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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霍步青一天的劳累,到深夜才睡下,他刚送走兄弟霍锟镛去安徽,原来,锟镛从苏联回到湖北后,其妻邹养所,武汉军分校毕业生,中共党员,因为叛徒出卖被捕,锟镛被迫来到上海,通过地下党交通站,找到了步青,三兄弟相见,格外高兴,还多了一新嫂子朱月倩,心中又惊又喜,没住二天,中央派锟镛到安徽任组织部长。结果,没去多久,安徽省代理书记王步文,霍锟镛,刘文三在安庆市被捕,惨遭杀害。此乃后话,步青此时尚且不知,步青,人芬,月倩正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步青开了门,迎来一个陌生人,他拿出一张纸条交给霍步青,步青把他引进内室,借着灯光一看,是军委主席周恩来在特殊情况送来接头用特殊介绍信,来人好像一切都清楚明白,他很想急切地谈话,但又怕失误,步青说:
“同志!我是霍步青,周边人都可靠的,你慢慢说!”
“霍步青同志!顾顺章被捕后已经叛变投敌。”
“啊!那就糟了!”
“最糟糕的是供出了中央机关的地址,幸亏周恩来预获绝密情报,通知凡有可能被顾顺章知道的机关,党员和秘密联络点,必须迅速转移隐蔽。”
“中央机关怎么样?”
“已经转移了!”
“我怎么办?”
“中央原本决定让你去苏联学习,由于秘密交通钱已发生故障,恩来同志派你去湘鄂赣苏区去工作。”
说完此人便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霍步青叫醒人芬,朱月倩,朱月倩已生二个女儿,小的一个尚且在吃奶,霍步青说:
“月倩!人芬!你们先回娘家,组织上安排我去苏区去,到了苏区,我会派人来接你们。”
大家分头收拾,霍步青天一亮便到了码头,乘船到九江。此时正好霍步青同学白新,康泽在顾顺章的带领下来到四川餐馆,同昌车行,未抓到霍步青,只好抓一些无关人员,却在报上大肆宣扬破获了共党重要秘密机关,徐彬如原本准备去上海同昌车行找霍步青接关系,走到北平一见报,便得知同昌车行已经暴露,末到上海接头,就没有出问题。霍步青上了船,却被叛徒告了密,蒋介石立即布置特务带着叛徒赶往九江码头上指认抓捕霍步青,周恩来获得这一绝密情报后,立即派人通知朱月倩说:
“朱月倩同志,情况非常紧急,周恩来同志叫你的哥哥朱正马上乘飞机去九江,拦佐步青上岸,马上回上海。”
朱正得令急乘飞机到九江,到岸边急忙上了轮船,发现了霍步青说:
“大哥!”
“借一边说话!”
旅客们已下了船,朱正拉着霍步青往船顶上走,见人少,朱正说:
“上岸有危险,留在船内,周恩来特地叫我乘飞机起来通知你,等到岸边的特务全部撤走,另外乘船到中央苏区去,你又不能回上海,你的面孔叛徒,特务早已熟习。”
“好!我明白了。”
说完朱正下了船,原来特务们带着叛徒在岸边检查,旅客已经全部上了岸,仍未发现霍步青,以为霍步青因故改了行程,只好撤了。
霍步青几度风险,从小路于一九三一年秋天到达中央苏区,任中共江西分局视巡员。
霍步青身着红军军装,挎着手枪,带着干粮,头戴斗笠,身背挎包,脚穿草鞋,视巡队员们一日二餐,夜以继日地行走在崇山峻岭之中,一次行进在长汀的路上,两边山亘林密,四周情况不熟,突然密林深处射出子弹,前行的红军战士当场打死几个,霍步青大喊:
“趴下!”
随行的人员立即隐蔽,边打边撤,冲出了包围,到达目地地。
到了一九三二年春天,霍步青任宁化,清流,旧化中心特委书记,同时兼任宁化县委书记,兼红军福建省军分区第三分区政委,中共闽赣苏区第二次全体代表大会上,刚刚正在进行无记名投票,全体代表依次将举行选票交给了主席团,几个战士计票,结果出来了,交给霍步青读:
“同志们!现在计票结果,选举结果为,罗明为新的闽粤赣省代理书记,张鼎承为福建省苏维埃政府执行省主席。”
霍步青读完计票结果,罗明,张鼎承站了起来,代表报以热烈掌声,霍步青笑着说:
“请罗明主席发言!”
罗明也不愧为是一位文人革命家,讲起话有条有理,此时在中国共党实际上渐渐成了二个派别,王明执行的是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使得国统区的共党力量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不久党中央被迫从上海迁到江西中央苏区瑞金,从此,王明直接控制了中央苏区的党政军领导大权,排斥了以**这位极富才华的杰出人物,王明只知机械地照搬苏联革命模式,从不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所以整个中共二派互为攻击,内斗地很残酷。他说:
“同志们!自从根据地建立以来,宁、清旧苏区也是中央苏区的组成部分,这位于闽、赣两省交界的武彝山东麓,可是我们的风水宝地呀!我们坚决地贯切了**同志正确思想,经过我们广大指点员艰苦卓绝的奋斗,已有十二区,九十二个乡进行了打土壕,分田地,推翻了封建制度的土地革命运动,广大的红军干部广泛地深入发动了群众,使另外十三个区,七十二个乡的农民也打了土壕,分了田地,从而形成了宁、清、旧苏区一共有二十五个区,一百六十六个乡都推翻待续了二千多年的封建土地制度,这可是我们穷苦人民破天荒的大事呀,并且在各区乡建立起党团组织等政权机构,地方武装和农会,工会,互济会,妇协会,儿童团等群众组织,各组织工作团的艰苦朴素,吃苦耐劳的作风赢得了苏区群众的表扬,老百姓到处流传一首诗:
苏区干部好作风,自带饭包在办公。
日穿草鞋干革命,夜走山路访贪农。”
“哈!哈!……”
会场上爆发出笑声与掌声,欢乐的弥漫在整个会场。他继续说:
“由此可见,我们苏区政权已经巩固,现在中央苏区执委会分配给我们的第二期战争公债一百贰拾万元中分得三万元,霍步青、邱国芳,你们二人各领一万五千元,怎么样?有无信心完成呀?”
“罗主席!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霍步青!你说说看,怎么保证完成任务法?”
霍步青站了起来,面向大学说:
“同志们!我们可以凭籍着完成了第一期公债任务后群众对公债票信增强的有利条件。召开县、区乡干部会议,号召各区干部充分向界群众进行宣鼓动,讲明这是支援革命战争和保卫苏区的需要,将五千任务分配给商界去完成,其余城乡各界完成。”
“很好!但是我要求对工农群众只能动员自愿认购,切不可强迫追命,哎!我们还可以采取革命竟赛的办法,在各部门,各区、各乡中开展,当然,对富农和广大大小商人,可以予以派定责令购买。”
“可以呀!我区县与邱国志所领导的区县竟赛,可以签条约!”
邱国芳见步青与他比拭,他也来劲了。叫文书草拟竟赛条约条款,文书拿笔一挥而就
竟赛条约:
宁化县,上杭县在三月五日至四月五日,一月之内完成扩大红军五百名。
把宁化县独立团,上杭县独立团扩大到五百人。
创建两个各一百人的挺进游击队。
建立一个基干独立营。
借谷四千石和借米一千石支援红军。
筹款十万元作革命战争费用。
新发展党员一千人。
竟赛人:霍步青,邱国芳。
二人签字画押,赶紧回去筹办军粮军饷,四月五日,在罗明办公室,霍步青刚进来,邱国芳也跑步跨了进来,罗明爽朗地笑道:
“好哇!我看你们都是第一!”
二人听罢相视而笑,罗明递给霍步青,邱国芳两本小册子说:
“根据中央政府关于《查田运动的决议》,你们回到本区后立刻要深入地开展查田运动,广泛地深入地发动群众,彻底地解决农村土地问题,进一步地肃静农村的封建与半封建势力。”
霍步青回到宁化县,马上组织人员进行查田运动,查出结果大为吃惊问:
“怎么搞的竟有漏划的地主,富农四百多户。”
“首长!这都是刚开展工作,没有经验,有的人已经混入我们革命队伍的。”
“不行!马上给处理掉,对错划为土壕和富农的农民,一定将他们一一改正为中农,对原来分配不当和漏分的田地,一定重新按照政策合理分配。”
“是!”
霍步青与工作人员正在讨论工作,有四人低着头来到县委,个个都垂头丧气,原来滑石乡游击队误以为李坊乡游击队动摇,便将李坊乡苏维埃主席李光辉,队长李祥林,政委李荣纯,司令员罗子华,四人扣押一个多月,后查无实据,放了,李光辉说:
“霍书记,这平白冤……”
“哎!你别说了,在革命战争年代,情况复杂,变化也大,彼此产生一些误会,在所难免吗!大家是受到了某些委屈,只要情况弄清楚了,组织上已作出了恰当处理,大家都是老党员了,应顾全大局,多为革命前途着想,重振精神,积极工作,团结一致对敌!”
四人都坐于櫈子上,默不作声,各自抽烟,最后还是李光辉首先开了窍,说:
“霍书记!我听了你的教导大受感动,我申请回李坊乡重新组建乡苏维埃政权和李坊乡游击队。”
“这就对了!”
“我们也回去!”
三人见李光辉表了态,也都表示要重回游击队,送走四人,已是掌灯时分,警卫员小王说:
“霍书记!你的脸色很难看,看看医生吧?”
“快!扶我!”
霍步青终于病倒了,倒下床后,再也没有起来,身体也逐渐瘦了下去,这是一天没日没夜干的恶果,组织上赶紧通知朱月倩于六月到达中央苏区,朱月倩在来到苏区时,她咬咬牙把长女和次女分别寄养到二个人家中,把刚生下来才二十八天的三女儿放进育婴堂收养,带着霍人芬和几个女同志,翻山越岭,千辛万苦到达了苏区,两口子见面,热泪盈眶,久久不能说话,人芬说:
“哥!我还回去了一趟!”
“哦!看见些啥子呢?”
“嫂嫂!爸爸!妈妈他们都很好,温塘依然冒着滚滚热水,我还去洗了澡,爬上了老瀛山,也到了县城,现在的族长是霍贡增。”
“谁叫你谈这些?邹进贤,陈翰屏,危直士他们怎么样?”
“邹进贤牺牲了,陈翰屏叛变了,危直士下落不明。”
朱月倩去收拾,做饭,熬药,他们住在宁化城关下东门一家土壕庄园叫“南佬”的深宅大院内,其家厅堂宏崇,镌梁画栋,垂幄矗柱,这家主人本身就是一个中医,因为成分是地主,所以深恨霍步青,深恨共党,荒山野岭,朱月倩见霍步青病情日益沉重,便与警卫员小王商议,小王说:
“这家主人就是远近闻名的中医!”
“可是他是地主!”
“要不回瑞金请个医生?”
“山高水远,来回也是十几天,算了!快把这家主人找来!”
小王快速地出去,好不容易找到这土壕,只见面容斯文,老成持重,实则阴险狡诡,暗藏杀机,言谈滚滚,面慈口善,实则毒蛇虎豹,豺狼之心,朱月倩很是不放心他说:
“先生是中医吗?”
“夫人!学生以医为业,家祖四世三公,习学医术,祖传三辈,学生每日替心攻习王叔和,反复钻研《药性赋》、《黄帝素问》、《难问》、《活人书》、《丹溪篡要》、《丹溪心法》、《洁古老脉决》、《加减十二方》、《千金奇效良方》、《寿域神方》、《海上方》等等,无书不读,药用胸中活法,脉明指下玄机,六气四时,辨阴阳之标格,七表八里,定关格之沉浮,学生风虚寒热之症候,一览无余,弦洪芤石之脉理莫不通晓。古人云:望闻问切,神圣功巧!”
但见他言谈如荡荡流水而出,月倩如坠五云中,半信半凝地说:
“先生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我步青积劳成疾,连日口燥唇,睡眠不稳,不知何方可治?”
“夫人勿须急燥!学生诊了脉,问了病源,看了气色,心下就明白了,查查古方,参以已见,把那热者凉之,虚者补之,停停当当,那消在三四剂儿,登时便好,学生只图传个名,送个匾儿,就是那药本也不敢望谢的,前年县长之母,得了重疾,也是学生的岐黄之术将其起死回生,县长大人感激不尽,送镏金匾“儒医神术”四个大字,那颜体是一个个飞得起的。”
朱月倩信了他,将他引至床前,霍步青已是极其虚弱,昏厥之中,郎中坐于床边,拿过右手来,搁在垫子上,定了一回神,用三个指头按准寸,关、尺三步脉位,自家低着头,细玩脉息,足足把了多时才放下,一只把完,又把左手换了出来,照样把了半天,敛气凝神,细细玩脉,闭上眼睛不由想起红军分他的田土,夺他财产给穷鬼,一时恶从胆边生,计从心上来,多时才放下,不动声色,然后看了舌苔,便慢条斯里地说:
“将军肝脉弦出寸口而洪大,厥阴脉出口外上鱼际,主六欲七情所致,七情伤肝,肝火太旺,以致木旺土虚,血热妄行,犹如山崩而不能节制,郁怒伤肝,积劳成疾,脉息虚而不实,按之散大,虚而妄行,阴阳交争,乍寒乍热,似有郁结于心而不遂之意也。似疟非疟,白日则倦怠嗜卧,精神短少,夜晚则神不守舍,若不早治,久则精神耗尽,必为骨蒸之疾,后发不可收拾。”
“那先生怎么办呢?”
“夫人不急!将军这样柔弱之躯,只须吃了学生的药,保证药到病除,古人云:热者凉之,虚者补之,停停当当,不消三,四济药,便好!”
说完磨黑执笔写道:
创伤化脓,脉象细涩无力,舌质湿白少苔,宜泻火解毒止血止痛。
人参四钱、黄芪五钱,当归三钱,白芨三钱,芜花三钱,草乌三钱,炙甘草三钱,蒲公英三钱,半夏三钱。
第一副服后恶心欲呕,第二副续服,昏昏欲睡,第三副即乌呼唉哉。
此中医下了反药,原来中医有本草十八反九位中药有两组反药,真正是药到命除。他的良心真正黑得比煤炭还黑。朱月倩见他开了方子,急抓了药,此时更深人静,人们都已熟睡,而他们那间屋里仍点着微弱的小油灯,霍步青拿一张稿子说:
“人芬!你念这份投给《青年实话》的稿子,看看有无增减呀?”
人芬接过稿子念:
“在这次党团县委扩大会议的号召之下,在成立中国工农红军宁化县模范团的口号下,宁化城市的青年工人,由于李克纯同志的动员鼓舞,全体青工就自动一连一连的加入红军,同时,由于政治上宣传鼓动深入,抓紧了团干事会议,排除了二个捣乱的,即一个是坏蛋黄泉林,一个是地主雷辉耀,极大地提高了阶级斗争觉悟,各区乡青年相继参加红军,这是正真加强红军中无产阶级铁的领导,是红板上光荣的一页……”
“好了,步青,休息吧!来!趁热把药喝下,医生说你是痨病,劳累过度引起的。”
“没想到他还是医生,还不记仇。”
霍步青喝了药,继续说:
“人芬的工作已安排好了,到省委保卫科工作,先让他锻炼锻炼再说。你们睡吧,我还想思考一下!”
“哥!我想上前线打仗。”
“会有机会的。”
人芬与月倩早已困倦了,相继睡了,他一直想不通,党内最高领导人王明首先排斥了**,接着搞所谓“反罗明路线的斗争”,就是闵西贯切王明路线及其宗派主义,疯狂到了顶点,以致福建省委代理书记罗明和支持他的正确意见的谭震林,张鼎承等同志都被撤了职,霍步青本人受到中央公开批判……,不知不觉他才睡了一会。
天蒙蒙亮,外面响起一阵敲锣打鼓声,人声喧哗,街市沸然,霍步青睁开了眼睛,问:
“外面在干什么?”
“书记!外面正在开欢送会。”
“欢送什么?”
警卫员小王看了后回来,他绘声绘色地说:
“嫂子!在我们宁化县,几千年的根本制度被打碎,广大农民获得翻身解放,分田分土,革命热情高涨,许多青年踊跃报名参加了红军。”
“是吗?我们去看看。”
月倩与人芬出来,小王一人守着步青,在县大院的坝子上,参加报名会的现场热闹非凡,人头涌动,到处喊着嘹亮的口号:
“消灭反动派!保卫红色苏区!”
月倩见这些穷苦的人,父送子,妻送夫,兄弟相争,夫妻双双当红军。地方武装团练宁化模范团,全团集体参加红军。这一天全县就有二千多人加入红军,这边妇女唱着山歌:
“韭菜开花一颗心哟Y!哎哟哟!
剪掉髻子当红军哟,嘿!哎哟哟!
保卫苏区万万岁哟,嘿!哎哟哟!
刈掉髻子也甘心哟。嘿!哎哟哟!”
整个会场犹如欢乐的海洋,人声鼎沸。蓦然小王惊慌失措地来到说:
“嫂子,书记昏迷了!”
朱月倩,霍人芬一听吓一跳说:
“怎么会呢?上午还好好的?”
三人边说边回到房里。霍步青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之中,苦恼,忧愁之态益表于面,他想说,似乎已无力说话了,在昏迷之中,月倩把丈夫滚烫的头,紧紧地偎依在她的胸前,他已经气息奄奄,病入膏肓,口中一直喃喃呓语说个没完:
“水!水!水……”
小王给他喝水,喝了一遍又一遍,这个可怜的人还是干渴难忍,全身总是不停地流着冰雹般的虚汗,浑身滚烫,已经神志迷乱,他眼睛里射出可怕的目光,他似乎明白了谁下的毒手,可惜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体县委人员都来看他:小王一个劲地责怪自己说:
“都怪我,这个医生明明是个地主,偏要他来看病,这不,他逃了。”
朱月倩一脸坚定的表情,她深知这缺医少药的山沟,霍步青是在吉难逃了,她说:
“大家都休息吧!”
同志们都舍不得走,朱月倩一再叫小王把同志叫出去,同志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夜深了,朱月倩轻轻地说:
“步青!你知道吗?可能我又有孩子,你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呢?你知道吗?大女、二女送到别人家庭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难过呀,她们都死死地抱住我的腿,哭呀!我只好咬咬牙把她们的小手掰开,哭着跑开了,她们的哭声久久不能从我身边散去,最可怜的是三女呀!她才二十八天,当我交给育婴堂的时候,她还冲我笑呢!她的小脸小嘴笑得是那么的甜蜜,呜!呜!……”
聚然间,可怜的霍步青肚子里似热浪滚滚,急聚痛楚,如油煎肺腑,火燎肝肠,心窝里如霜刀相侵,满腹中似钢刀乱搅,一阵阵是浑身冰冷,如坠冰雪窟中,头发倒坚如山,瑟瑟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欲坠,牙关紧咬,真是:三魂奔往狂死城中,喉管枯干,七魄投向望乡台上,哎呀几声,喘息一回,肠胃迸断,鸣呼哀哉,七窍流血,咬牙切齿,怒目环睁,还是死了。月倩倒哭于地。
原来中医阴险凶恶地下了与病情相反的中药,跑掉了。时年一九三三年九月十三日。
这下子朱月倩给害苦了,留下四个儿女,生下遗腹子霍小青后,回到上海,从此失掉党的组织关系,大女儿在上海被日机炸死,二、三女儿因情况变化,失去下落,解放后,几经周折,找到霍小青,却体弱多病,年青时便病死,霍步青原配无出,只好找个干儿子来养老。
霍人芬在会昌执行任务时,走在乡村路上遭敌人袭击,终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真是:
壮志未酬身先死,尚使英雄泪满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