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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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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新婚燕尔意宻情长,佳人情深命运多桀。

霍绍文怒打姚所长,吴举宜接手复兴隆。

正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瞬间已到了一九二六年,霍仁帆其家再已无力供他在学堂读书了。在几年的学习中。霍仁帆确实学到了不少知识,这都完全归功于杨建廷完全照搬旧式私塾泥古不化硬啃书本的教学,硬练书法基础,正楷字。狠命用心,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课余还重点教育人如何懂得正确为人处事,一再提及古人铭言:“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已及人之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等等警句箴言用以晓诸心灵,陶冶情操,勉其自觉自奋,从而向圣人看齐,一天杨建廷说:

“仁帆啦!你家里来信了,从今天起,你就收拾回去吧!我年事已高,准备关门歇业了。”

“先生!我不想走!”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的笔路同我一样,开宗明义,只可惜时间短拙而略显单薄些,照现在的样子,也只学到一半,不零不落的,所以也不会中进士举人,今后的路还得自己走,你悟性很高,自己发奋必有大果,书是读不完的,无事还是把字练好,字是敲门砖,字正则人气正,惜字延年啦!功夫固然重要,不过这些都是个呆,总而言之,纸上得来终觉少,学问中至于其中的巧妙,在乎各自的学习悟性、阅历,书上亦载不尽许多,做文章万万不可粗心浮气,定要敛气凝神,然后方可得心应手,畅所欲言的着笔。至于为人处事: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人切记要做一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有志有气的男子汉,眼光万里长,骨子比钢强,江海为我用,万古流光芒。切不可作那等败坏风俗,伤人伦的猪狗。真是:穷莫失志,富莫癫狂,行止端正,立心不苟,行止上不可随了大众,于世沉浮。切记莫与烂人相混,须当各自分行独挺,不相混杂,常言道:人无刚强,安身不劳,人若是没了志气,什么卑鄙无耻的怪象都做得出来,便是与鸡豕马狗无异了。做事也得讲个悃福无华,切勿华而不实,不务正业,否则到老必将一无所获,抱憾终身,真所谓:小人行险终须险,君子固穷未必穷。如若机会来了作上官,定要清白无暇,真所谓撑起二根穷骨头,古人云:富莫骄淫,耕读莫忘!否则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先生金石之言学生记住了!”

先生苦口婆心的金玉之言胜似无价之宝。他说:

“这里有一封信,是我写给麻乡约老板陈洪义的,他虽是个粗齿之人,义气二字还是有的,我与他有二十几年的交情,实在没法过日子到那里去混口饭吃吧!”

“谢谢!先生!”

“到了那里,钱财上应当手脚干净,行为端正,一心为主,竭尽全力,与财主兴利除弊,拯溺救焚,切记百财上分明,取之有道,越有钱则钱越重要,越无钱则钱越不重要,静心洁欲,立心不苟,在江湖上行走,更要讲究仁义信用,方可足行万里,与时俱进。”

“是!先生!”

杨建廷古道热肠的谆谆教诲,无不万分感激先生。可惜的是此小子偏偏行为不端,一旦发迹同样表现出浅薄与短见,忘乎所以,贪财好色,缘营钻刺等等劣习以致一生大起大落,祸害亲人不浅,变成了与一切旧社会统治阶级一路货色,此是后话。收拾完毕打了两包,一包书,一包衣服,接过信,跪在地下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蓦然见先生人已苍老,脸皮松驰,骨态嶙峋,肤色清润,珠黄气虚,他挥了挥手,霍仁帆离开了老师,往县城走,回县城的路可以沿着河面平行的纤夫路走,霍仁帆漫不经心地沿着綦河顺流而下,走累了,站在一棵黄桷树下,没有风,河面平静如明镜,树影倒垂,碧波爽清,倒映河光山水,水草丛中“咚”地一声跳出一只青蛙于回水凼中,“啪”鲤鱼跳跃,游虾成群觅食,波涌浪激,半响之后水方平静,蜗牛沿岸皆是,水中荷叶田田,荷花红白交映,艳质娇嫩,芬芳四溢,岸边滩涂上水草根根直立,泉水淙淙汩汩涌出,菖莆茸茸,野花粉红紫白,如锦铺云展,蜻蜓点水,蝴蝶翩跹,人来即惊走,蝉虫咿咿啊啊的鸣叫,真是遥带青峰粉堞间,谷间泉声山色异,人行其间往复创变,翠丛中山鹃映发,人意山光,令人跋涉忘苦。清泠溪水映人心目,不觉心旷神怡,霍仁帆不由坐在河边青石板上,俯下喝水,呆呆地凝视着自己映在如平镜般水面里的倒影,他身材魁伟,椭圆而带棱的脸庞十分英俊,浓浓的剑眉下有一对闪亮有神的眼睛,扬溢着奔放的热情,闪铄着无穷的智慧,鼻如悬胆般端正,嘴巴大小适中,四周已长出绒毛般的淡青胡须,真是人有人相,智有才华。只可惜生不逢时,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惶惑,不安情绪一齐涌向心头,他空有一身学问却无处施展,深深地感到前途的渺茫。回到家中,母亲一把抱住说:

“幺儿耶!你可回来了!”

“妈!爸呢!”

“在里屋!”

进得屋头,吕梅与爸爸正在推磨,赶紧放下包喊:

“爸!嫂!”

二人放下活路,都坐下来问这问那,好不高兴,霍寿泉说:

“回来了就好,没事卖卖豆腐,推推磨,当个人手!”

“好呢!我正愁没事干呀!”

说着竟自推起磨来,吕梅甜蜜地微笑着在旁边添料,霍仁帆干劲十足,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吕梅添着添着竟自赶不上他,二人有说有笑,眉来眼去,霍寿泉乐得到门面守摊。霍仁帆看见嫂嫂滚圆的屁股,坚挺的胸脯,很是好奇,有时擦胸而过难免多擦几下,吕梅大大的眼睛,红红的脸蛋,两个小辨梳得黑臻臻,油亮亮,肌肤柔嫩,手脚快捷利索,早已被仁廉调教个好风月,真是:只因会尽人间事,从此眼媚不得闲。一见兄弟童子哥如此英俊,有时趁人不备,紧紧抱住兄弟轻轻地吻尝,还将鲜嫩的舌尖伸进他口任由吮咂,搅舔,仁帆被点燃欲火,嗅到她的香汗,也摸抚她那扣碗般的嫩乳,似包子一样的舒泡,如棉花一样的松软,霍寿泉进屋来,她高兴地把头一摆跑了。

原来吕梅整日里也十分难熬,仁廉挑着担子,有时望着贵州穷乡僻壤的山寨,乡场去卖货,一个月也难说回来,回来一次自然吃个饱,将吕梅办得个不亦乐乎。惊散了的吕梅在无人处独自一人手托香腮,胡思乱想,兄弟童子哥儿,几经嫂嫂撩拨挑逗,情火初开,欲念犹如春火野火般将身体烧得个通红,激扬澎湃,不可抑制,就大着胆子悄悄走到她的屋里,吕梅在箱子前整理浆洗好了的衣服,将其拆好,仁帆冷不防将吕梅双关抱住,便亲了个嘴,其味鲜香殊绝,一只手就往下面顺着肚皮一摸,摸到了毛绒绒的一片,湿漉漉,鲜嫩嫩,说:

“嫂嫂!……”

“干啥子?”

吕梅竟自不防,楞住了,回头吃一惊,看见是兄弟,心中扑扑直跳,又惊又喜,故意骂道:

“快松了!老子看到了,不打死你才怪!”

“嫂嫂求你了!”

仁帆那里肯松手,吕梅故意挣扎,仁帆那肯放松,吕梅越挣扎二人搓擦的面越大,喘着粗气,仁帆便用手去解她裤带,吕梅故意犹自半推半就,来回拉扯,早就被仁帆一把扯断,吕梅故意大惊说:

“好大胆!”

“嫂嫂!求求你了!”

仁帆口里说着,那家伙早已是硬帮帮的露了出来,朝着吕梅的喀夹只顾乱插,吕梅情动已久,不由面颊红潮四起,色如桃花般红艳,初时还假装不肯,等到被那活儿触擦着了,禁止不住臊水湿漉漉,不由倒床仰就,仁帆便趁势一把脱了她的裙裤趴在上面使尽全力往内一插,吕梅气喘嘘嘘,仁帆任意抽送……二人抠吮舔品,欢喜无尽,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走动声,霍仁帆云情未了,吕梅雨意方浓,霍仁帆恨不得及至根底,吕梅怕收兵息战,不得已猛可见来了人,二人穿衣不跌,躲在门后,门外霍寿泉旱已心明肚知,微微一笑。

一天,霍寿泉老儿坐在店里,那日晚饭后,月色朦胧,喝冷酒的客人大都回去,街上行人稀少,隔壁开米粮店的章老爷东倒西歪地走了过来,霍寿泉爽朗招呼说:

“大哥!打个干碗!”

“要得!来一碗!”

霍寿泉摘开封口,打了一碗香馥馥,干冽的白酒端给他,章老爷七十多岁,花白鬓须,老记斑斑,为人耿直豪爽,言语行动,一团谦恭,在穷人中颇有影响,喝了一口酒,眼角泛起丝丝红潮,取了一根火煤子就在灯上点了火,两只手捧着水烟袋,坐在那里竟自呼噜呼噜抽个不停,直至烟瘾过足过饱,方才将烟枪置于桌上,何氏拨出两块豆腐干和煮花生米,腌制的大头菜丝摆在桌上,两人吃着,章老爷少说也有七十好几,长着花白胡子,依旧将发辩盘在头上,眼睛早已灵转不动,四周泛白,瞳仁泛黄,似草鱼眼睛,满脸皱纹,牙齿脱落后,口水是包不住的,左手不时搽擦,右手抖抖地端着酒碗,一口而尽,再仰天蔽口大气说:

“你老弟而今也还可以呀!生意这几年也还兴隆,幺儿也长成人了,着实得了,你老弟有了接代,将来就是有福人了。”

“老哥!你也气色不错,人老骨头硬,越老越展劲,我家的事,告诉你不得,我拼死拼活几十年,大的倒是有了媳妇,小的幺儿未曾娶得媳妇,今年已经二十几了,每天推完磨,便跑了,盯着他嫂子的眼神都是直直的,若是他哥子碰上了,准是二大巴掌不出气,再加一顿拳脚,说着你哥子也不信,恐怕这小子长醒了,在外知道没脊骨钻狗洞,淘渌坏了身子,将来我这几根老骨头,怕是无人送老哟!”

说着说着不觉凄惶起来,二眼泪水也是包不住涌了出来,章老爷说:

“这也是难办的事!假如你瞧他没有堂客,何不替他娶上一个媳妇,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这也是今后免不得要做的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婚不嫁,惹出笑话。”

“我的老哥!我这小本生意,日用还糊不过来,那有余钱来做这一件大事?一辈打柴一背烧,一辈积钱一辈消,世上钱多找不尽,朝中官多做不了,几十年来没得个积蓄。”

章大爷沉吟半响,见霍寿泉为人忠正老实,幺儿又有点文化,若是造化,苦日子是不会长久的,说道:

“如今倒有一宗亲事,不知老弟情愿不情愿?若情愿,一个钱也不消费。”

“老哥!有这事?怕是十二岁进孤老院,福气来早了吧?”

“凡事也不尽然,我先前有一女嫁在江津,不幸我女得枯病死了,女婿又被烂兵抓了丁,留下一个外孙女,是我领来养在家里,今年十七岁了,你老弟若不嫌弃,就把与你幺儿作媳妇,你我爱亲做亲,又是袍哥兄弟,多年的邻居,我不争你的彩礼,你也不争我的嫁奁,只要做几件衣服,况且一墙之隔,打开门就请几个女宾,媒人就扶过来,轿子钱也是可以省的。”

一席话,说得霍寿泉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挂在眼角的泪珠居然不掉,闪耀着似宝石般射出光芒,竟自作辑不已说:

“多谢老哥关照,明日就求个媒人到你家来求婚!”

“哎!老弟这个又是你的不是了,都是弟兄家,你我之间做这些客套做什么?而今主亲也是我,媒人也是我,只费的是你两张纸,我把生庚八字送过来,你请个先生择个好日子,就把这一桩事完成了。”

霍寿泉听罢,赶紧又打一碗酒,双手送到章大哥跟前,章大哥一饮而尽,当天说定了,章大哥满脸通红,走起路来脚踩空,一歪一斜出门,霍寿泉执擎着他膀子回去,到了他家,霍寿泉将章大哥扶上床,外孙女赶紧倒水,披上铺盖,霍寿泉坐下把那眼左看右看章淑华的脸,只见她半黄半白的肌肤,不须施什么脂粉,腮颊天然倒有两块红晕,眼如杏子,举止温柔,持重寡言,行动不紧不慢,从不正眼看人,这吃尽苦头的穷人家孤女,甚是朴素,她见有人打量她,害羞地低了头,微咬着下嘴皮,手摸蹭着黑臻臻纤细匀密的发辨,穿着一件蓝花花的衣服,寿泉微笑地点点头回去了。

霍寿泉把章大爷的这些好意告诉了全家一番,霍寿泉到是心满意足,幺儿也不敢违拗,次早写了两副红全帖,一副拜章大爷为媒人,一副拜章大爷为亲家,章大爷两张贴都收了,霍仁帆辞了章大爷回去准备其他。章大爷叫来他的外孙女说:

“妹儿呀!你爷也是命苦,年岁渐老,你也大了,你爹妈也不在,我当公的也就擅自作主了,隔壁霍大叔的幺儿,时常也在门口走跳,名字叫啥呢?”

“小哥叫霍仁帆!”“我看这小子也聪明伶俐,也是读过几天圣人书的,当公的准备将你嫁到霍大叔家,只眼前,就近,若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好时常来看我。”章淑华低着头,眼泪不住地往下掉。章大爷便将章淑华生庚日期递给霍寿泉,霍寿泉赶紧来到算命铺请徐先生称命,徐先生打开算盘哒哒弟弟将命一称大惊道:“好运C姻缘!不过二人命相大不同,男相大富大贵,鸿运高升。男相:

此命生来大不同,不作将相也作龙。

生着一副富贵相,走遍天下不用愁。

女相:

忙忙碌碌若中求,上上下下何日休。

一生虽然平安过,老来方可把福求。”

霍寿泉连连摆头道:

“错!错!错!”

“神机妙算,万无一失!”

霍寿泉自来是相信徐先生的,心中虽然快快不乐,摆摆头,依旧袖在内衣,徐先生说:

“记住本月十七日,皇道吉日,过时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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