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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宏泽看着陈风脸色凝重,又换了个话题问道:“我们这次大举侵吞市场,怎么西大区那些人那么老实?竟然没趁机捣乱?”
“谁说的,我和白灵儿电话聊过了,那些人闹了好一阵,无奈她都给压住了,再加上我们动作迅速,业绩又不错,那些人也就消停了。”
陈风耸了耸肩膀说道。
“疯子,话说你跟白灵儿究竟什么关系?难不成真和外界说的,她是你相好?”
柯宏泽好奇地问道。
“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她,就是纯洁的革命战友,一起出生入死的。”
陈风笑呵呵答道。
“得了吧,还纯洁呢,我就不信男女之间还能有纯洁的友谊。”
柯宏泽咂巴着嘴怼道。
“反正我问心无愧,慕雪都信得过我,你凭什么怀疑我?”
陈风瞪着对方。
“切,你那老婆,简直是憨实到哥们都看不下去,总之你自己注意点,慕雪真的很不错,别伤害了她。”
柯宏泽好心劝导着。
陈风听着对方的话,深吸了口烟,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场景,天边白云屡屡,如同山峰似的层层叠叠,又瞬间幻化成沈慕雪憨厚的模样,红润圆滑的鹅蛋脸,闪着精光的迷人桃花眼,不知不觉中陈风的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
“想什么呢?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模样,柯宏泽忍不住碎了一口。
“没什么。”
陈风转移了话题说道:“这边业务稳定了,这两天我想带慕雪回趟老家,顺便去江城医院待产,你回不回家?还是留下守阵地?”
“不回去了,一来市场不够稳定,二是家里老人一直催着找个伴,哪有时间。”
柯宏泽努着嘴说道。
“话说你是不是对女人没兴趣?这么多年了,弹弓的孩子都会打酱油,就你一直耍光棍?”
陈风嫌弃了对方一番,甚至坐开了两个身位。
“艹,老子正常的很,可惜整天看着你们夫妻撒狗粮,我又以找到慕雪这样的女人为基准,谁知道太难了……”
柯宏泽还没说完,眼见着陈风抄起茶几边上的茶杯,赶忙落荒而逃。
……
次日下午傍晚16点左右,当从西川运城飞往彭城临市的飞机稳稳地停靠在机场上,陈风怀里抱着熟悉的小丫头,一手拉着行李箱,护着不久后即将临盆的沈慕雪缓缓走出了飞机。
小丫头妞妞已经是第二次坐飞机,没有第一次来得兴奋,坐没多久就睡着了,直到飞机降落还没醒来,陈风不忍把她喊醒,索性抱着她。
“小心点,别急。”
临上的士,陈风边帮沈慕雪轻按着头顶,边柔声对着她说。
经过近三个月的相处,沈慕雪已经完全相信陈风彻底转变,除了事业上特别上进,生活上对母女俩也是照顾有加,处处体现着柔情。
“具体地址在哪?你来告诉司机吧。”
上了车,陈风回过头看着沈慕雪说道。
听到对方的话,沈慕雪十分诧异,她搞不懂为什么要自己说,不过憨宝贝没反驳,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对司机报出了地址。
事实上陈风对彭城一无所知,即便是穿越前也没有来过,唯一的印象就是网上查到的,以及柯宏泽介绍的。
彭城与江城属于同个省份,相距500多公里,区别就是一个属于一线城市,一个属于四线城市,所以彭城并无机场,陈风需要直飞到彭城隔壁的惠城,再坐车回彭城,相距不足20公里。
“大哥,您说的地址到了。”
50分钟后,的士司机将停靠在一个村落的晒谷场前,扭头看着陈风说道。
陈风一路上浑浑噩噩,对这些地方压根就没半点印象,突然被司机这么一说,更显得有些懵逼。
他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沈慕雪,发现憨宝宝也在盯着自己看并无异议,他猜想地方应该没错了。
下了车,取了行李,一家三口站在晒谷场前,晒谷场正对面是一个大祠堂,牌匾上写着“陈氏宗族”,山谷彻背对着一个大池塘,此时天已入秋,池塘上空无一物,只有微风掠过留下的轻微波澜。
“爸爸,爸爸,抱抱……”
小丫头一下车,就跑过来拉着陈风的裤脚不愿意走路。
“妞妞乖哦,爸爸一会再抱你,现在爸爸想考考你,看看妞妞还认识回家的路不?”
陈风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认识路,索性出了个馊主意。
只可惜这点子不行,小丫头嘟着嘴,委屈地看着沈慕雪求助。
“妞…妞妞出生后,只回来过一次,那时候才不到一岁……”
沈慕雪弱弱地结识着,为女儿做起了辩解。
“哦,这样啊。”
陈风搔了搔脑袋,笑嘻嘻看着沈慕雪说道:“既然妞妞不认识路,那这个考题就换成你吧,试试你认不认识路。”
沈慕雪一愣,似乎她也察觉出陈风有些怪异,无奈即便怀疑,她也不敢吭声,只能像受气包似的憨憨点了点头,牵着妞妞朝前走着。
看着对方乖乖在前面带路,陈风禁不佐了口气,事实上影帝并不是好当的,如果老婆不是沈慕雪这种呆瓜,换成白灵儿那种傲娇的机灵鬼,估计生活中一接触,早就露馅了。
陈风家住祠堂后面,是一个半待开发的小村落,以大片的平房为主,平房后面则是一大片农田,这个季节农田也是光秃秃只剩下发黄的泥土和干枯的稻穗。
“妈…妈……”
突然,三个人走到巷口,沈慕雪突然止住了脚步,手指着前方含含糊糊听不清说什么。
陈风顺着沈慕雪的手指看去,迎面走来两个中年妇女,肩膀挑着扁担,扁担两头两个大竹筐,上面一些物件看不清是什么,但系着红绳,贴着红纸。
妇女挑着担,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竹筐也随着力道上下起伏。
似乎也感觉到对面人正盯着自己看,其中一位身穿棕褐色外套的短发妇女抬头与陈风三人对视,这一对视,妇女肩膀上的扁担突然滑落了下来,竹筐里的东西也随着被打翻,圆鼓鼓的喜饼散落了一地。
“婶子,你怎么了?”
短发妇女旁边的麻花辫妇女吓了一跳,赶忙放下肩膀的东西,扶住了短发妇女。
短发妇女没回应对方,可眼眸里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答滴答往下掉。
“妈!”
这一次沈慕雪喊得大声一点,陈风终于听清了对方的称呼,一个“妈”字,让自己神色有些复杂,不用问,他也猜出了眼前的短发妇女就是自己的“母亲”,康玉娥。
“风儿,雪儿……”
康玉娥摸了把眼泪,椅了下脑袋定睛一看,激动地朝陈风喊了一声。
“妈!”
沈慕雪似乎跟陈风母亲感情不错,这一见面,也跟着哭了。
康玉娥没搭理地上洒落的喜饼,赶忙跑过来牵住了沈慕雪的手,亲昵地喊道:“雪儿,你们终于回家了。”
说完,她直勾勾地看着陈风,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妈…”
陈风知道这一声肯定躲不过去了,挣扎了一会,还是喊了出来。
事实上他都忘记自己多久没喊过这个称呼,一喊出来,心里五味杂陈,总觉得对不起自己过世的“亲生父母”。
“风儿…你终于肯回来了……”
听到陈风这一声,康玉娥更加激动,呜呜哭着紧紧握住了陈风的手:“妈知道,妈一直都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哪怕当初你说得再狠,你也一定会回来的,好在不算晚,妈还在,妈等于等到你回来……”
说完,她捂着嘴痛心地哭着。
“妈,您别哭了,陈风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全变了,变好了。”
沈慕雪看到对方哭得伤心欲绝,赶忙上前搀扶住对方安慰着。
虽然陈风对康玉娥还没有实质感情,但他可以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情假不了,尤其那句“妈终于等到你回来”,令他不禁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母亲,正应验了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在”的名言。
陈风被此情此景感触,不知不觉地眼角也跟着湿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