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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车帘看看外头,只觉得这前世没有来过的旅游胜地似乎也就那个样子罢了,没什么太好看的东西。
他随意“嗯”了一声,“直接进城吧。”
马登龙连忙跟他解释道:“大帅,朝鲜国的国王李倧如今率领朝鲜国的文武百官在此恭候,您不见见吗?”
叶富困乏着,心中大为不耐。
但朝鲜,这个地方他是要大用的,因此,即便再不耐,该全的礼数总还是要全的。
他吩咐道:“到近前下车吧。”
马登龙答应一声,指挥着卫队,随扈车子朝着汉城的城门处走去。
对于叶富,朝鲜国自然有一种超出对宗主国使者的敬意。
就拿眼前来说,即便是天朝上使驾到,明知道对方是带着亲和的心思而来,那就也完全无需如此之大的排场。就单从今时今日来说,整个汉城,朝鲜国从国王李倧之下,能点得到官职的,基本上都已经在这里了。
李倧站在队伍的最前列,低头垂手,即便还没有见到叶富,却依旧是连头都不敢稍稍抬一抬的。
直到叶富的卫队护卫着马车到了近前。
赶车的卫兵刹住马车,从车上下来,将脚凳子摆在车下,随后撩起车帘。
叶富从车里头探出头来,马登龙伸手虚扶着他下车。
眼见叶富下了车,以李倧为首,一众朝鲜国的官员们当即大礼参拜。
李倧口中道:“臣朝鲜国王,恭迎天朝上使!”
叶富摆手道:“都免了,起来吧。咱今日,是奉了我辽东督师孙承宗孙老大人的令,前来友好交流的。不是什么天朝上使,也不是皇帝派来的钦差。说破大天,咱们是盟友啊,今儿我这一来,就是为了日后双方可以相互帮衬着,多多沟通沟通。你啊,国王,你也是一国之主,对我,无需如此的客气。”
李倧站在那里,垂手躬身,听了叶富的一番话。
看那副样子,唯唯诺诺的,生生就像是被叶富训斥的险山军下属一般。
“是,大帅谦虚,大帅太谦虚了些。”李倧赔笑着,对叶富说道,“大帅,咱们进城吧?外面日头大,怕晒到您。”
叶富也懒得在太阳底下跟他虚与委蛇,当即便答应下来,“好,这便进城吧!”
李倧连忙指挥着下属官员们让开一条道路给叶富通过,叶富懒得骑马颠簸,照旧是上了马车。
而马车后面挂着的已经被生生耗掉了半条命的孔有德此时即便是半死不活,却也无奈被继续拖着往前走。
穿行在朝鲜国的街面上,叶富一眼都没有往外看。
反倒是孔有德,就好似是被挂在后面游街示众的一般。但他如今太过虚弱了,就算是被当做游街的罪囚,却也没有了半分的力气做些什么。甚至是连脸红一下,都觉得实在是太耗费生命的事情了。
为了让叶富住的舒适一些,自从知道他要来,李倧就大费周章的派人准备。
如今,朝鲜国的王宫内,最大、最舒服的院子已经被李倧让出来。里里外外打扫得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李倧引着叶富和他的卫队住进去,看着叶富点头表示还算满意,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道:“大帅,小王准备了些许的可口饭食,还有上好的美酒,以及服侍的歌姬,就想要给您接风洗尘一般。却不知道,大帅是否肯赏光啊?”
叶富一听李倧说要请客吃饭,他这心里头就烦。他来自后世,早就听惯了,这朝鲜国,可是真没什么好吃的。这会儿他坐了这么久的车,脑子还晕晕乎乎的,更是听到他说吃的,就顿时觉得很没有胃口。
李倧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哪句话说的不好,招惹了叶富的脾气。他当即就慌了,连忙求救似的看向稍靠后站的耿仲明。
耿仲明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
李倧只得道:“大帅一路车马劳顿,若是乏了,便先休息。酒宴,晚上再用也是来得及的。”
叶富是真的累了。
和李倧别过之后,便进了屋子,说是要泡个澡舒服一下。
李倧哪里会落了一样可以享受的东西?早早的就给叶富准备齐全了。
室内挖出的温泉浴池,叶富赤条条泡在热汤里头,只觉得一时间筋骨都松散了。
伴着那温热稍烫的浴汤泡着,没有多一会儿,他便在池中打起恤噜来。
眼看着叶富睡熟了,马登龙才得以从屋中出去透透气。
这屋里头温度太高,他一身戎甲,可是受不了。
出得门外,刚刚透出了一口气,便听到有人喊叫。
他连忙朝着声源处看过去,却见是耿仲明,正冲着自己勾手指。
马登龙快步走过去,皱眉道:“耿大人,你吵什么?大帅一路奔波,累极了,这才刚刚睡着。若是再惊动了,我要吃板子的。”
耿仲明道:“知道,知道,这个我岂会不知道?马大人,实在是有件事情,很需要跟您讨个面子。若是小事,我自然不敢乱说,可这件事情却是极要紧的,还是要跟您说一句才行!也就只有您,能替我办咯。”
马登龙听得诧异。
“到底是什么事情?”他问道,“若真是要紧事,你说就是了啊!只不过,我也没把握一定能办的成就是了。”
耿仲明小声道:“咳,还不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结义兄弟吗?”
“孔有德?”马登龙惊讶,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旁的事情,我或许还能言语上一二。可唯独这个孔有德是事情,我是一点儿主意都帮不上的!他犯了大帅的脾气,大帅正在火头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耿仲明道:“这我自然知道的!只不过,他现如今还在车后拴着,两只脚都磨烂了的。虽说随军有郎中,每日给他整治包扎,可这苦头,他倒是要吃多少才够啊!依我看,他也是知悔了的。成不成的,就请您帮忙托一句话罢了。若是成了,自然有谢仪给您,可设若不成,也谢了您帮过忙啊!求您了,就帮忙托句话。”
马登龙不是个心硬的人,听耿仲明这么一说,再看院中那车架子后面拴着的孔有德。
近日奔波下来,莫说是一双脚生生磨烂了,便算是那人,也是瘦的脱了像。给他吃,他也吃不进几口。看着,倒也是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