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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的发展比韩述他们想象的还要艰难,这次绑架所牵涉出的05年南郊仓库爆炸案并没有撼动镀之分毫。不知什么原因,身在看守所的丁斐然只是对自己实施绑架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动机就是嫉妒岑羲将要和她一起分家产,所有供述里,竟丝毫没有提及镀之半分。随后,镀之也只是简单的配合接受了问话,最终由于缺少物证和直接人证的原因,这件事开始变的不了了之。
这些日子,镀之完全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岑羲曾去过丁家几次不但没见到他就连丁奕也不见踪影。
“这有些说不通啊,之前岑晨说过收到信息后给镀之打电话时他的声音明明是很焦急的,后来非但没有出现在现场,现在羲宝都回来这么久了,他却不闻不问甚至避而不见,还说是什么生父,这不是很奇怪吗?”
菲袅双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她原本以为通过这件事情,镀之那个大坏蛋肯定会顺利落网的,没成想只是被请去问个话,竟毫发无损的给放了。
童棒棒点点头,搂过一旁的岑羲安慰道:“就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女儿的命都快没了,居然做起了缩头乌龟,无论他多有钱,咱也不当他闺女了!”
“这是钱的事儿吗?”菲袅狠狠瞪了童棒棒一眼,“就凭他做的那些缺德事儿,羲宝也早和他划清界限了,哼,果然不出所料,那天他要不顾一切去救羲宝倒不正常了呢!”
“没错,小羲,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爹,不,是根本不配做人,像你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女儿呢,肯定搞错了,乖,咱不伤心啊。”童棒棒努力安慰着岑羲,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实在替她难受。
上午从丁家回来后,岑羲就变得心事重重,她心里虽然怨恨镀之,迫不及待的想找他问清楚一切,但又时常自问如果有一天真的见他伏法难道自己心里就丝毫没有一分难过吗?无论她怎么不想承认,但他是自己生父这件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她不知道镀之现在对她选择闭门不见难道也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她而选择的逃避吗?
韩述和岑晨在队里,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阻力,由于证据不足,局里最终决定,驳回韩述要求重启旧案的申请,岑晨也因为擅自领枪行动受到了上级的处分,被停了3个月的职。为此潘大庆还特意严肃的找韩述谈了一次话,警告他服从上级安排,不要再去插手岑羲的案子,把精力放在手头的案子上。
岑羲的案子后续进展的异常顺利,很快,绑架阿山和他母亲的"刀疤"落网,不出韩述所料,果然顶下了所有罪责。随着丁斐然以绑架未遂的罪名被判了有期徒刑3年,这个案子也就结了案。镀之的手腕和人脉确实不容小觑,这件原本让镀之颇为忌惮的事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搬到了桌面上,最后也没掀起什么浪花来,反到彻底失去了对镀之的掣肘。韩述和岑晨深知此次没有一击而中要是再想搬倒镀之更是难上加难。两人决定明面上选择服从命令,私底下找寻线索,从长计议等待时机。
大四的第一学期眼看就要接近尾声,菲袅顺利的通过了公安联考的笔试,现在正为马上到来的面试和专业能力测试做着最后的冲刺。岑羲没有悬念的通过了法考,开始备战下半年的公务员考试,尽管她每天坚持着三点一线的正常生活,但菲袅和童棒棒心里都清楚她心底藏了太多的事儿只是不想表露而已。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大家偶然聊起了阿山,岑羲提及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有回复,心里十分挂念他们母子,童棒棒感叹岑羲的善良,只怕阿山对岑羲因为内疚还有心结没解开,眼看又要到了年下,想着前年还和阿山一起过了年,童棒棒暗自决定等放了寒假替岑羲去佛远县看看他们,也算了了岑羲的一份牵挂。
经过几番辗转,童棒棒终于到了太平村,从走进村口开始,童棒棒就觉得这个村子着实古怪,眼看临近年关,家家户户却大门紧闭,什么春联、灯笼通通没有 ,冷冷清清,竟无一丝过年的气氛。
就说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务工了吧,但每年过年不就应该是各个村里最热闹的时候吗?童棒棒并不知道阿山具体住在哪户,只得挨家挨户敲门去打听了。
连着敲了村口的几家,除了有一个老大爷开了门外,其余的都没人应声,无奈这位老大爷还是位“真聋天子”,童棒棒连比划带猜的说了半天,两个人也只是鸡同鸭讲。
真是出师不利啊,童棒棒嘴里嘟囔着往前走,一抬眼便看到了月佛茶业的招牌。看起来还是个挺正规的厂子,这里面的人总不至于再是聋子哑巴吧。童棒棒连忙跑上前去,轻轻敲了敲传达室外的窗户。
“大爷,我想请问一下,阿山……”童棒棒话音未落,就看到厂子的大铁门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阿山!”童棒棒大喊道,冲那个人影兴奋地挥了挥手。
“你怎么来了?”阿山转身看见童棒棒,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快步跑到了她的面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们这什么破村子,连个人影儿也没有,还好我机灵。”童棒棒双手抓着铁门的栏杆,拉了几下没拉动,示意阿山放她进去。
“阿山,你的朋友吗?”传达室的老头走了出来,随手摁开了电动门。
“嚯,还是电动的,挺高科技啊,”童棒棒快速闪身进了厂里,眼睛开始在厂子里来回打量了起来,“想不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么个厂子。”
“郑伯,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姐,过年了来看我妈,我想先带她回家了。”阿山见老头点了头,抓住正准备往厂里溜达的童棒棒,将她拽出了门外。
“原来早上我妈说要来家里的亲戚是你呀,赶快走,你表姨还在家里等着你呢。”阿山转身冲童棒棒使了个眼色,跟站在门口的郑伯道了声别,挽着童棒棒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拐进一个岔道,童棒棒才甩掉了阿山的手,“什么表姨?你神经病了?”
阿山回过头,往身后望了望,才低声对童棒棒说道:“先别问那么多,赶紧跟我回家。”
看到阿山这么神秘,弄得童棒棒一下也变得紧张兮兮起来,她突然回想起之前跟阿山在将军坡的遭遇,立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哪里还敢多问,快步跟着阿山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