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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菲和张智到了秦紫光所在的监狱,周杨警官早等在那里了,接待了他们。
张智见了周杨警官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熟人见面,打了招呼。
周杨警官知道张智的心情,跟他说太多是多余,直接带他去见秦紫光了。
罗菲在监狱外面的一个长廊上,低着头,徘徊着,右手抵在下巴上,苦苦地思索着……
周杨警官走到他的身边时,罗菲才回神来,问道:“秦紫光还好吗?”
“秦紫光是一个刚强的女人,时刻保持着敢作敢为的样子,”周杨警官道,“看你想的那么投入,在想什么呢?”
罗菲放下手,说道:“我在想,于硕究竟是被谁杀的?“
周杨警官道:”张智不是说是当地的一个年轻人杀害的嘛9有什么疑问?“
”还是有很多疑点……“罗菲道。“张智当时只是看年轻人拿的花瓶上有血,就判断年轻人是凶手,并气愤地杀害了他,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说不定杀害于硕的凶手另有其人呢?比如年轻人去找于硕时,发现于硕已经被人杀了,倒在了血泊中,花瓶只是不小心沾到了血呢!于硕的半边脑袋都被人砸碎了,人的骨头那么硬,我想花瓶应该也会碎吧!再说,年轻人拿着花瓶去找于硕,帮他鉴定花瓶是不是古董,他没有理由要杀害于硕呀!”
“这是你要去查清的事……不,不……是广西管辖那片区域的警察的事。我只要抓到秦紫光,帮我解惑就行;你作为侦探,帮着完成委托人委托你调查的事就行!”周杨警官伸出大拇指,赞扬道,“你这招真高,利用张智和秦紫光的情意,让他们各自说出了他们的秘密。张智知道秦紫光为他杀了自己的母亲,势必心理防线要崩溃,从而交待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却能够忍住没有强行揭开戴在秦紫光脸上的面纱,而是靠智慧推测出她是秦紫光,并让她明白,张智为了寻找到她,对一切都不管不顾了,不想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最终说出了她的秘密。我两年都找不到秦紫光,不想你找到了,还让她交代了她的罪行,这是了不起的功劳。”
罗菲道:“我知道张智肯定有见不得天日的秘密,只是苦于不能找到证据证明,只能让他亲口说出来。让他心甘情愿地说出来,只有秦紫光才能让他开口。”
“不想你把张智和秦紫光的关系利用的这么恰到好处!”周杨警官道,“我想张智和秦紫光有很多话要说,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先去附近咖啡馆喝一杯,我请你喝酒也行。”
罗菲道:“昨晚跟张智喝了很多酒,现在酒精还在体内作怪,还是去喝咖啡吧!”
周杨做警察这么多年,很多老练的警察在探案时,都没这个年轻的侦探这么睿智,希望请他喝咖啡,跟他增近感情,以后探案遇上麻烦,也可以找他帮忙。
说去附近咖啡馆,其实驾车都要花上一刻钟。
秦紫光戴着手铐,头发随意系着,穿着蓝色的囚服,端坐在长形桌子前,低着头,张智隔桌坐在她对面,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张智激动地望着秦紫光,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紫光猛地抬起头来,跟张智的视线撞在一起。张智没有避开,反而是秦紫光好像心虚地避开他了悲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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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秦紫光首先开口说话了,“不想老天安排我们再次见面,却是在监狱里。”语调听起来很轻松,那是竭力掩饰后发出的喉音,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
张智低沉着声音道:“把你的双手从桌下拿起来,我看看。”
秦紫光犹豫了一下,把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到桌子上,先是握着拳头,然后渐渐松开了……
张智望着冰冷的手铐,说道:“为什么要为了我戴上手铐?”
秦紫光的双手又握上了,说道:“你是要问我,为什么为了你,我残忍地杀了我的妈妈,是吗?”
张智痛苦的摇了摇头,绝望道:“——结局不应该是这样!”
秦紫光运足底气,抬头望着他,问道:“你是要问我这个问题么?问我为什么残忍地割了妈妈的手腕?”
张智痛苦了点了点头。
秦紫光道:“有一种花,叫罗勒花,当时我问你花语是什么?你说是‘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
张智道:“我记得,你还特地从花市买了这种花回去养。”
秦紫光苍白的脸上,突然冒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说道:“那时,我对你的感觉就是花语说的那样‘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对你的爱意,我有点不顾所有,明明知道你是我妈妈的情人,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你。当我知道我的体内诞生了一个新生命,而且还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时,我更是欣喜若狂。可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的恋情是隐秘的,不可以公开的,旁人的白眼我们可以忽略,可我妈妈那一关,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过。
“当我跟我妈妈说起我们事后,她歇斯底里地把我骂了一顿,伤心的要死要活、哭天喊地,坚决不能让我生下孩子。若世人知道,我生下孩子的父亲——是她的情人,冷言冷语她说她能承受。她忍受不了的是,只要看到我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她会觉得恶心,到时候杀了我的孩子也是说不定的。所以她用死威胁我,必须做人工流产,早点了结这段孽缘。只要有了孩子,孽缘就像一个耻辱的印记,会永远印在我和她身上。
“妈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我愤怒了。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看妈妈太过伤心,只过一夜,整个人都瘦下来了,还得了严重感冒。
“她买了一瓶感冒药,是那种有安眠的成分的感冒药。那几晚,我听她好像彻夜不眼,不是痛苦地咳嗽,就是在哭泣。我不知道她吃了大半瓶感冒药是想自杀,还是把感冒药当安眠药吃,总之她昏迷过去了。我想着她精神起来,会逼迫我把孩子处理掉,我稀里糊涂地用水果刀割了她的手腕,就在我的注目下,看她手腕上的血液逐渐流光时,很奇怪,我对你的爱好像也逐渐消失了。当我感受妈妈的鼻息,确定他没有呼吸的那一刻,我满腔对你都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