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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陆羽面露犹豫，似乎在衡量什么。
潘组长见状，连忙说到：“陆总，教育是百年大计，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关系到我们这个郭嘉这个民族的未来，还请不吝赐教，畅所欲言。”
陆羽端起面前的茶杯晃了晃，盯着上下漂浮的茶叶，前前后后考虑了一番，直视潘组长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往椅背上一靠：
“你们知道在人工智能发展这方面，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陆羽单手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敲在潘组长等人紧绷的心弦上：
“变化和发展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变化会来得有多快。”
潘组长眉宇间布满严峻：“这话怎么讲？”
陆羽沉默了几秒：“诸位既然在做智能教育的调研，肯定对人工智能的发展有一定了解，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人工智能的发展速度，比各位了解到的，要快得多，多很多。”
潘组长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相互看看，都听得出来，陆羽这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陆羽摊了摊手，决定把话说得更透，因为他需要通过潘组长，来搭建一座沟通的桥梁：
“如果说前几年的人工智能发展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海浪，那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会迎来海啸。”
“在这个信息化时代，所有人，我说的是所有人，要么迎上去冲浪，要么被它淹没，没人能例外。”
……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出来的，那潘组长等人绝对会觉得是危言耸听。
但如今这话是陆羽说出来的，就让人不得不多信几分了。
陆羽看着对面有点发愣的众人，指了指助理人员的笔记本电脑，示意她继续记录：
“我不是故意说的这么夸张的，而是在未来，如果我们不做好准备，极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数字鸿沟。”
“这个数字鸿沟影响极其深远，企业会在一夜之间倒闭，新的企业将会产生，个人会突然事业，甚至因为拒绝技术而掉队。”
“教育，也一样。”
这些话，说得潘组长等人心里一颤一颤的，有种等待被宣判的感觉。
陆羽根本不给他们调整心绪的机会，继续说到：
“人类与机器的协作，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未来，而是近在咫尺的现在，或者明天。”
“技术也正在改变着教育，科技正在成为课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像以前的粉笔和黑板。”
“以后的人工智能，肯定具有成为学习工具和学习伙伴的强大潜力。”
“畅想一下，人工智能作为人们的终身助理，学习伴侣，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陪伴学习者进行学习，提供个性化学习内容，在学习的过程中用新的评估方式来测量，形成实时反馈的学习体验。”
“虽然高昂的成本会是一个重大的挑战，但是人工智能等工具最终会像电脑和智能手机一样普及。”
……
陆羽知道单凭语言描述远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直观，来得有冲击力，于是让许程亮安排安保人员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送过来。
潘组长等人隐约猜到陆羽想做什么，有点忐忑的等着，会客厅显得有点安静。
没多久笔记本电脑送了过来，陆羽开机后，简单介绍了一番：
“小灵以前没有教课模块和功能，但为了培训云汉科技的新员工，我们用了几天时间，开发了这么一个小功能。”
说着把笔记本电脑转向潘组长他们，然后问了小灵一个关于编程的基础问题。
小灵迅速做出了解答，并给出了答案的原因，而且还在屏幕上罗列的一排前后关联。
陆羽知道潘组长他们不懂编程，解释了一句：
“刚刚那个编程的问题，相当于我们学数学时候的基础乘法，4乘6，或者5乘8之类的，我们可以看到，小灵能迅速做出解答，并给出为什么，而且还做了前后上下关联。”
“也就是说，小灵在你学习乘法的时候，还可以关联性的教你除法。”
陆羽顿了一顿：“所以，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只要小灵的知识库积累的够大，你完全可以跟她学习任何你想学的知识。”
“甚至只要个人学习的数据越多，我可以再给这个模块和功能添加个性化算法和模型，能根据你的思维逻辑和兴趣爱好，逐步教你更多更复杂的知识，做到真正的因材施教，实现个性化学习。”
……
潘组长等人被陆羽的一通操作和解释，弄得有点懵。
是真的有点懵。
他们还在多方组织、研究、探讨智能教育应该是个什么样，现在技术能支撑做到哪种地步，未来会朝着哪些方向发展。
结果到陆羽这儿可倒好，啪的一声就来了，很快啊。
根本不管你准没准备好，也不管你受得了受不了。
更可气的是，听听他是怎么说，我们用了几天时间，开发了一个小功能。
真的是哔了狗了，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要都算是小功能，那我们探讨研究的那些算是什么？
这一刻，潘组长等人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和陆羽的深深恶意，有一句诚挚的问候不知当讲不当讲。
潘组长这回是真明白了陆羽先前那番话，技术发展得太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做好准备。
声音有点颤抖：“陆总，这、这是什么时候开发的？”
陆羽风轻云淡的说了句：“差不多两年以前吧。”
潘组长咽了咽发干的喉咙：“那为什么……”
陆羽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什么没有推向市场，只是用来作云汉科技的新员工培训，靠在椅子上如有深意的反问道：
“我做好准备了，你们呢？”
……
这个问题让潘组长他们愣住了。
很显然，陆羽这问的不是他们几个人，而是泛指，既指众多学生，也指众多教师职工，更指教育模式和制度。
潘组长作为教育部门直属的官方人员，不大不小也是个行政级别不低的领导，对这个问题想得最深，一时间如坠入冰窖，仿佛连窗外散发暖意的阳光，也开始变得冰冷。
其他人心里也只剩下一个感受，时代变化太快了，昨天还在研究的事，今天就变成了现实。
不，不对，不是今天，是两年多以前就变成了现实。
来之前他们都知道陆羽是超级计算机天才，云汉科技的人工智能技术也是独占鳌头，但直到此时，他们才有了最真切、最深刻的感受。
而这，还是他们今天来找陆羽取经，陆羽展示出来的关于教育方面的内容，那些没有展示的呢？
这事经不起细想，细想会觉得恐怖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