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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主子怎么不多睡会?”
夏倩依旧沉默,彩桥对此习以为常,仔细地给她披上厚实的披肩,将温热的手炉递给她。
幽深的双眸失去了色彩,脸色苍白,彩桥看着这样的夏倩,心里不由揪紧。
那日,她从春风楼逃出后,径直来到魔宫,却见夏倩正将一把匕首抵在颈侧,让萧清她们离开。
欧阳将军当机立断,让暗卫现身,为他们开路。
欧阳溯知道,夏倩威胁的不是司空勤,而是他。
数名暗卫隐身在司空勤的亲兵里,明是对付夏倩,其实是要置萧清于死地。
毕竟那毒对常人无效,而萧清则很有可能立刻毙命。
明知道箭虽指向夏倩,却都避开了她的要害,显然有诈。
萧清仍以身挡箭,不容许她有一丝伤害……
最后,她把公主救下了,带回了禹国。
但,公主再也没有笑过,空洞的眼神,每日清早起身,望向良国的方向,静静地坐着……
最初几日,她不愿吃喝。
欧阳将军只好让人把她压着,强迫她服下流质的食物。
不到一周,公主便愿意自己吃喝,却食得极少。
每日除了呆坐在窗前,便是随意翻阅书籍。
回到禹国将近一月了,皇上除了公主刚回来的那日匆匆见过她一面,便再也没出现过。
公主被赐住在储秀宫,这是最接近皇上寝宫的宫殿,也是历来禹国皇后所居之处,皇上究竟是何意?
彩桥在房间多添了两个火盆,禹国的天气比良国要冷的多,公主身子孱弱,得注意保暖。
将洗漱的水准备好,布好清淡的早膳,彩桥悄然退下,立在房外。
这宫殿虽大,却只有她一人服侍公主。
除了要保护公主的安全,还有就是避免公主通过接触了解到外面的人和事情,也不给其他人知晓公主的异能。
房内轻微的响声传来,公主自从回来后,对她越来越疏远,连平常的梳洗也不让她插手了。
彩桥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只是欧阳将军的影子,即使知晓内情也无法劝说或阻止欧阳溯的行动。
天已大亮,薄雾散尽,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淡淡的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彩桥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里的烦闷似乎减轻了些……
一袭金黄从斑驳的光影中缓步走来,如墨的长发在微风中飘扬,深沉的双眸,唇边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彩桥一惊,迅速跪下行礼:“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起。”
禹尘扫了一眼,淡淡问道:“怎么不在殿内伺候?”
“回皇上,公主不喜奴婢近身伺候。”
彩桥垂首恭敬地回答道,顿了顿:“皇上需奴婢通报一声吗?”
“不必了,你守在此处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说罢,抬步走入。
“是!”彩桥担忧地瞥向殿内,退出几丈外。
推开门,只见夏倩安静地半躺在椅中,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听见声响,夏倩抬头望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书上。
禹尘也不恼,在她不远处的椅上坐下,自给自足地倒了杯茶,默默地品着。
“你知道朕为何千方百计让你回禹国吗?”
抬头见夏倩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书页,禹尘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先皇当年只迎娶了皇后一人,皇后当年也只生下一名公主。”
夏倩微微皱眉,抬首直视着他。
“你想告诉我,你不是皇家血脉?”
禹尘苦笑:“是的,太上皇子嗣单薄,只育有先皇一子,而先皇对皇后情深意重,拒绝纳妃。”
“登基以来,政绩如何?”夏倩放下书本,漫不经心地问道。
禹尘不语。
“还是你也认为,血统很重要?”夏倩明眸看向他,不以为然。
“即使朕做得很好,大臣还是认为我名不正眼不顺…”禹尘叹息道。
“所以?”夏倩蹙起眉。
禹尘笑了:“你将会是禹国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夏倩垂下眸:“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跟我一样,没有选择。”
“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他的消息。”禹尘换掉‘朕’字,而是用了‘我’来自称,夏倩不禁抬起眸。
“是欧阳溯或者顾命大臣的意思吗?”
“不全是。”
禹尘轻抚着身上的明黄,淡淡道:“所以我才会独自来与你谈谈,我清楚你对禹国没有什么感觉,毕竟离开这里很多年了,不过,我想你对他的事情会感兴趣的,不是吗?”
夏倩直直地看着他:“即使你不娶我,没有皇室的血脉,你也会是个好皇帝。”
“我登基不过数年,虽然禹国已经步入轨道,但根基仍未巩固,我还不能冒险。”
“你不说,我也知道。”夏倩垂首,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
“呵呵。”
禹尘低低地笑着,修长的手指交握,身子往后一躺:“你的异能我们已经知道了,所以这个宫殿里只有彩桥一人,为了避免你的能力突然扩大化,以此宫殿为中心,百丈之内都无人,四周没有人,彩桥又被隔离,不清楚事由,你的异能可以发挥吗?”
夏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手习惯性地抬起,停在胸口。
看到夏倩的小动作,禹尘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许久,夏倩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那日欧阳将军刚将你带离魔宫,良国的另一伙士兵突然涌了出来,把司空勤剩余的兵力包围起来,斩杀殆尽,几日后,良国皇帝司空瑞下旨,二皇子被圈禁,终生不得进朝堂。”
用力地拽紧双拳,直至指尖发白,指甲刺入血肉,夏倩仍不自知。
“圣旨里提到,司空勤意图谋害七皇子司空清…”
原来我们都被司空瑞摆了一道,这个计划不但除去了司空勤,也能让萧清的身世浮出水面,还可以把夏倩送回了禹国,与清分离,司空瑞这只老狐狸!
“司空瑞准备立司空清为储君。”
夏倩一怔,下意识地隔着衣衫揪住了玉佩。
难道说……
“司空清没有死,你是不是就会甩掉现在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瞥见她愤恨地眼神,禹尘低声叹道。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杀他并不是我的旨意,再说,你一直留在良国,难道就不是为了他吗?欧阳溯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他起身,整整衣衫,背对着下去。
“半月前,他就清醒过来了,至今没有任何举动,既不来找你,也不让人联系你,他或许已经忘了你。”
夏倩不置可否地重新翻开刚才看的那一页,默然地阅读起来。
禹尘回首,夏倩沉静地低下头,阳光在她身上渡了一层金黄,容颜恬静。
他忽然不想去惊扰这一刻的宁静,可是……
抿了抿唇,他低声说道:“下月十五,司空清将在皇宫举行登基大典,同时…同时也是良国立后之日。”
“啪”的一声——
夏倩手上的书本跌落在地上,她弯下腰,捡起它,放在怀里,神情不惊不怒。
禹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缓缓走向门口。
“禹尘,等等!”
夏倩突然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死灰般的墨眸里波光流转:“让我去一趟良国,待他立后大典一结束,我就回来跟你成亲…”
夏倩流光溢彩的双眸让禹尘移不开视线,他脚下一顿,推开门。
“好,我答应你,早去早回。”
随着这句话,门轻轻地合上,夏倩跌坐在躺椅中,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