的观众都看得挺过瘾的,她自己好像也挺满意的。
“呵,你们又不是没告过!”
直接冷嘲热讽了。
“不过,说来也是你们心太软,不然怎么每次说上问心台的时候,你们都退缩了呢!“
“我也知道,这都是你们真善美的体现哪!”
“所以,你们这么真善美,想来这次告了,再次上问心台的时候,你们还是舍不得我受到伤害的。”
阴阳怪气地说到这里,她举起左手袖子遮住脸,发出了令围观者忍笑,令对手们气成河豚的经典操作。
“嘤嘤嘤,人家好感动的!”
说完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后,她也不放下袖子,就吹着袖子玩了起来。
那无视的态度,令本就被气得理智几乎崩盘的对手,瞬间出离了愤怒。
然后,就是一场行云流水的抽人活动。
郭琳步履从容的一鞭卷一人挂到桃树上,同时也不忘发表自己的感叹。
“你说你们,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不过,能够记打也就不是你们了。”
“虽然你们天天跟苍蝇似地烦人,但好得每次带来的欢乐更多,我也就不多计较了。”
“想来,这也是你们的一种本事。”
“不然,照你们这作死的功力,坟头草早就不知道多高了。“
“当然,这也与我心胸宽广有关,毕竟,要不是我一次次地包容了你们,你们早就蹦跶不起来了!”
“话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那郭瑶又不是你们亲娘、亲姐的,用得着你们这么卖力回护?”
“而且,论起地位处境,她可比你们强多了,所以,你们到底是有多眼瞎啊!”
“唉,真替你们家里人忧伤,毕竟这么蠢,怕是你们娘都有过把你们塞回肚子里,生个胎盘出来的冲动。”
“唉!”
一生叹息落下,不知是真在为她们父母叹息,还是在为欢乐如此快就结束了。
总感觉她的鞭子连热身都没热好,所以,这应该是在遗憾猪对手的能力太低了吧!
不过,这份遗憾马上就消失了。
因为,引发双方矛盾的正主来了。
只见一位娇弱似白莲的女子,迈着碎步,柔柔的,向着溪上精致的木桥走来,边走还边蹙眉擦汗。
等到了桥这边,到了郭琳鞭子长度范围以外,她才站定,以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态道:“阿琳,你怎么又这样呢?”
“就算大伯和大哥宠你,你也不能如此没有分寸啊?”
郭琳对天翻了个白眼,直接插话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身上汗味儿重不重?”
“要是重,你还得离我远点儿。”
“不然万一待会儿风往我这边吹,我怕被熏着。”
郭瑶表情一瞬间空白,随后咬牙道:“阿琳,你怎么这样?”
明明是恨不得生吃了她的表情,偏偏却一副关怀的口吻,也真是人生如戏的表率了。
郭琳挑挑眉,疑惑道:“这样是哪样?”
“我不就问了问你身上汗味儿重不重?”
“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这可真不能怪我。”
“我只是看你一路走来,不停地拿着帕子擦汗,所以关心关心罢了。”
“毕竟熏着我了不要紧,反正是一家人,但要是熏着别人了,那可就是丢了郭家的脸了不是。”
“你看,在你孜孜不倦地教诲下,我都学会体贴人,学会关心家族了,你是不是感觉特欣慰,特高兴!”
“毕竟,这都是你的劳苦功高啊!”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骄傲的,我一定继续贯彻你的教诲,做到更好!”
“真的,我现在就去努力!”
一口气抒发出心里的感想后,郭琳运起功力就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个特想吐血骂脏话的郭瑶,和仍然挂在桃树上的十几个沉默无声猪对手。
至于其他围观的,也跟着郭琳的撤退而撤退了。
毕竟,都得找个地方大笑一场。
话说,功力高果然有功力高的好处,特别是在看热闹上。
毕竟,只有隐匿好了,才能看到如此真实可乐的好剧。
不过,每次由郭琳主导的好剧,都是最受人欢迎的。
郭琳一家子在都城与别家相处得都很融洽的原因,全赖她这无形中的影响。
不然,就他们家那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最多得个路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