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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心中还是对黄页存了芥蒂,她没有给他好脸色:“你是如何得知有人假冒端王的?真正的端王与端王妃到底在哪里?”
黄页诚恳无比的说道:“那日末将去送奏章,恰巧便听到金公公,二皇子还有那个老家伙密谋假扮端王,偷袭王爷一事,至于,端王被金公公藏到了哪里,末将是真的不知了。”
“又是林邦彦!”千山暮冷冷的说道:“剜舌,阉成废人,都不肯安稳,看来只能做成人彘,扔进粪坑生蛆!”
黄页闻言哆嗦了一下寒毛直竖,二皇子口不能言,可是一旦有人提及宁王,他便会歇斯底里的发狂,恨不得吃其肉,拆其骨,看来他们之间结的冤仇不浅呢。
“那日牢中逃脱……千山暮目光犀利的看向黄页:“黄将军事先是知道有暗道的,这就奇怪了,地牢看守如此严密,怎会有暗道?如今想来,还真是蹊跷不解呢!”
黄页微垂着头,苦笑道:“说来怕王妃不信,此地牢原本是广阳殿内一个秘密暗室,平时用来关押不听话丫鬟小太监。后来金公公命末将修成地牢,在修缮期间,末将无意间发现了那条暗道。”
“有一日得了机会,末将进了暗道,爬到暗道尽头才发现是临华殿的内室!”
林云墨勾了勾嘴角,后宫之中暗通款曲的丑闻还少吗?实在没有继续深究的意义。
“你胳膊上的伤有没有敷药?”林云墨面色无常的问道,将暗道一事岔开了。
“多谢王爷关怀,已经敷药了,恢复了七八成了!”黄页下意识的摸了摸胳膊上的伤处,心头泛起五味陈杂的滋味。
林云墨沉吟了片刻方问道:“如今宫中情形如何?”
黄页敛了笑意,沉声道:“各处宫门均加派了兵将严加看守,进出都凭令牌,要搜身的,王爷的伤势不轻,看样子还要在此委屈几日!”
林云墨想了想说道:“本王记得小时,宫外常会有运送鲜菜的马车在清晨进宫,现如今可还有?”
“有的!”黄页点头,“平时一日一趟,年下或是祭宗庙时,青菜瓜果用量大,往往会一日多辆马车的!”
“运送鲜菜的马车,由哪条宫道去御膳房?”林云墨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
黄页搔搔头,心想着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若是能画个草图便实用了,稍稍有些纠结。
千山暮似是能读懂他的心思,便拿出随身带的小毛笔,与一小张纸,递给黄页。
“多谢王妃!”黄页欣喜不已,将纸笔平铺到桌上,歪着头想了想,匆匆画了几笔,有几处他格外加重了墨迹。
门外传来敲门声,林云墨扫了黄页一眼,黄页慌忙抖了抖画了一半的纸张,见字迹干透,方折叠收进怀中。
是皇后身边的侍女,提了食盒进来,见林云墨已醒转,便谦卑的施礼道:”王爷醒了便好了,皇上吩咐,让王爷用过膳食,移驾正殿!”
林云墨点点头,早晚都是要见的,也不好躲着,看着那侍女将膳食盛出,正准备端过来。
坐在一旁一直纹丝未动的千山暮,眼底闪过一道寒芒,突然伸出手微一用力,将那侍女的手腕压住了,侍女手指惊颤,青花瓷汤碗内热汤溅了出来,撒了一些到地上。
“王妃,王妃这是何意?”侍女颤声问道。
“你明知王爷身上有伤,海鲜是发物,不利伤口愈合,你竟然做鱼汤,究竟安的什么心?”千山暮脸色阴冷,愤愤的斥责道。
“奴婢,奴婢就是个粗使下人,真的不知海鲜对于伤口竟然,竟然是忌物!”那侍女委屈不已,弱弱的辩解道。
林云墨倚靠在床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挑了挑眉说道:“不知者不怪,暮儿,那鱼汤倒了也是浪费,就赏给她喝吧!”
千山暮扫了眼黄页,这种事,还是他做比较适合,黄页微微点头,他也察觉出事情的异样,一步迈了过来,阴沉着脸便要抓住那侍女。
侍女脸色一僵,双腿发软,噗通跪倒在地上:“饶命,王爷饶命!”
“想要活命说实话,有一句不实,将你剁碎喂狗!”千山暮自怀中掏出利刃,心头的怒气犹如即将喷薄欲出的火山,“汤里到底放了什么?是谁要害王爷?”
那侍女瑟瑟发抖,惊恐的闪躲着:“这鱼汤里,加的慢/性/毒/药,是,皇后娘娘逼奴婢这么干的!”
“皇后?”林云墨森冷的说道:“方颂晨?她如此做,是为了方七吧?”
侍女微微摇头,片刻间又用力的点着头,似乎纠结该如何说。
“黄页!”千山暮语气里透着杀意:“交给你了!”
“不,不,奴婢说,全说,”侍女吓得缩成一团:“是,皇后娘娘最疼爱的小妹突然变的痴傻,娘娘怀疑,是王妃那日由将军府出发时偷偷所为,便,便想着每日里下一点毒药,待王爷成瘾,便能拿捏住王爷的软处,以此逼王妃出手救治她的小妹!”
千山暮转了转手中的利刃,锋利的刀刃在幽微的烛光里闪着诡异的光泽,她恨极怒极。
“你回去,将我的原话告诉那个女人,本来呢,我感激她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已打算放了那个小丫头,让她恢复正常的,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歹心思动到我男人身上……”
千山暮粲然笑,语气却冷的刺骨:“如今,我改主意了,让那小丫头痴傻,疯癫不知愁为何物也不错,一切都是那女人自己作的,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罪有应得!滚!”
侍女吓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哆哆嗦嗦的由地上爬起来,逃命似的奔了出去。
黄页傻愣愣的看着千山暮,心头猛的跳了几下,这可是皇后身边最得宠的侍女,这宁王妃可真是大胆,若是惹毛了皇后,她一怒之下跑去跟金公公告密,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男人?”林云墨哭笑不得,这称呼怪怪的。
“难道不是?”千山暮斜睨着他问道。
“是,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林云墨暖暖的回应着。
黄页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心中担忧之事:“那个,王妃方才那些话,会不会惹恼了皇后,她去跟金公公告发?那咱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她没胆子这么做!”林云墨冷哼道:“金公公大权独揽,压制了皇上多年,她心里的怨气比谁都重,她想保资上,又想保她的母家,只能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