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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初晨,下过几场雪后的空气开始凝聚阳光的气味,到处都是暖洋洋的触感,鼻翼,指尖都感受到这份暖意微醺,将军府也一片池塘藉荣枯,兰芷袭幽衿的景色。
去了寒雪的桃花枝头,在阳光下一片波光粼粼。
南珠沏了壶岳西翠兰,执了银碾红蕊镶杏花茶杯带着一众丫鬟鱼贯地进入宝宝居伺候。
本以为吃过早饭的郡主殿下会和以往一般小憩一会,不料想进入主卧,却看到某人穿着厚厚的紫褥白袄,
抱着手炉,叼着毛笔,十分不雅地倚在短榻上,前面的长几上,一推被揉成纸团的上好夹江宣纸。
“郡主要写信吗?”南珠倒了茶放在噙月手边,侧身立于其后。
“恩。”
噙月随意答道。
要怎么写呢,怎么写才写地明白呢,还有那个八道人走之前说不让她泄露身份,也不能让她的师弟师妹们直接来家门口接她。
行动的最后期限就是今晚了,到底要怎么办啊!
噙月一阵烦躁,举起手边的茶杯,准备一饮而尽,唇瓣刚探过去,立马被烫地一个激灵。
“啊!烫。。。。。。”
“郡主小心,茶刚沏好。”
噙月皱紧小脸,狠狠地嘬了下舌头,“烫死我了。”
这茶和莲宝贤的郡主身份一样,还没享受呢,先把自己烧地火烧火燎,如热锅上的蚂蚁般。
哎,随便吧,斟酌字句什么地太费脑子了。
让她背台词她会,让她写台词确是强人所难。
【今日子时,将军府南门桃园小径出口。】
挺好,时间地点都有了。至于任务什么的,当面告之即可。
其实噙月也不想把地点选在将军府,可是她只知道这么个地儿,她的桃园的尽头,将军府的南门。
“南珠,点香,青香。”
噙月原本还想,直接说青香南珠听地懂嘛,毕竟莲宝贤的另一个身份六月是个地下工作者,也许那个青香是搁在地底下,又或者需要转动机关藏匿于密室之中。
看到南珠自然地从橱柜中取出木托点燃插在上面的线香,噙月松了口气。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一只若翠鸟般大小的尖嘴灵物从窗外飞来,扑簌两下翅膀便停在噙月扔执着茶盖的指头上。
好小。噙月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相对于某只硕大的信纸,考虑是不是要重新写一份。
青乌似读懂了月的心思,飞下手指叼起那对折过的信笺,小小的身子一上一下地起伏,豆大地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月。
“呃——”她也不知道他们那帮师妹师弟的名字啊,她忘了问,八道人倒也没记住主动提醒她。
“随便啦,随便一个就可以。”
青乌没有动。
“那。。。。。。那就那个身手敏捷的,和我合作过的,熟悉皇宫的。”
青乌叼着信笺十分不稳定地飞走了。
噙月伸着脖子目送它离开,心里惊叹道,不愧是神物,通人性啊,还带筛选功能的,都快赶上度娘了。
这地下工作者,噙月没有做过,不过依样画葫芦她还是会的。
前几日,瞒着南珠,深更半夜躲在被子里,把旧衣服,床帘,被罩什么的,有黑布的全部剪了下来,趁着初晨,日光渐起之际,胡乱缝补一通,倒也像那么回事。
噙月见南珠已执了油灯退出房间,一个鱼挺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底下掏出勉勉强强可以称作夜行衣的黑色套装穿了起来。
正执严冬,噙月穿个夜行衣楞是把汗给穿出来了。
她发现她好像把颈口缝地跟袖口那般大小。
噙月忍住那快要窒息的憋闷感,抄了把切水果的小刀,还没有刀鞘,随便拿起做衣服剩的布包了包,就推开窗户,准备学别人遁走。
就在她手脚并用爬窗户之际,身后传来了串珠相击铃铃而动之声,是南珠!
噙月横在窗沿上的身子僵住了,而待她听到南珠平淡的问话后,整个人直接灰化。
“郡主,今晚有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