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天已大亮,光芒从落地窗透入,朦胧如烟,席丽久久把杜斌推开,擦去了泪水,“杜斌,你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听说把梦说出来就有相反的结果,你要是做了不好的梦,要是说给我听,就成了好梦了,你说说看,我很好奇呢。”
杜斌疲惫的揉了揉穴位,眼睛里有着明显的血丝,想睁开眼,又睁不开的样子,“梦的时候是挺恐怖的,不过醒来的时候就不记得,对不起,我睡晚了,你饿了没,我起床做饭。”
如果想不起来,为什么眼中全是伤痛与自责,为什么不迷茫,刚醒的人会有那么复杂的眼神,席丽已经不懂他了,“你不要动,继续补你的眠,饭我来做,等我做好了叫醒你,也许今晚我们就可以看到惊喜了,是不是?”
闭上的眼睫毛颤颤,今晚她还能醒过来吗,晚过来的结果是不是白天不省人事般的昏睡,那让他害怕,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席丽,沉声道,“不用了,那不是什么惊喜,只是每个午夜会放烟花罢了,没什么稀奇,不用去刻意等待。”
在满天星空下,月光辉洒落片舞蓝海,天边亮起无数五颜六色的烟花是怎样的感动,这怎么不是惊醒,这座海边别墅设计成透明的,不就是为了在夜晚的什么打开光明,接受那份喜悦吗,这怎么不是惊喜。看着背结她的席丽,她心底一阵不安,用手指擢擢他的背,软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睡过头的,你一定等了我一夜吧,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下次我睡前调好闹钟,就不会错过这么美的夜景了,杜斌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发誓,以后都不会睡过头了。”
真得不想失约,只是,她生病了,病得很重,有时还会梦到一片水域,而她怎么游都游不上岸,看不到陆地,有时又梦到在无人的宇宙,呼吸困难,像是下一刻就会因为没有氧气而生亡,她做过无数个可怕的梦,醒来时总特别的累,然后就会发现一天天瘦下去,下巴也变尖了,人说,下巴太尖,就觉得刻薄,她成了那样的人了吗?
杜斌翻身而起,“不要再说了,我只是失眠了一夜而已,你饿了就去吃饭,无聊了就去看电视,不要来烦我。”
席丽跑出了房间,客厅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接起,声音还有些鸣咽,“秦医生,有什么事吗?”
他是席丽的主治医生,为了找寻合适的骨髓,留了联系方式,这次打来,是不是有好消息,如席丽所想,秦医生平板的声音有着压不住的激动,“席丽,我们已经找到与你相符合的骨髓,对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说她愿意无偿的捐献骨髓,她希望你能快点恢复健康,席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今天开始住院吧,下个星期,医院会在你处于状态最好的时候为你动手术。”
不敢相信,这么快她就得救了,她的运气真是很好,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杜斌,告诉他以后她每一个夜晚都可以陪他看星星看烟花绽放,“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个漂亮的女孩是谁,我可以见见她吗,我想当面感谢她,因为她将会让我重生。”
通话中一阵沉默,秦医生语气又生硬起来,“那个好心的女孩子比较内向,不喜欢见生人,她表示只是在网上看到你的求助,不想看到年轻的生命就此走向终点,才愿意动手术的,席小姐,医院会替你感谢她的,你的心意,我们也会帮你转达,请你准备好,今天或明天开始住院。”
不能见面吗,可是她想亲自谢谢她,是个怕生的女孩子吗,她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会吓着她呢,兴许是天生胆小也说不定。虽然很遗憾,还是想回报她。“可以告诉我,她喜欢什么吗,我想准备一些她喜欢的东西,让医院转交给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开心些,她要是内向的话,可以试着和我成为朋友,我很好相处的。”
秦医生等席丽说完,考虑了一下,终于不忍拒绝,对于自己的救命恩理所当然的接受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样吧,我问问她,不过,她家境不错,可能没有什么需要的,席小姐,你现在不要想太多,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在你最精神的时候摆脱病魔,你明白吗?”
席丽点点头,又发觉医生看不见,“我会的,我明日就住院,一切都拜托医生了。”
秦医生回答,“这是我的工作,明天见,席小姐。”
挂上电话,席丽想去告诉杜斌这个好消息,又觉得不妥,要是手术出现什么意外,不是白高兴一场,他本来烦心的事就不少,不告诉他,她又怎么解释她要消息那么久的理由,她的生活圈很小,大学到毕业后都在T市转着,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她随便撒个醒,用上千百个谎言也圆不了,工作也没有,要是有工作,还可以骗他去外国修练去了,真是麻烦,席丽有抓个替身的冲动,走进厨房,还是什么都有,她想东西应该是钟点工带来的,看了下日期,昨天的,他怎么知道她昨天回来,还是钟点工定期来更换食品,那不是很浪费,也不知道做什么,她的胃近一天没有进东西了,硬些的菜肯定不能消化了,随便煲了素菜粥,几碟开胃菜,半个小时就搞定。
走回房间,杜斌还在背着她睡,她推了推他,毫无反应,入指间,一片滚烫,她一惊,翻转他的身体,摸向他的额头,像是火苗般燃烧着,杜斌发高烧了,口中还低喃着什么,嘴唇干裂的不像样子。她推了推杜斌,“杜斌,快醒醒,快告诉我,医药箱在哪里,快醒醒。”
杜斌烧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席丽怎么拍他都不醒,她只好四处找着那救命的医药箱,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所有的柜子都打开了,连衣服鞋子都被她翻得乱七八糟,最后瘫坐在地上,眼角瞄到那个十字的符号,席丽如遇珍宝,爬过去,钻进桌底,抱出了医药箱,找出体温计,调整温度,让他在嘴里含着,迅速检查药物是否过期,放心的发现,全是新买得,翻出退烧的药,冰枕,酒精海绵,可是,她不会打针,不然,直接给他打点滴了,想到这里,她是不是该叫救护车,让他急诊。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她相信也一定会让他退烧的。
把冰枕塞入他脑后,拿出他口中的体温计,三十九度?不行,一定要上医院,跑去厨房到了一杯热水,半抱起他,让他喝了些,她打开酒精盖,用它打湿海绵,从脸上开始,全部用酒洒擦拭一遍,让他舒服些,看着他气息均匀了些,她又满头大汗得给他套上外出的衣服,几乎虚脱,才把他整理好,她拨打了急救中心的号码。等待救护车过来。
由于是在在海边,属于度假村范围,有专门的医疗中心,救护车的声音马上就到,把杜斌抬上救护车,席丽也跟着坐了上去,紧张的看着护士们熟练的打点滴,做好一切防御措施,让病人病情得到缓解,杜斌的高烧,说严重不严重,说简单又不简单,一不小处理,很有可以引发其它病症,或是病情严重到得炎症的地步,席丽及时把杜斌送往医院,他的病情才控制下来,正躺在床上,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握着杜斌的手,席丽一直不敢闭眼,就怕睡过去后,醒来的杜斌没有人照顾,她本可以把电话叫杜母束琴过来,或是杜家人,怎么说他也是杜家的一份子,哪怕派个佣人来当看护也好。也不为什么就是按不下去拔号键,她好像结婚,可是对杜家来说,她还是一个外人。那就由她来照顾他好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护士进来查房,问席丽,“你怎么不开灯呀,天都黑了。”
天黑了,这么快,她就怎么坐了三四个小时,“护士小姐,我的先生好点没有?”
护士查看了一下点滴,量了体温,做了笔录,“嗯,你先生病得不怎么严重,打完两瓶点滴后就能退烧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后注意休息,好好补一下,身体就能恢复如初,你不用太过担心,可以先睡一下的,特殊病房都有休息室的。”
点点头,席丽没有一丝睡意,看着不那么通红的脸,“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护士奇怪的看了一眼杜斌,嘀咕,“照理说,他早该醒了,烧退了一半了,三十七度半已经是正常体温了,不过,感冒这病容易复发,还要是认真对待。”
那怎么还不醒,护士出去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席丽握着杜斌的手,从天黑到天明,灯一直未关,而席丽却倒在了床边,脸色青白,白皙的皮肤可以清晰得看到跳动的青色血管,手还交握着杜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