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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离脸色很难看,偷瞄了千山暮一眼,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如此绝色的美人真是世间尤物,她还真有些担心林云墨把持不住被勾走。
正当她以为林云墨会拒绝的时候,耳边忽听林云墨淡淡的声音:“有劳姑娘在前面给马车带路!”
棠梨巧笑嫣然,有意无意的瞥了千山暮一眼,眼眸中闪过得意之色。
千山暮不以为然放下了轩窗上的帘子,车内挂了一盏小小的灯笼,红亮亮圆鼓鼓的,散发着温馨与丝丝暖意。
“你不觉得这女子古怪的很?”林云墨斜睨着千山暮,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眼波更显清澈柔媚。
“她很美啊!”千山暮轻声笑道,意有所指。
林云墨伸手搂住了她,眉头忽皱:“她美不美的与我何干?既然躲不掉,那就全当去清风寨游一番。”
明月高悬,映照在堵山上,呈现出一片淡银色,四下里静寂朦胧的很,山路有些崎岖,马车尚能通行,约摸一炷香左右,驾车的李继勒停了马匹,低声道:“主子,清风寨到了。”语气里透着些古怪。
林云墨扶着千山暮下了车马,青黑的木制寨门高大威霆,寨门下挂了无数红灯笼,魅惑而诡异。
棠梨引领众人向正厅走去,耳边传来附近飞瀑的震耳欲聋声,空气里沉浸清寒而微凉的潮气,出乎千山暮意料,寨内飞阁流丹,檐角飞翘,钩心斗角间延至天边,竟比皇宫后院还要精巧奢华半分。
正厅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梨花木椅子上坐了衣饰华丽的女人,容貌与棠梨极为相似,年岁上要比棠梨长了些,神态气韵更是娇媚撩人,想来便是棠梨之母,清风寨寨主了。
千山暮抬眸看着木椅上笑吟吟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尤其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让她将记忆中的某个影子重叠在一起,她细思了片刻,终是不得解。
“三皇子果然如传言说的年少俊朗,器宇不凡啊!”女人笑道,随后又看向了千山暮:“看你的神色,想来你也已猜到妾身的身份了,说起来,你我之间关系还亲近着呢!”说罢,她无意中抚弄着手中的白狐皮毛。
突然见到女人手里的狐狸皮毛,千山暮脑中白光乍现,心中所悬之事渐渐有了着落:“若我没猜错,你也姓姜,是烟浮国的人?”
话音落下,除了林云墨,柳梦离等人俱是一脸惊诧的看着梨花木椅上的女人。
“聪明!”女人娇声笑道:“妾身姓姜名琰清,算起来呢,还是你的姑母呢!”她眼眸精亮,只是眸中的那股狠辣与仇恨却是难以藏匿。
林云墨抱着胳膊冷冷的笑了笑,他可是将千山暮眼中闪逝而过的疲惫收进眼里:“废话少说,引我们到清风寨是为何事?”
姜琰清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三皇子,不要那么着急吗,妾身引你们前来,自然是想好好与暮丫头叙叙姑侄之情啊!不过...”她顿了一下,神秘莫测的说道:“在此之前呢,妾身先让你们见一个人,你们与他可是老熟人了!”
“我与你没话可叙!”千山暮翻翻白眼,但凡与姜琰珺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是善良之辈!
“放肆!你竟敢与我母亲如此说话!”一旁的棠梨指着千山暮娇斥道。
千山暮冷冷的讥讽道:“就是放肆了,你想怎样?”
“你...”棠梨气的花容失色。
“棠梨,稍安勿躁!”姜琰清诡异的笑笑,拍了拍手,对着梨花木椅后面喊了一声:“还不出来?”
话音未落,一个英挺的身影自木椅后闪了出来,灼目的灯火下,那张脸貌比潘安,俊逸出尘,竟然是二皇子林邦彦。
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千山暮,看来本皇子与你缘分不浅呢,仅仅时隔几日而已,咱们又见面了!”林邦彦笑的十分猥琐。
林云墨将千山暮拉至身侧,看向林邦彦冷笑道:“在瑞山你如同丧家之犬,逃的倒是快当啊!”
林邦彦攥着拳头,阴鸷的紧盯着林云墨,透着切齿的恨意:“等着吧,你也别得意,千山暮既然是你心头肉,那本皇子所受之耻,定会百倍万倍奉还在她身上,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姜琰清突然间莫名的咯咯笑了起来,她将林邦彦招到身边,暧昧的抚摸着林邦彦的脸颊,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大概也听说了,清风寨寨主有两样嗜好,恰巧今日,两样嗜好都在,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你还是不是女人?还有没有点廉耻心?”柳梦离再也忍不住跳脚咒骂起来。
姜琰清森冷的自嘲道:“何为廉耻?自被逐出烟浮国,妾身早已不知廉耻为何物?”语气里夹杂着无尽的压抑与窒息,只是转瞬间她神色又恢复如初。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千山暮,渐渐地面露憎恶:“你的相貌与你娘一般无二,都是那么令人厌恶。”
“好巧,我瞧着你也是无比厌烦,既然互不顺眼,那就请放我们离去!”千山暮讥讽道。
姜琰清摇摇头,阴阳怪气的说:“好戏还没开演呢,姑母怎能舍得放你走!来人,拿上来吧!”
千山暮疑惑的与林云墨对视一眼,不知姜琰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的功夫,却见两名侍女抬了个罩了黑布的大笼子走上前来,千山暮一愣,有种强烈的不祥之感涌上了心头。林云墨察觉到她的不适,伸手紧紧握住了她。
姜琰清故弄玄虚的说:“侄女,想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啊?”
“你到底想要如何?”林云墨目光犀利的问道。隐约间,他猜到了困于笼中的东西。
千山暮神情渐渐紧张起来,手心冒出汗水来,那个罩了黑布的笼子,仿佛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了她的心头,令她喘息都觉得疼痛。
姜琰清纤手一扬,侍女将罩在笼子上黑布猛的扯掉了,千山暮瞳孔一缩,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见笼中窝着一只气息奄奄的白狐,眼眶下长长的血迹早已干涸,残留着两个血腥恐怖的窟窿,毛皮之上亦是血迹斑斑,有的地方长毛被硬生生揪脱,一块块的光秃上是裸露在外的血红色的皮肉,令人目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