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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草乖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高明堂。
高明堂伏在王香草耳根处,如此这般地倾其所有了一阵子,然后嘱咐说:“你一定不要太主动了,免得他看出猫腻来,一开始半推半就着,等他真的动手动脚了,你就大声喊。”
王香草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踏实,说:“你别看他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可有的是蛮力气,万一来硬的,我咋办?”
高明堂说:“他对你不会来硬的,你放心好了。”
“那可不一定,男人犯起性来比狼都可怕。”
“那你就叫呀,然后我就开始行动,你就装出奋不顾身的架势,追出来,他不但看不出啥破绽,还会为你的敬业精神所感动,让他一夜里不安宁,看他还想三想四不!”
高明堂说完,朝着王香草奸猾一笑,说,“去吧,赶紧了。”
王香草说:“高明堂,这样的闹法能成吗?万一出点啥意外,你不死也得剥一层皮,那个老东西可不是好惹的!”
“能耐个屁!我看你是被他吓破胆了,尽管去就是了,不耍死他个老东西才怪呢。”高明堂面带笑容,话说得倒也轻松。
“我可早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弄出事来,你可别怪我反咬一口啊。”王香草说着,穿上外套,迈出了门槛。
出了大门后,高明堂对着王香草说:“你在前头先走着,我去搞点装备来,后脚就跟上。”
王香草问:“啥装备?”
高明堂说:“对老东西有杀伤力的装备呀。”
“到底是啥呀?你不会也有枪吧?”王香草压低声音问道。
“你别管了,我去去就来。”高明堂说着,一溜烟拐进了西侧的小巷子,瞬间没了踪影。
浓浓的夜色下,王香草心里虚空起来,恍惚成了一个即将被充爆了的大气球,飘飘忽忽,头重脚轻地朝着马有成家走去。
王香草“飘到”了马有成家大门口,见门虚掩着,轻轻一推,门竟然哗啦一声大开了。
从门后呼蹿出一个人影来,王香草啊呀惊叫一声,一连退了好几步,紧贴在了对面的墙上。
“进来呀,是我……是我……”
竟然是马有成的声音,再打眼细细一看,果然是他,便快步钻进了院子里,头也不回地望屋里奔去。
王香草斥责道:“吓死我了,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呀?”
马有成关了大门,紧跟着进了屋,嬉笑着说:“你胆子不是挺肥的嘛,看把你吓成那个样子吧,女人就是女人啊。”
王香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埋怨道:“你疯了吧?干嘛脱成那样 ?就跟个野人似的,没被你吓死就不错了。”
马有成说:“这不喝酒了嘛,里里外外的都难受,着了火似的,剥光了凉快凉快呗。再说了,我也是为了锻炼锻炼你的胆气,以便于你今后更好地开展工作,权作是组织对你的一次考验吧。”
“你就别扯虎皮做大旗了,看看你那点出息吧,我看你是越老越没型了。”王香草奚落道。
马有成一脸酒意,嘿嘿笑着说:“这不想你了嘛,走……走,到里面去。”
王香草想到这时候高明堂肯定还没到,就故意拖延时间说:“你先去冲个澡吧。”
“干嘛要洗澡?”
“你自己闻不到呀,身上都馊了。”
“馊了?”
王香草促起鼻子,紧皱眉心,装出一副恶心人的模样来,说:“你咋弄的这是,就跟个牲口似的,臭烘烘的酒味儿不说了,还有股酸溜溜的汗味儿,都快把人给呛死了。”说着抬手捂到了鼻子上。
“妈个逼的!就你毛病多,不就是两天没洗澡嘛,有那么难闻吗?”马有成说着,低头在自己身上嗅起来。
“别闻了,快去洗澡去。”
马有成咧嘴笑着说:“不洗了……不洗了,懒得动弹,就这样吧。”
“你要是不洗的话,那……那我就回去了。”王香草说着,做出一副转身欲回的架势来。
“别……别,我洗……我洗就是了。”马有成说着,屁颠屁颠去了院子里的卫生间,哗啦哗啦冲洗起来。
不一会儿马有成挂着一身水珠子进了屋,见王香草还呆在原地,就嚷嚷道:“你还愣着干嘛呀,赶紧进里屋呀,现在没怪味了吧?不信你闻闻……闻闻……”边说边往王香草身边蹭。
王香草说:“别弄湿了我的衣服,快去擦干净了。”
马有成便走到了沙发旁,伸手扯下一块搭布,胡乱在身上擦拭了起来,嘴上不停地唠叨着:“女人就是穷干净,没味道能叫男人嘛,看你们一个个的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老不正经,天天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王香草嗔怒道。
马有成扔下搭布,抓起王香草的手就往屋里扯。
王香草跟着进了屋,不等站稳脚跟,便被马有成抱起来,按倒在了床上。
“你干嘛呀?把我衣服弄坏了呀。”王香草喊了一声。
“我想干嘛你还不知道吗?来吧……来吧,别磨蹭了,老子等不及了。”马有成说完,就动手来真格的了。
王香草触了电一样,啊呀惊叫一声,动静很大,极为夸张。
喊声未停,一个黑乎乎的“不明飞行物”飞向了马有成家的窗口,哗啦一声,整页玻璃碎了个精光。
“谁?”马有成扔下嘴下的猎物,一转身,猫腰钻到了墙旮旯里,惊觉地朝外面打量着。
突然,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又把旁边的一页玻璃给打碎了,细碎的玻璃碴子散落在了马有成的光脚下。
王香草悄悄爬了起来,小声问马有成:“是啥东西?”
马有成说:“谁知道呢,没看清。”
王香草问:“是人干的吗?”
马有成说:“不是人是啥?鬼用得着这样干吗?”
王香草问:“扔的啥?”
马有成说:“不知道,没看清。”
“你看到人影了吗?”
“你傻呀,能让咱看到吗?”
王香草霍地站了起来,无所畏惧地喊了一声:“是人你怕谁?”
说着就走到外屋,摸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拉开门栓,直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