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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场景,以及一段对话——
我捧着新进的蓝纱,按着草图裁剪。顾以陌就坐在我身边,看着我时而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笔蹂躏那改了一遍又一遍的草图。
“顾以陌,你说我在这件衣服上绣点什么东西好?”我突然偏头问他。
“……兰花吧。”他回答。
“为什么?”回答得这么快。
“很像你……”
“哪像我?”都很有气质?
“都很傲慢,对谁都爱理不理。”片刻后响起阵阵磨牙声。
“顾,以,陌!你找死!”连声求饶中,依旧噼里啪啦轰…一顿暴打。不过最后我还是绣了一朵兰花,简简单单,就像在风里飘摇一样。虽然绣得不如成衣铺的绣女精细,但至少是我的用心之作,就连顾以陌都昧着良心夸它。我记得很清楚,他慵懒地眯起眼睛,端详着那件新做好的衣裳,说它是成衣铺里最漂亮的一件。
一夜沉淀,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对着镜子梳头,画眉,上一层淡淡的胭脂,最后换好那一袭浅蓝色的长裙。其实顾以陌说的也没有错,有些时候我确实太过固执,不允许别人质疑我一丝一毫的错误。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天性使然。直到他的离开,像一记闪亮的耳光——哈哈,祈雨凉,让你那么骄傲,让你那么自以为高高在上,没有了捧着你的人,你摔得比谁都难看。
我到达锦庄的时候,万缕阳光刚好铺展开来,耳畔响起第一声渺远的鸡鸣。
那个华服白须的老者,是锦庄的老板。他笑着问我,“你身上穿的,可是成衣铺最好的衣裳?”
我摇摇头,“不是。但它是最适合我的衣裳……”
“这兰花绣得不错…倒是应了你们的成衣铺…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这才是顾以陌真正的意思吗。放弃那件粉色的衣裳,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成衣铺的衣裳通过了锦庄老板的苛刻要求,从即日起,成衣铺所需的所有布料,都可以从锦庄选购。可是顾以陌,再也不会回来了。想起这十年的光阴,我和顾以陌的关系总是很奇怪,若即若离。说是朋友吧…又不是很像,我总是欺负他,又骂又打,他每次都一声不吭地忍下来。或许可以说是一种习惯,每每看到他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伤人的话就脱口而出,因为心里清楚他不会在意。可是他终究还是会在意的吧……
成衣铺的门边上有八道刻痕,顾以陌消失了整整八天。
第九天,那个欠扁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我面前,距离并不远,一条街的宽度,他就在成衣铺对面的玲妆阁。玲妆阁这几日的生意异常的红火,原本在成衣铺挑选衣裳的客人在看到玲妆阁内攒动的人群时,禁不酌奇也挤了过去。虽说我成衣铺卖衣裳,玲妆阁卖首饰,可还是被抢走了不少的客人。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是时候去探探玲妆阁了。而且最奇怪的是…连顾以陌都在玲妆阁里。进了玲妆阁,有个柜台前排起很长的队伍,大多是年轻俏丽的女子,娇羞又急切地等待。我想去前面看个究竟,却被队伍里的人狠狠剜了一眼,“插什么队?后面老老实实排队去!”
我认命地排在队伍后面。整整两个时辰过后,我的面前终于只剩下三个人。这回我终于看清楚了,柜台后是那个整整消失了八天的混蛋。他正在为一个娇媚的女子戴上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手法温柔,还趁机附在她耳边介绍玲妆阁的首饰。戴好以后,那名女子满心欢喜地去付了钱,玲妆阁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我自动退出队伍,排在我后面的人对我感激涕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玲妆阁的生意突然火了起来,就是因为顾以陌这个花瓶在这里帮客人戴簪子戴耳环戴手镯,难怪吸引了这么多生意。我气得牙痒痒,凭顾府的财力,他根本不用到玲妆阁干这种事换取工钱。他特地挑了离成衣铺这么近的玲妆阁招蜂引蝶,抢我客人,摆明了就是要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