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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纷纷一愣。
刘二毛的脸立刻耷拉下来:“怎么又是你?”
“阴魂不散,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美的。”
张欢冷冷瞥了杨曼曼一眼:“瞅啥瞅?”
“我们是来领奖的,你们安大不是很神气嘛?怎么,自己家的金奖被云哥拿了,心里不平衡?”
“不平衡憋着,别没事找事!”
“你…”
杨曼曼俏脸通红,想要反驳,都不知如何开口。
江凌云得了金奖,她确实有点嫉妒,怎么安大这么多学生,偏偏就能让这个文盲得奖?
在她看来,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云哥,不用理他,”刘二毛翻着白眼,“走,咱们领钱走人!”
“安大不是一直挺牛吗?”
“这回咱们不光要拿奖领钱,还得四处炫耀,让整个安市人尽皆知!”
江凌云没说话,当先进入体育会场。
周围学生不少,杨曼曼气的发抖,都快哭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她紧紧低着头,也赶紧跑进会场里。
体育会场经过精心布置,早已换了副模样。曾经会场中心的文物展示桌,被高大的颁奖台取代,其上摆放着被红布盖住的奖杯。
一位中年男人背负双手,自上而下,俯瞰着进入会场的江凌云几人。
倨傲神色之中,掺杂着丝丝鄙夷。
“安大,不过如此!”
刘二毛、张欢跟李德文一边走,一边厌恶的打量着会场中的师生。
“让王猛走后门参赛,又不允许其他外校人员参与,之后给了云哥名额,又嫉妒云哥拿金奖。”
“自己打自己脸!”
到了主席台下,刘二毛抬头看了中年人一眼。
搁以前,如果见到安大的老师,他们肯定恭恭敬敬。
但这回,刘二毛只是伸出手,语气也不怎么客气:“我们来领奖的,别耽误我们正事!”
“领奖?”
郑之堂扫了四人一眼,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谁叫江凌云?”
“我。”江凌云淡淡道。
“嗯。”
郑之堂微微颔首,表情却是骤变!
“小小年纪,侥幸得奖,却依旧不知天高地厚…”
“怎么还有脸面,跑到安山大学领奖,不怕闹出笑话么!”
一番言语,不但让刘二毛三人怔住,更是引来会场内所有师生的关注。
“你胡说个鸡儿?”
张欢瞪大眼睛。
“云哥凭实力得的奖,怎么就侥幸了?”
“而且谁得金奖,也是你们安大评的,我们领奖怎么了!”
李德文也大声斥责:“满嘴喷粪,怎么有脸为人师表?”
郑之堂面色转冷,如此粗鄙之语,他这一生也没听过几次,背负身后的双手,已然捏的咔咔作响。
但不等他发怒。
会场大门方向,忽然传来问询声。
“郑国医,这是…”
几人朝身后一看,只见教授杨凯和校长陈友云,正快步朝主席台走来。
刘二毛跟张欢的心,立马凉了半截。
国医?
一般的大夫,可没人这么称呼,即便是安大的教授,也相差甚远。
难道这个中年人…
几人的反应,郑之堂当然看在眼里。
他冷哼一声:“没什么。”
“陈校长,你们安大的治安工作,还是要用心些。”
“这种校外的流氓,怎么也放进来胡闹,万一出现恶性事件怎么办?”
刘二毛跟张欢都不敢吱声了,许多安大的学子凑上前,有郑之堂撑腰,全都肆无忌惮的取笑着他们。
“郑国医息怒…”
杨凯苦笑不已,无论郑之堂还是江凌云,他都不愿意得罪。
“江先生,郑之堂国医是今天的颁奖嘉宾,大家有话好好说。”
“郑,郑之堂?!”
李德文忽然睁大双眸,满脸愕然:“难道是那位‘一方医百病’的神医国手,郑之堂?”
陈友云点点头:“郑先生医术高明,是传统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其实根本不用他解释,郑之堂鼎鼎大名,对在场任何人而言,都是如雷贯耳。
传闻之中,某位国级领导身患奇症,十余年无药可医。
最终,正是郑之堂以一副药方治好,从此被誉为“国医”!
刘二毛三人吓得噤若寒蝉,浑身淌汗,不敢用力呼吸。
郑之堂得意至极。
“胸无点墨,装什么大尾巴狼?”
然而此刻,江凌云冷冷凝视着郑之堂,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进每个人耳中!
“你,你再说一遍!”
郑之堂呼吸急促,自成名以来,还从未有人这么说过自己!
杨凯赶紧拦在两人中间,悄悄擦了把汗:“江先生,有事以后慢慢说,要不咱们先领奖?”
“云哥,赶紧领奖溜吧…”
张欢跟李德文都心虚了,郑之堂这样一尊大佛,他们斗不过的。
为今之计,拿钱走人,少丢人现眼,比啥都强。
陈友云也同意:“咱们先做正事。”
“江先生,我身边这位王思文教授,也是今天的颁奖嘉宾。”
王思文天命之年,戴着厚如啤酒瓶底的老式圆框眼镜,温和的笑着:“江先生。”
“我刚刚出任安大文物清理、修复小队的副队长。”
“听闻你对这方面也颇有研究,不如改天聊聊?”
江凌云眉头一挑,忍不住看了陈友云一眼。
文物清理小队副队长?
这,正是陈友云先前邀请他出任的职位。
陈友云咽了口唾沫,根本没想到王思文这么耿直,居然当着江凌云的面,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体育会场内的气氛十分微妙。
郑之堂呵呵一笑:“王教授太高看他了。”
“只是个小辈,再懂也远不如你,再说作为嘉宾…”
“给他颁奖,本身就是鼓励他,向咱们学习。”
王思文面不改色:“郑国医说的也有道理。”
“江先生,您看?”杨凯小心的问。
江凌云淡淡道:“无所谓。”
对他而言,金奖的两万块钱,远比一时的口舌之快更重要。
杨凯大松口气:“那…”
刚吐出一个字。
大门方向,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郑国医?”
几个人抬着一副担架,周围还有更多人开路,一位老人气质非凡,眉宇间却尽是急色。
黄秋!
江凌云马上认出其身份,至于担架上的,正是黄秋的儿子,黄玉杨。
“黄老,您…”郑之堂十分诧异。
“郑国医!”
见到郑之堂,黄秋再也抑制不住,两行老泪当即淌出。
“犬子重病缠身,实在无医可治,还请郑国医大发慈悲…”
当着安大众多师生的面,黄秋鞠躬行大礼。
早已泣不成声。
“救我儿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