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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
江凌云声音平稳,在四下传开。
“各位应该都听见了,这些三彩陶釉,都是出自王大师之手。”
“本店跟王师傅敲有合作。”
“这种唐三彩,要多少…”
“有多少!”
什么?
这可以说是惊天大消息,许多人一时无法接受。
以至于全场寂静!
要知道…
跟书画、雕刻一样,陶俑也是艺术,当代也有不少大家,不过通常意义上,会叫做“现代艺术陶”,讲究的,是艺术性、思想性和原创性。
像这种完美复刻的三彩釉陶,已经彻底超越了唐三彩高仿品,市面上能卖出天价!
从08年至今,现代艺术品在国内拍卖会上,连破记录,有着极大的升值空间,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片刻后。
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都是熟客了,能便宜不?”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人彻底惊醒,蜂拥般冲进店门!
“我有VIP卡,这些都给我包起来!”
“VIP有蛋用?”
“我VIP3,我有优先权…”
喊声震天,傻站着的二毛三人,已经被团团围住。
“云哥,这咋整啊?”李德文急的不行,赶紧问江凌云。
张欢一把拽住他,另一只手提起黑袋子。
嘴里大喊着,冲进了柜台!
“还问,再问物件都被抢了!”
“二毛你拦着点,今儿谁也不卖,想买明天再说!”
人潮如洪水,黑压压的涌进店里,本来就不大的鉴宝阁,很快就挤的满满当当。
王恩泽站在门外,愕然大睁着眼睛。
“江兄弟,你的生意这么好?”
江凌云笑着摇摇头:“多亏你的陶釉。”
王恩泽愣了一下。
眼睛很快冒起精光!
“那你刚才说的合作…”
“主要是还是看你,”江凌云略微沉吟,“你也知道,鉴宝阁刚开业,主要还是薄利多销。”
“行!”
没等江凌云说完,王恩泽已点头如捣蒜。
一乐起来,傻里傻气:“老哥这辈子,就佩服两个人。”
“一个是我爹,一个是你。”
“咋整你说了算,想要什么花瓶、瓷器,老哥回去烧!”
江凌云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那…”
“合作愉快!”
两人用力握了握手。
江凌云也是暗松口气,之前为了解救被绑架的黄玉杨,他找上民窑传人王恩泽,烧制古董仿品时,没少传道受业。
没想到今天,王恩泽会帮他个大忙。
先前。
知道谢龙来闹事,他带着张欢进了鉴宝阁时,就已动用透视眼!
借着前世对古玩的了解,江凌云轻易看穿“骆驼载乐俑”的真面目,也注意到了摩尔纹。
普天之下,做古玩高仿生意的难以计数,但安市范围内,“王”姓工匠、又能造出如此赝品的…
他也只猜到王恩泽了。
彼时,江凌云趁场面混乱,给王恩泽发短信,问及此事,得到肯定回答后,就让王恩泽带几件三彩陶釉过来。
错非如此…
今天到底谁胜谁负,还得两说。
“对了兄弟。”
握手后,王恩泽又问:“你刚说薄利多销,那咱们咋定价?”
“烧陶釉你比哥清楚,虽说一次能烧不少件,可每件都是心血呀!”
“我明白。”
江凌云指指鉴宝阁:“具体事宜,咱们去后屋聊。”
“行!”
王恩泽这人实诚。
答应之后,两人挤进店里,费了半天劲,才到了后屋门口。
但出乎意料的是。
俩人刚推开门,就都傻了!
十平不到的后屋里,温如萱穿着单薄的黑吊带,坐在床头,疲惫的脸上,还带着些惊慌之色。
“兄弟,你这…”
王恩泽直接懵了。
脑子一抽,红着脸说:“金屋藏娇,也不跟哥说声?”
“咳!”
向来沉着的江凌云,如今终于面颊滚烫,脸红到了脖子根!
尤其,想到早晨的暧昧情景,更是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谢龙来的太突然,自己居然忘了…
温如萱住在店里!
“早就醒了?”江凌云很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
温如萱轻声细语,把头埋在胸口。
“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
王恩泽舔着嘴唇。
又懵了!
这么个大美人,跟刚睡醒似的,衣着、头发凌乱。
春光乍泄,气氛旖旎…
谁能当她不存在?
这话就不像人说的!
“兄弟,晚上咱们喝点,我去订个桌。”
王恩泽吭哧两声。
扭头就跑!
让他这么一闹,两人本就紧绷的神经,更是如箭在弦。
红着脸,谁也不知道说啥。
温如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知道酒后会乱来,可她心甘情愿,甚至以为做了那种事后,江凌云会负起责任。
也许是怕了阮思弦,自己下意识要这么做,这同样是她最有分量的筹码。
可谁知…
对一个女人而言,被拒绝才是最伤人的。
温如萱深吸口气。
想到这些,反而平静许多,失败了没什么,反正阮思弦走了,自己还有很多机会。
“我都听见了,你们要合作吧?”她装作若无其事。
“嗯。”
提到这件事,江凌云也平静了些。
“对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知不知道…”
话没说完。
身后忽然砰的一声!
外面,一个人被挤到墙根,重重砸在门上。
江凌云就站在门后。
毫无防备之下,整个人向前倾倒…
敲扑在温如萱怀里!
“哎哟…”
“干伱老母,哪个瓜娃子推我!”
那人破口大骂,没多久,其他人就凑了过来。
二毛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不好意思啊,人有点多…”
说到这里,人也到了门口。
“你们…”
看到床上两人暧昧的举止,二毛脸红心跳!
温如萱满脸羞红,用力推着江凌云,慌张的闭上美眸。
江凌云咽着唾沫:“不是!”
“我们什么都没…”
可他越是解释,门外人就越多,不大一会,所有人的目光,就从三彩陶釉,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眼神从惊讶到羞耻,逐渐暧昧起来。
终于,露出理解而善意的笑容。
“老板要惩罚婆娘喽!”
“年轻人火气真旺,难怪有买卖不做,搁我我也…”
“行了,天儿不早了,咱们明儿再来。”
店内众人自说自话,早没了先前的针锋相对,一面说笑,一面离去。
“不是!”
“大家听我解释…”
江凌云再次咽了口唾沫。
他头皮发麻,刚出了谢龙的事,紧跟着就被人误会。
只怕再过不久。
整个桥西区,都会将他们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你,你还想压多久?”
温如萱的声音,终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