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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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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陈翰屏巧言降封彬,霍湘老瀛山刺情报。

张文波大贩罗德卿,王汉民智擒钟排长。

封彬收到由陈翰屏,文曙东,王振东,陈京慷,代易东等人的联名信,其信言辞诚恳,再加上谭济舟,卢开华被歼,心中激起归降的波澜,但又摇摆不定,在伪政府时,他与陈翰屏最相好,霍仁帆虽说将五路军联盟,估计与谭济舟下场不远,想到这些他背若芒刺,虚汗淋漓,他对中人彭树云说:

“你回去给陈翰屏说,我要亲自听到口实,明日到你家谈判。”

彭树云急回县给剿匪司令部汇报,向天培、柳西明、韩连长找来陈翰屏商议,陈翰屏说:

“各位领导!封彬与我同为伪政权县参议员,他虽参加了中统系,不过人还是正直,诚实的,只是走错了道路,既然他要约我去谈判,我看还是有诚意的。”

柳西明一听,说:

“你说他还是中统特务,那就不可全信他的话,这样!”

柳西明顺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装满了子弹递给他说:

“陈先生代表县委去谈判,要向他阐明我党的政策,手枪在必要的时候防身,韩连长你带上一连人,提前到达罗家店一带埋伏,高镇如派二个侦察员身着便装,在陈先生附近,不要太远也不许太近。”

部署完毕,各自分工行动。韩连长带着一连的部队提前往庙塘出发,庙塘是贵州正安一小乡场,封彬的部队驻扎在场上,竟与彭树云和睦相处,吃住由彭树云供给,罗家店在一山垭下一片森林里。

陈翰屏与二位便衣一早出发,三人走了半天,当日风和日丽,山秀水清的沿途全是小路,又觉得口渴难忍,边走边找水,忍渴走了好几里,才见路边有一个苶摊,三人驻脚歇了一会,喝了两碗老荫茶,真痛快,又走,三人走了半天,感到有些疲惫,但情绪依然很高,小路在丘陵中起伏,时而上坡,时而下坡,沿途山花烂漫,苍松翠竹点缀其间,民居,田土分布在茫茫大山之间,星落棋布,景色十分秀美。三人不知不觉离了四川边境,到了贵州地段,这里便是别样的风俗与景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小路铺着青石板通向溪边,这是一条商贸古道,三人沿小路走了一段便到了一片老黄桷树下,日光缕缕下坠,斑烂五彩,树荫下有一座古老的石桥横跨在溪上。从石桥上走过小溪,听见山嘴那边传来雷鸣般的吼声,陈翰屏觉得奇怪,翻过山嘴抬头一看,原来几百米之外,有一座陡峭的绝壁,一股银缎般的清泉从崖上飘坠,飞珠卷雪,吼声如雷,其上鸟道曲折,溪流荡荡,涧底石平如砥,断崖之上,瀑布轰然下捣潭中,岩势开张峭削,水无所着,千条万缕,腾空飘荡,云雨凄凄,神魄为动,心目玄怖,深潭泓碧,崖壁参差,钟乳愈极缤纷,流霞映彩,长虹卧波,惊涛拍岸,氤氲升腾,色彩纷烂。阵阵凉风迎面袭来,使人顿时感到寒意阵阵。三人见溪水碧蓝清澈,便下小路踩着青草与鹅卵石到溪边,水石错落,上如悬暮,下若分莲,人蹈其瓣中,清凉凛冽,碧蓝的溪水从山脚蜿蜒流去,两岸葱绿树影倒映在水中,先洗手,然后双手掬起凛冽的溪水来喝了个痛快,惬意地舒了口气,三人歇息后,上来便穿过瀑布,登上山崖,风翳净尽,澄碧如洗,但见峰陡峭壁,骨石耸拨,树木森森,泉声山色,往复创变,翠丛中山鹃映发,令人攀历忘苦。过一片森林,远远听见有人唱着悠扬铿锵的山歌,优扬的山歌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岩山那的砍柴嘛箩兜儿箩哎,岩下那的捕嘛兜我箩。

岩也下捡柴嘛箩兜饿箩哎,是我姣嘛兜兜儿箩。

是我那的姣来嘛箩兜儿,我哎认得哟兜儿箩。

盘子那的脸来嘛箩兜箩哎,弯弯眉毛哎兜兜喃箩。

弯那姣来眉毛嘛箩兜铆,棕哎子哎脚哎兜喃箩。

刷哎刷的肩头嘛箩兜儿箩哎,杨柳腰哇兜兜儿箩。”

只见一个身强力壮的樵夫,拿着开山正起劲地砍着树格兜,准备拿回去做柴火,陈翰屏问:

“大哥!庙塘彻有多远?”

樵夫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汗珠,只见他表情淳朴,性格直爽,说:

“哎呀!先生,这个庙塘场噻去不得哟,早被土匪占着,恐怕凶多吉少哟。”

“谢了,本人分文全无,不碍事!”

“那好,翻过这个山岗,下坡就是。”

“谢了。”

三人便照着樵夫所指的方向,翻过一个山岗,直下一个长长的懒洋坡,果然看见一条小溪从场边流过,客栈洒肆已多年,斜插桑麻古道边,白板凳铺过客坐,矮篱笆用棘荆编,破瓮满泛黄米酒,柴门挑出青布帘,牛屎泥墙竹草瓦,四周全是山,但见水泉飞洒,竹影桃花,罨映有致,阳光明媚,街房连络,瓦屋草舍,三人估计韩连长他们埋伏在山上,走到场口,三人分手,陈翰屏一人单枪匹马赴会,大大方方地走向彭树云家,彭树云早已在门口张望,他是本地大绅粮,乡场大都为仡佬族、苗族,汉族杂居,布局建筑还是明清的街面,青石板,房屋穿斗干栏式,十字布局,街上的人来人往夹杂着封彬的队伍。彭树云老远招呼说:

“陈先生!请进!封司令正在堂屋等你!”

“有劳彭老引路了。”

“不客气!”

进得屋来,陈翰屏一眼看见封彬一身戎装正襟危坐在屋中央,四周站列着几位头包青丝帕,身着青布衫,脚穿草鞋,完全是另外一副打头的警卫,他说:

“陈参议长!多日不见,身体还好吗?”

“哎呀,封老弟,你千万别这样喊,如今是新社会,是人民的天下了。”

陈翰屏坐了下来,彭树云亲自端上茶来,坐在一边,众人坐下,气定神韵,封彬严肃地说:

“陈大哥!打开窗子说亮话:今天你来有何话要说?”

陈翰屏连喝了几口茶,轻轻地将盖碗放在桌子上说:

“封老弟!痛快!那就恕我直言:一句话,放下武器!‘

“凭什么?”

“兄弟!你我都在一起共过事,深知这个蒋介石不得人心,八百万大军都不是共党的对手,不要再抱有啥子希望了,我来的时候,向天培,柳西明向我保证过,指出只要真心投诚自新,政府一定宽大对待,跟随你的弟兄一律既往不咎,发放路费,放回家。”

封彬听后,沉默不语,叹息一声说:

“实话说:我上山为匪,也是秉承上峰的旨意,他霍仁帆也联合了我,而今看来,又有什么用,兄弟们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

“还是投诚自新吧!”

“彭老板!通知一下我的参谋,集合!”

“封老弟!我还带有二人来,我把他们叫进来!”

封彬肯定了,陈翰屏出去找二位便衣,一同来到彭树云家,封彬对参谋说:

“通知下去,全体集合!”

参谋出门,门外响起了跑步声,便衣对陈翰屏说:

“可以发信号了?”

“可以!”

便衣拨出手枪,“呯呯呯”三颗桔黄色信号弹划破长空,枪声在空谷中回荡。听到枪响的战士们纷纷下山,一刻工夫,韩连长来到,陈翰屏说:

“封老弟,这就是韩连长!”

二人目光如电般地对视,最后还是韩连长笑容可掬地主动伸手说:

“好了,既然愿意投诚自新,重新做人,我们都欢迎啦,封司令都集合完了吗?”

封彬还显得有些害羞的样子说:

“韩连长!我的部队全部集合到位!”

韩连长点点头,走了出来,对着集合的部队说:

“弟兄们!封司令带着你们向人民投诚,是完全正确的,现在我宣布:除留下二十人背枪外,其余全部立即遣散回家,各安生理!但是我要事先说明的是:今后若再当土匪,一定要受到加倍的惩处,如果从此以后安分守纪,人民政府将以宽大为怀,一律既往不咎!”

“呕!”

众人齐声喝啋,欢声雷动,韩连长转向封彬说:

“封彬,请把你的武器交给我,你还不能马上走,跟我到市里学习一个月,然后回家,现在是新社会,只要努力劳动,是可以重新成人立业的。”

“那是!那是!”

封彬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交给韩连长,韩连长交给警卫员,然后大喊:

“全体注意,立正,放下枪!”

乡丁们见司令都已交了枪,极不情愿地放下了枪,解放军战士迅速地收枪,下掉了枪栓,把空枪交给二十人背起,解散了部队,韩连长,陈翰屏,封彬一起告别了彭树云,踏上了乡间小道,回县城。快到了擦黑时分到了县城,奂明,罗玉杰正在张荗春茶馆二楼上喝茶,有人议论:

“韩连长又打了胜仗,押着许多土匪。”

“走!去看看!”

罗玉杰,奂明也从窗子伸头一看,罗玉杰惊了一跳,急忙缩回头来,低声说:

“那不是封彬吗。”

“对头,我们下去,跟着看看究竟。”

二人付了茶钱,街上已是人山人海,议论纷纷,二人在人群中穿插,到较场,向天培,柳西明,高镇如等早已在较场上等候。四周站立荷枪实弹的解放军,陈翰屏,韩连长迎上去说:

“县长!书记!人我已带来了。”

“好,首先将武器上交,马上放他们回去!”

二十多个乡丁将武器交给了解放军,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柳西明说:‘封彬你马上去市里学习,完了将根据你的志愿与能力,重新安排工作!”

“谢谢县长!”

解放军文书走过来,引着封彬上了吉普车向重庆开去。奂明,罗玉杰看得真真切切,觉得事情重大,悄悄退出城,回老瀛山。到了老瀛山已是第二天中午,天成庙大殿众人齐聚一堂,霍仁帆正看着由陈翰屏,文曙东,陈京慷,王振中,邓量澄等人写的联名信,送信人也正是霍帮灿,霍仁帆看完信,轻轻地丢在一边问:

‘帮灿!你是不是经常回家看你老子,老母,爷爷,婆婆呀!“

“幺爸!家里一切都很好,你放心吧!你看了怎么样?”

“想当年悔不该听周绍溪的话,结果怎么样?今天陈翰屏也来劝我,哼!老子哪个也不信,共党信不过,国民党老子也信不过,他有本事打上来就是!”

“幺爸!你不过原来也是一个小小的伙计,受苦受难难道还嫌少吗?为什么你这么恨共党呢?你带着土匪们干的坏事还少吗!醒醒吧!’

“报告!’

“奂明!’

“大哥!我们亲眼看见封彬已经投降了共军!“

“你们都看真切了!“

“千真万确!“

“封彬呀封彬!只要不让老子遇到,老子一遇到要砍断你的头,点你的天灯!”

“幺爸!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当年邹进贤也领导爷爷他们闹革命,你办文成中学不也救了许多共党吗?来的时候,向天培一再说:只要放下武器,从宽处理!”

“说得轻巧,交警队不也放下了武器,他共党从宽处理了我吗,差点没要老子的命,他向天培老子早就知道他是共党,艾仲伦被抓时,老子没向国军点他的水。“

“幺爸!正是因为你有特殊性,更应该投诚自新!”

“老子的心已经死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送他下去!”

“幺爸!幺爸!”

几个人不由分说,推出大门,送下山去。霍仁帆,兰青云,乔志,庚化南,胡汉国一起继续商议,胡汉国说:

“司令!为防止罗德卿,龚自国,许鹏叛变,应该命令他们向我们靠拢!”

“不可以,一下子山寨来这么多人,粮食怎么解决,冬天都快到,弟兄们冬衣都还没准备。”

庚化南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一时间大家无语,还是胡汉国足智多谋说:

“冬衣的问题,叫杨森林,李兆康带队下山,抢棉絮,即使这三支部队不上山寨,写信去叫罗德卿的女儿,龚自国的一个儿子,许鹏的儿子上山来作人质。”

“好!乔志安排人送信去,否则不发军饷并讨伐他!”

果然写信去三军去了。转眼到十二月了,西风渐渐吹拂了过来,李兆康,杨森林各带一支部队下了山,挨家挨户抢劫棉絮,铺盖,尽管如此,还有一半的弟兄没有冬衣,白天大伙搓着手,跳着脚,夜晚大伙争抢着铺盖,往暖和的地方钻,那高山上的寒冬是异常的寒冷,那暴风雪给天空蒙上了一层层厚厚的阴云,阵阵旋风撤泼着雨水与雪花到处飞扬,好似野兽般的哀嚎,鸣鸣呼呼,恰似神笛在天际边呜凑,弟兄们住着那排排破旧的小茅屋,又是那么的阴暗,寒仓,夜幕降临,他们默默无语头枕在冰冷的窗旁,是不是暴风雪猖狂的呼啸,使他们倍感疲倦,催促着他们渐入梦乡。梦乡中他们与妻子儿女拥坐一堂分享着美味的佳肴,穿得暖融融的,再喝二两沁人心脾干酒,勤劳贤惠的老婆自然会把他醉矄矄的身躯扶上床,脱掉鞋子,洗脚洗脸,尽管阵阵寒风吹来,老婆会将厚厚的棉被拥盖,然后紧紧地把头拥抱,把他的脸依偎在她那温暖柔嫩的乳沟里,甜甜的进入梦乡···。

霍湘,牟云农,叶风,南下干部赵元修,地下党何光炳,还有两名侦察员一行七人身穿便衣,持短枪,相距不是很远,老瀛山山高谷深,树大林密,古木盘耸,悬藤密箐,竹木花草,蒙蔽山谷,只觉绿云上暮,仰望不见天日,人行其中若在仙境中畅游,天然的屏障,相距咫尺也不见对方,令人目眩心骇。霍湘走在前面带路,从流石蛇行而上,攀草牵棘,石块丛起则历块,石崖侧削则援崖,每到手足无可着处,霍湘毕先登重接,柏大干如臂,藤蔓满崖,无不平贴石上,如苔藓然,山高风巨,雾气去来无定,如猿猴般在悬崖间攀爬,下盼诸峰,时出为碧峤,时没为银海,再眺望山下,则日光晶晶,别一区宇也。

一天下来,个个体困肌泛,霍湘则精神抖擞,只因他是瀛坪乡的自卫队乡丁,叶风说:

“哎t湘,咱转了一天了,你唱个歌来解解闷,好不好!”

“你们北方人不习南路,想当初,我小时跟着大人天天上山砍柴,那才叫苦,好,我唱个山歌,你们都听着啊!

风吹楹门亮沙沙哟啰,隔壁妹儿像朵花。

情哥上门去拜年啰哟!跨进门槛就喊妈哟。

弄得爹妈难说话哟,绿起眼睛望倒他。

妈呀妈,妈呀妈,把我生庚开给他。

背时女,你想嫁,毛篆没得磕篆大哟。”

一曲优美的山歌唱完,便到了长五间,又饿又倦,长五间是废弃的民房,可以避雨挡风,路过的人多半在这歇息,赵元修队长喊:

“大家在这里歇一下,留一人站岗。”

大家早就想找个躲风雪的地方歇息,一个战士自动地站在高坡上放哨。

说来也遇缘,想不到外勤官李兆康下山征粮,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也从另一个方向路过长五间,站岗的战士发现了黑黢黢的一队人赶来,大声问:

“什么人?“

李兆康大目态态地还以为是瀛坪乡乡长吴子辉的民团自卫队,吴子辉早就是九路军的内线,每次工作队与解放军的任何动向,吴子辉必派人到司令部汇报。他毫不警惕,满不在乎地回答:

“装啥子疯,自己人!”

站岗的战士看得真切,不管三七二十一,扔出一颗手榴弹“轰隆”一声爆炸,同志们刚入睡就被惊醒了,纷纷拨出手枪,向李兆康部射击,九路军防不胜防,顿时大乱,沿山到处乱逃。一受伤的九路军未逃脱,倒在地下,血流满地,吓得不停地说:

“饶命!饶命!”

“叫什么名字?”

“长官,我叫何泽全。”

一位战士准备给他包扎,撕开他的衣服,大家都吓一跳,肚皮上炸开一个血洞,汨汨热血直往外冒,渐渐地虚脱了,战士们将他包扎好伤口之后便死,大家七手八脚抬到长五间,放置在一间屋里,马上转移。又转了大半天,所到之处把整个老瀛山的险要地段均做了记录,躺卧在草丛中,趴上树垭上,用望远镜发现了许多暗堡,滚木。

直到天黑时分,转到了天门口。只见那半空云烟深处,坐落一座格外幽静的清风庵,那里风云雷电都望得见,登盘上顶,清风庵金殿上朱红牌匾,但见娘娘金身灿烂,辉耀四射,金仙建化,启第一之真乘,玉偈演音,集三千之妙利,宝花座上,装成庄严世界,惠日光中现出欢喜慈悲,香烟缭绕,直透九霄,仙鹤盘旋,飞来氏树,正是:

愿心酬毕喜匆匆,感谢灵神保佑功。

更愿皈依莲座下,却教关煞永亨通。

乡民在这方圆十里人家,凡有公事,都在这庵里来同议,那里正是冯春兰母女被焚死处,虽大火梵其一部,依旧崇饰庄严,壁宇清洁。那七八个尼姑站在门口,老尼姑依旧纶巾朱履,儒雅慈祥,飘然如生,前庭桃花盛开,红粉簇映,后庭粉墙中护,黄桂森绕,寂然无人,七八个弟子粉脸道袍,老尼姑面目慈祥地迎上前来打招呼说:

“你是不是吴乡长手下的刘表里?”

霍湘知道老尼姑认错人,灵机一动,将错就错回答:

“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叫刘表里呢?”

“上次你们在庙里拜把子,我听见有人叫你的。”

“师傅!我是刘表里,这次来找上次拜把子的兄弟商量下山抢盐巴,我不知兄弟去哪里了,你知道地址帮我通知一下,明天晚上到庵里集合,我们把抢回的盐巴分给你一些!”

“小兄弟真义气,我明天一早就上山,我晓得他在哪个营房。”

“师傅!我们几个兄弟今晚借住一宿?”

“小兄弟!你们哪次不是住宿我清风庵呢,这次还客气哈呢,饭菜房间早已准备好了。”

赵元修,牟云农,叶凤对视一笑,大家大模大样地走进清风庵,几个尼姑早已准备好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队员们早已顾不了许多,围坐下来,狼吞虎咽,吃了个痛痛快快,当晚住宿清风庵。

第二天,赵元修与叶凤,牟云农,霍湘他们兵分二路,赵元修率战士们埋伏在小路两边,从早到晚,只等天黑,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又纷纷扬扬足足下有半尺厚的雪,战士们冻得瑟瑟发抖而又不敢挪窝,果然老尼姑引着三个九路军,踏着乱雪,直奔清风庵而来,刚跨进清风庵,赵元修一挥手,战士们拨出短枪,冲进大门大喝一声:

“不许动!”

那三人见状,惊一跳,躲闪不过,束手就擒,赵元修命令押进屋去。不一会霍湘,牟云农,叶凤回来,四人合计,见为头的土匪身体强悍,脸似门神,看能否争取过来为内线,霍湘问:

“你,大汉,叫哈子名字,老实交待!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不老实的话,就押回县里,关起来!”

“长官千万别,我老实交待:我叫周仁孝,长年给霍大绅粮当长工,上有老,下有小,绅粮上山,带我们上去的,不跟到绅粮走吧,连饭都没得吃,我们三个都是袍哥弟兄,我听老尼姑说,刘表里在这里等我,我们三个才来的。”

“谁是刘表里?”

“刘表里是乡长吴子辉的乡丁。”

“刘表里为人耿直仁义,所以我们拜把子为兄弟,以后有个照应,连吴乡长也与我们老板都是结拜弟兄,还喝了血酒的。”

“你们三个都听着,我问你们,你们还是愿意继续为匪呢,还是投诚自新?”

“长官!我们当然愿意投诚自新。”

“好,周仁孝,你们三个愿意投诚自新,人民政府很欢迎,不过你们还得继续上山,山中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清风庵,找老尼姑,把情况给她讲:就算你们对人民立了功,行不行?”

“行!行!”

“还有我们的人关在什么地方,可不可以见到?”

“仙女洞,把守很严,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

赵元修从身上摸出十几块银元递给周仁孝说:

“你去通融通融,这个天,一定不要让我们的人冻着,送几床棉被进去!”

“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那你们三人赶快回去吧!”

“好,好,好!”

周仁孝三人点头哈腰地离开了清风庵,霍湘叫来老尼姑,向她交待任务,老尼姑很是愿意,说:

“师傅!如果周仁孝有啥情报,立即来县城公安局找我霍湘就是!”

“小施主原来不是刘表里,遇缘,遇缘!这些土匪霸占瀛山,众神早就震怒了,为民办事实属应该!”

当夜队员们住宿清风庵,第二天才回到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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