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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李！！不，不是，是，是……老赵？”
望着对面半人半魔的生物，李应飞也是一瞬间秒回四年前，流光瀑下对阵红叶李的那场大战。
然而在看清对方那张熟悉的脸之后，更是惊讶得不知所以，一声‘老赵’脱口而出，但却喊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结束了。纵然你神剑在手，但你既已入魔，又能发挥出几成威力？”
“若是人族至尊古元璟在此，我或者还会费一番劲。本以为你就算达不到古元璟那个程度，也会很接近。没想到，却在这时候入魔……”
“我真是……有点失望呵！”
“枉我还特意取了阿古洛者之枪，以为万万年前的枪与剑之战会重现世间……”
“算了，就让一切在这里终结吧。”
“枪名——阿古洛者，时光与永恒之龙真名！刺穿万物吧！时光与永恒之枪！”
龙神再不给入魔之后的赵从容任何机会，一枪刺破时光的黄金龙枪瞬时点出，在赵从容和李应飞眼睛不曾捕捉之前，一枪点爆了赵从容的肉身。
“不——”
也是在那一瞬间，刚刚反应过来的李应飞下意识发出一声撕吼。
那是，心痛的声音。
二十年的记忆！
二十年的情感！
二十年的恩仇！
终于随着这一枪烟消云散，皆成了空。
“不要啊……”
仇报了，可恩呢？
李应飞无力地掩面坐了下来。
身心俱疲。
“走吧，我带你回家。你真正的家。”
刚刚赶来的陈睿正好看见赵从容魔化被杀的一幕，顿时仿佛全身气力被抽空，整个人一下苍老了几百岁，差点一个趔趄从空中掉下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当年种下的孽，终于还是还了……”
龙神带着李应飞离开时，他已经瘫坐了下来，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呢喃一些什么东西。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陈睿，却是一清二楚。
于赵从容而言，二十年前因为李应飞成就了他第一人的美名，也因为李应飞心魔暗种，明明触及超凡边缘却始终不得突破；后来因为李应飞的一声师父，心结打开，压下心魔突破到无人企及的超凡之境；二十年后，还是因为李应飞，心魔爆发，彻底入了魔，最后身形俱灭。
对于赵从容来说，可谓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了。
赵从容的因果是偿了，可是对他自己呢？作为同样参与了那件事，甚至怂恿赵从容挟持人质威胁龙神暗施偷袭的他自己而言，因果的果又在哪里？什么时候爆发？龙神又准备了什么可怕手段来对付自己？
继赵从容之后，陈睿心态也彻底崩了。
那边魔相与灵偲大师的大战虽然全程压制，但却始终奈何不了对方。一如魔相之前所说，力量与心境都处于完满状态的灵偲大师，才是赵从容三人中最强的一位！
“结束了吗？”眼看龙神带着殿下过来，魔相抬头问了一句。
“恩，结束了。没意义了，走吧。”龙神指的是主仇已报，再和这个女人缠斗下去已经没任何意义。
见龙神父子安然无恙回来，结合起刚刚那边地动山崩的巨大动静，赵从容那边的战局不问可知。此时对方已经罢手，心灰意冷的灵偲大师也不愿再打下去，直接调头朝陈睿那个方向飞去。
当灵偲大师扶着完全虚脱苍老的陈睿来到山下的时候，原本在山门外守候的人群已经退到了郴江边上。
看到仅存的二人，以及刚刚那三道北去的遁光，一群等着好消息的观众心也跟着跌落了谷底。
人族，就这样要完了么？
第一人被斩杀，龙神横跨大半个人族境内，悍然轰塌整座郴山，然后潇洒扬长而去，对于整个人类世界而言，无疑是一次难以承受的巨大打击。
好长一段时间内，整个人族世界，包括一众绝世强者、人族精英们，都陷入了浓重的悲观情绪中。认为一旦龙族再次南下，人族将无可阻挡，整个人类世界的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整个人类世界惶惶不可终日的过了十年，十年的时间里，边境的人族守军却是再没见过任何龙族的身影，比特斯山脉安静的仿佛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龙族存在一样。
这时已有不少人从之前的巨大失落中走了出来，不再那么悲观凄惶。甚至有不少人乐观地推测，当年那一战并非是人族的一边倒，也许赵从容在临死前奋起一搏，同样也将龙神重伤。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十年间的风平浪静。
这样的乐观情绪一度在人类世界传开。
直到十年后，一个夏末的早上，某位身着华服的龙族飞临大明北境部落长城。
一时间，整个人类世界又一次陷入了紧张的局面。
沉寂了十年的和平，又一次要被战争打破了吗。
各方势力纷纷派出得力探子前往大明打探消息，不久之后，各路小道消息已经满天下的飞舞。
有说来的龙族皇族是作为使者代表龙族向大明皇朝劝降的。给出的条件是拿下整个人类版图之后，保留大明皇朝的独立地位，只需要岁岁纳贡就行。说的有鼻子有眼，细节什么一应俱全，还挺像那么回事。
也有的说是下战书的，邀约人族于某年某月某时某刻在某地决一死战。这条消息众人听了笑笑也就罢了。毕竟太假，哪有战争还弄得这样花里胡哨磨磨唧唧，直接开打不就完了。
你以为这就是最假的了吗，不，还有更不靠谱的。竟然还有消息说是龙神十年前南下的时候，看上了某位人族女子，于是特意派人来求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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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消息中还少不了当初那个被赵从容收养，在郴山修行长大的龙神太子李应飞。其中一条消息说来的人其实就是龙神太子，因为感怀曾经的抚育教导之情，想回来祭拜死去的师父赵从容，顺便见一见曾经的朋友。
但这条消息可信度仍然不高。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李应飞对赵从容、对人族的成见应该是很深的。毕竟养育之恩绝难抵过杀死爷爷害死母亲这样的大仇。即使过去了十年，这份划在心上的伤疤也难以消除。
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也最让普罗大众愿意相信的，还是最后一条。时隔万万年之后，神族与此界的次元壁已经变得薄弱。负责监控次元壁的魔族率先发现了异常，为阻止神族入侵，为防止远古时期种族灭绝的惨剧再一次上演，龙族决定效仿万万年前的神龙协定，联手龙魔人三族，共同抗击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