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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一年。夏。
天气热地如同蒸笼一般,暮琪玉躲在连州的夏宫里,早晚批阅奏章,其他时间都与冰镇的瓜果和只穿一件肚兜的宫女厮混在一起。
“哈——”一袭白衣的美丽男子从翻紫异中探出脑袋,冲冒着寒气的果盘吹了口气,白色的烟雾带着清爽的冷意升上半空,“真舒服。”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皇上。”奉血域不知从哪个角落飞了下来,与升腾的寒气撞了个正着。
暮琪玉推开周身的环肥燕瘦跳了起来,“初珑来信了?呈上来,呈上来。”
他一把夺过奉血域递上来的信,利索地撕开信封,粗略浏览后,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
“她消失了。”他执着信纸轻声呢喃,怎么可能。。。。。。
“谁消失了?”一旁的娇娥没有骨头般倚了上去。
暮琪玉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揽住她,只是如被定身般停止了动作,眼神飘渺地看向远方。
“皇上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需早做对策。”奉血域看不惯他如此感情用事的模样,语气中露着一丝不耐。
“你居然敢偷看!”年轻的帝王把信甩到了他的脸上,眼睛里杀气腾腾。
奉血域不理睬他如此孩子气的举动,斜睨他一眼转过脸去,“你应该庆幸,真正的莲宝贤成为了玄涩。不管砚叱国师的预言是否成真,她都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哼。”暮琪玉推开身边的美娇娥,阴森森地飘到他面前,“贤儿她还没有得到蜀阳皇室的认同呢!”
“所以,我们才要想好对策啊。”奉血域一直以来没有表情的脸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暮琪玉在这件事上没有他上心,宝贤没有死,还以白子公主的身份复活了他当然开心,可是她呢,那个笑容璀璨的女子呢。
“你不必担心。”奉血域注视着他忧伤的侧脸,明知不该多嘴还是忍不住宽慰道。
“此话怎讲?”
奉血域自嘲一笑,“奴才我也不确定,但你让我相信她就此消失——不可能!”
他的话很有说服力,暮琪玉感觉刚才侵蚀自己的那股压迫正在缓缓消逝。
“你说的没错,不管她的灵魂寄居在何处,不管她何时出现,她一定还存在于世间的某个角落。。。。。。”
只要她还在,就一定会有见面的一天。
暮琪玉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他回身看了眼一个个如小鹿般柔情可爱的宫女,又看向离他最近的奉血域,突然生出调笑之心,“血域,大热天的还穿那么多,我们一起玩如何?”
奉血域没有丝毫的慌张,咧嘴一笑,“从我开始脱,一人一件如何?”
暮琪玉低头看了看仅剩的单衣,抬头嘿嘿一笑,撒腿逃逸。
时光如梭,自孝德公主逝去已经八个月了,当年那场乌黑的遗迹已被白雪覆盖,西苑的单色亭里,一个瘦弱的背影在雪中孑然独立,长长的影子拖在大理石砌的台阶上,那风景如斯独特,让后面跟来的豆蔻少女看地出了神。
“绿萼姐姐,小心着凉。”
解笑秀靥轻展,乖巧地递上暖披,“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小宝宝啊。”
绿萼垂下眼眸,接过暖披,柔弱无骨地牵起嘴角,“谢谢。”
解笑看她如此模样,一股怒气袭上心头,“那个圣折聆真是太过分了,孩子是他的,他却躲在耀王府里不闻不问,要是让我遇到他,我——”
绿萼含笑覆上她的小拳头,“你倒如何?”
“我,我揍他!”
“他可不是善茬,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你要是惹了他,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解笑苦着一张脸,寻到石椅坐了下来,“可是我生气嘛!明明就是他求你生下他的孩子,如今一句什么都不记得就撒手不管了,天下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绿萼自她身边坐了下来,轻抚少女瘦弱的肩,“他啊,就是这个样子。”
“那你也喜欢!”
“是啊,我就喜欢他那个样子。”绿萼说着抚上小腹,“他对我不好也不要紧,只要伴月陪着我就足够了。”
说着,巧笑倩兮的女子露出忧虑的表情。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撑到孩子生下来。
解笑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蹲下来靠上那圆圆的凸起,“姐姐放心好了,伴月一定会争气的,一定会平安降生的。”
“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定是女孩子。”解笑比划着她的肚子,“你瞧,圆圆的,肯定是女孩儿。”
“那他会喜欢吗?”
“虽然那个折聆看起来六亲不认,但哥哥说过,父亲都最疼女儿了,我相信伴月生下来,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绿萼温柔一笑,眺望远方那一隅惨景,“但愿他能记得关于那个女子的点滴,那么我的伴月就有人照顾了。”
“姐姐放心啊,不是还有我嘛。”
“是啊,我还有解笑呢。”绿萼微微侧身,试图用手支着石桌站起来,解笑眼尖地发现了她的动作,连忙转到她后身去帮忙。
“姐姐小心。”她的手刚碰到冰冷的衣物,眼前的单薄女子就发出一声短促的吸气之声,她不甚在意,但当两人走下台阶后,解笑突然感觉胳膊所承受的重量越来越沉,她身前的绿萼正渐渐地往下落。
“姐姐,姐姐你!”解笑往前拱了一下,却仍负担不了如断弦般往下跌落的绿萼,“肚子,是肚子疼吗,这才八个月!”
“不是,不是。。。。。。”栽倒在雪里的绿萼抚住胸口渐渐地蜷起身子,断断续续的话自寒风中飘出。
不是孩子,是她的病,她的心疾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