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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御花园的泪莲开花了,满池芳香,甚是宜人。”晚上待司空瑞走后,喜儿边帮夏倩梳理头发,边兴奋地说道。
夏倩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说这么多,其实是她自己想去看罢。
比昙花还要美吗?
她笑着比划到,却见喜儿眼神一黯。
“主子,除了皇上和主子,其他人是不能进昙园观赏昙花的。何况是喜儿这样身份低微的奴婢,更是连接近花园的资格都没有的。”
轻轻抚摸喜儿的头顶,夏倩歉意地朝她笑笑。
难怪每次与司空瑞入花园观赏昙花时,跟在他身后的一行人远远地守在远处,不敢接近。
难得昙花晚晚盛开,却只有司空瑞一人有所谓的‘资格’欣赏,现在加上她,不过两人。
微微叹息着,喜儿扑闪着大大的双眼,期待地瞅着夏倩。
夏倩不禁随手披上外衣,与喜儿两人离开月夜殿,走向御花园。
本想先跟怜儿说一声,在殿内转了一圈却不见人影,只好让小木子跑一趟,免得怜儿担心。
上次皇上大寿在御花园摆宴时,夏倩已见识了不少奇花异草。
未想花园里还有这么一处幽静的莲池,夜色朦胧,朵朵白玉般的泪莲,犹如隔着面纱的绝色女子,有种飘渺虚幻之感。
夏倩立在池边,不由在心下赞叹不已。
可惜夜已深,若是白天,便能在池中泛舟,穿梭在精致的泪莲里,想必别有一番风情。
远远地望着月夜下如雪的泪莲,夏倩不禁浮想联翩。
喜儿兴奋地在池边来回晃悠,双眼放光,盯着难得一见的泪莲,不停说道。
“主子,这泪莲可是咱们良国稀有的独特品种。其它的莲花,夏天结束便凋谢了,只有这泪莲秋天才绽开。每朵莲的其中一片花瓣上有一处犹如眼泪的红印,听说是莲花仙子伤心欲绝而落下的血泪,滴落在莲中。所以,世人叫它泪莲。这里面还有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喜儿给主子说说。”
夏倩摇摇头,拒绝了喜儿的好意。
人们喜欢在美丽的事物上添加些虚无的故事,使它们更富有传奇动人的色彩。
夏倩反而觉得,用先入为主的眼光看待眼前的泪莲,却是一种亵渎。
喜儿见夏倩对传说不感兴趣,擦擦鼻子,抿唇不语。
主子因为救二皇子有功,而被皇上封为幽若公主。
从民间女子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人。
虽然夏倩口不能言,每日嘴边总是擒着浅笑,对待他们这些下人关怀备至,完全没有主子的架子。
喜儿不只几次庆幸,自己在宫里的第一位主子,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偶尔跟同一时期入宫的宫女聚在一起闲聊时,每人多多少少都曾被主子打骂或惩罚过,性情都有所变化。
只有喜儿仍保持着原有的爽直和天真,甚至较以前开朗了许多,宫女们对她是又羡又妒。
夏倩好笑地见一旁的喜儿时不时偷偷地瞄向她,双眼亮晶晶的。
转头看向接天连叶的泪莲,习惯地看了身侧一眼,如果能与萧清一同观赏这难得的美景,该有多好。
瞅见夏倩眼底掠过的黯然,喜儿急急地指向不远处,大声嚷道:“主子,那边的泪莲更美,我们过去看看罢。”
夏倩轻轻点头,喜儿暗暗舒了一口气。
主子偶尔会露出刚才那般寂寞的神情,幽幽地望着一处发呆。
试想,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皇宫得到皇上的关注。
主子现在不知让多少旁人眼红,却丝毫不见她愉悦,对待皇上也是有礼而疏远。
喜儿歪着头,有些不明白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倩随着喜儿在池边漫步,缕缕清香飘来,她不由闭上双眼,作了个深呼吸,微微笑了起来。
“小倩姑娘。”一声低唤,夏倩睁眼望向来人。
那人一袭紫衣,唇边漾起一抹清浅的微笑,在月下俊逸的脸庞如玉般温润,风姿惑人。
她矮身一福,喜儿则跪在地上:“奴婢见过二殿下。”
司空勤的视线由始至终都停在夏倩身上,淡淡道:“免礼。”
“谢殿下。”喜儿垂首恭顺地回答后,乖巧地退后几步。
“今夜月色宜人,小倩姑娘是在赏莲吗?”司空勤温和地问道。
夏倩微微颔首,淡淡地笑着。
“伤都好了吗?”瞥向夏倩的肩,司空勤略有担忧地道。
夏倩抬手覆上受伤的肩,那里只剩下一条粉红浅淡的痕迹,过几日便能够完全消失,一丝伤疤都不会留下。
想起玄武上次不分昼夜把膏药制出来,看他望着那些珍贵的药材心疼的模样,夏倩唇角不禁扬起较大的弧度。
司空勤见她突然笑得愉悦,报以一笑。
望着站在身旁的女子,白衣如雪,长发如墨,许是沐泽不及,淡淡的清香随风而至。
夏倩单薄的肩上披着外衣,双眸看向他时,明亮动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的容貌都要比夏倩美丽,可她让人想要靠近,在她身边的感觉很舒服。
司空勤说不清对夏倩的感觉,只是想让她留在他身边。
从小只要是他喜欢的,总会第一时间去争蓉来,不让自己后悔。
这次父皇突然封夏倩为公主,赐住宫中,让她与那平凡的江湖莽夫分开,于自己而言不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暗暗下了决心,眸底霎时流光异彩,神情似是势在必得。
一大片乌云忽然将明亮的月隐藏起来,四周逐渐昏暗。
夏倩停住脚步,让双眸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
司空勤见此,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小心脚边。”
揶揄的语气犹在耳边,夏倩身子一僵,抬手推了推,但身侧的人却越贴越近,脸不由发烫,苦于有口不能言,她试着挣扎了几下,睁不脱只好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以免他更靠近。
猛地‘扑通’一声,夏倩诧异地急走几步,借着微弱的月光,抬头向前不住张望。
发现失足跌落在池中的喜儿,她着急地一把推开司空勤,丢开外衣,跳下莲池。
池底堆满淤泥,不习水性的人,只会越陷越深,时间拖得愈久,喜儿的危险愈高。
司空勤尚未反应过来,夏倩已没入水中。
良国的人甚少习得水性,司空勤咬咬牙,命人砍下一根竹竿,心急如焚地在池边来回踱步。
夏倩潜入水中,不久便抓住不断下沉的喜儿。
她的水性虽好,可长长的衣裙碍住了脚,喜儿又死死地揪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略略将喜儿扯上来一些。
费尽地撕开碍事的衣裙,夏倩托着喜儿,使她仰头浮上水面。
司空勤一见两人上来,将长竹伸了过去。
夏倩拽着竹竿,缓缓上了岸,把喜儿平放在池边。
喜儿脸色苍白,伸手一探,竟然没了鼻息,不顾身上的狼藉,夏倩用力地按压着喜儿的胸口,试图把吸入肺部的水弄出来。
“她已经死了,小倩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司空勤好不容易把夏倩她们拉上来,见夏倩全身滴着水,不断地使劲按那婢女的胸口,似乎想救活她,不禁出声唤道,把外衣披在她身上,抱住她。
夏倩心里默默地数着,祈祷着。
刚才把喜儿推上岸时,身子的力气已用了大半,此刻不过是凭着意志坚持着,寻着自己心跳的节奏,夏倩一下又一下的按压着,无视司空勤的劝说。
好在,片刻后喜儿剧烈地咳嗽起来,顺带吐了好几口水。
夏倩松了口气,全身虚软下来,倒在司空勤的怀里。
司空勤紧张地搂着她,见她唇色发白,脸上满是疲惫,全身虚脱。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不懂水性,埋首在夏倩的肩窝里。
“小倩,求你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上次那剑刺向你后,我感同身受,日日忧心。这次你又是如此,你别再让我担心了,行吗?”
朦胧中听见司空勤的话语,夏倩伸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他抬起头,凤眸诗意流转,璀璨夺目,轻柔地裹紧夏倩的外衣:“随我到晨露殿,得赶紧让御医瞧瞧,不然…”
“不劳二殿下费心了。”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司空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