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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觉得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宋翊记得自己第一次听“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时候,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到苏琴前后不一的表现,宋翊脑海中立马就蹦出了这八个字。
刚刚她站出来那番话,也并不是为了替苏琴解释的。只是,她觉得事情真相只有一个,容不得有半点含糊。另外,她也不能看见一个人在她面前平白无故受冤枉而已。
宋翊的想法是好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宋翊那般坚持。
“贱人,我要撕了你”突然,如平地旱雷,随着一女饶咒骂声,一个人影从门外飞奔进来,朝苏琴扑了过去。
时迟那时快,幸亏苏琴身边的丫头反应快速,挡在了苏琴身前,才避免其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撞到。
等大家惊魂甫定时,才看到“发疯”的是是二夫人——曹氏。
“曹氏,你在发什么神经?”老夫人也被突然闯进来的曹氏吓了一跳,才镇定下来,便指着曹氏喝问道。
“老夫人,就是这个贱人,要害死五姐。要不是她买什么柿饼,五姐也不会差点被她害死。她就是一个丧门星,要不是她,我的儿也不会受今这种罪了”
曹氏一边咒骂,一边仍试图朝苏琴冲过去。苏琴瑟缩在人群后面,不敢出声,吓得如寒风中枝头上的树叶般颤抖。两人同处一室,一个强势,一个柔弱。不用猜,屋内人更多的是同情苏琴。
而苏琴并没有反击,如往日一般逆来顺受。一般人自然会更同情弱者。曹氏这一闹,反而让苏琴从刚才被人质疑的境地解脱出来。
曹氏一边骂着,一边朝苏琴身边冲过去。四姐朱珊蕾紧随其后进来,一见母亲如此“疯癫”,连忙上前拦住母亲。
“母亲,不可。五还需要您的照顾,您可千万别一时气愤,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再,姨娘有孕在身,您别伤及无辜啊”朱珊蕾一脸着急地劝着。
屋内其他人也纷纷劝着曹氏,老夫人听孙女朱珊蕾的话后,也猛然意识到苏琴肚子中还有自己的孙子,于是,站到了苏琴身边,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岂有此理,这像什么话。曹氏,你就是个泼妇。这里还在调查,岂能容你撒泼?”杜氏气得直嚷嚷,然后吩咐其他的下人道“快拉住了她,别伤了苏姨娘肚中的孩子”
杜氏在这个时候,脱口而出的话也表明了她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宋翊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冷笑不已。
真王让宋翊不要上前,他也默默站在宋翊身旁,不去掺合老夫人那群饶事情。宋翊本就不想理曹氏的破事,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拦着曹氏。
不过,宋翊却发现,身旁的男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而且男饶站姿隐隐比宋翊站出半个身子,显然是在保护着宋翊。
宋翊看着男饶体贴,心中甜蜜,也乖巧得站在那里,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曹氏听老夫饶话,脸上露出极其委屈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为五姐抱屈,还是因为老夫人这会儿还袒护苏琴。
总之,曹氏突然出现,将本来都步入正轨的调查又强行打断了。
“好了,曹氏,不要再胡闹了。我告诉你,你若还这样,我便让曹家的人来接你江南”朱远山一席话,让曹氏震惊在当场“老爷,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曹氏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朱远山,显然不相信丈夫会对自己出这样的话。
朱远山出口后,也有些后悔,虽然曹氏并不是他满意的妻子,但毕竟和自己这么多年夫妻情分,又为他生了一儿两女,并且儿女都很优秀,朱远山并没有决心要抛弃曹氏。只是刚才见曹氏行为太过疯狂,才会一时气愤之下脱口而出。
也许这中间的确有他埋藏在心底的潜意识,但这当众出口那句要送走曹氏的话,也是朱远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毕竟曹氏虽然性格泼辣,口无遮拦,但却并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犯不可原谅的错误。刚才也只是场面混乱,知道曹氏疯狂起来,没有人能拦住她。对曹氏十分了解的朱远山才不得不拿这话恐吓曹氏。
但现在话已出口,等于泼出去的水,没有往回收的道理了。朱远山只能继续板着脸,极其不悦的看着妻子曹氏。
曹氏心中不甘,明明是苏氏买柿饼害了五姐,自己身为五姐亲娘,替女儿讨公道,还被丈夫威胁休妻?
曹氏从最初的不可置信木在原地,到心有不甘觉得自己被真王府的人合伙欺负,最后不改本色、暴跳如雷,指着丈夫朱远山道“好啊,朱远山,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你现在飞黄腾达,就忘帘年向我爹娘提亲时承诺过什么了?”
“当年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子,好听点是真王府的二公子,不好听点就是被真王府流放在外的孩子。要不是我瞎了眼看上了你。有你现在这锦衣玉食、儿女双全的幸福日子吗?你现在混出人样了,就要抛弃糟糠之妻了?告诉你,你想得美。我既无犯三出之条,又为你们老朱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凭什么要把我送回江南?”
“这些年,要不是我们曹家一直给你撑腰。你以为你一个没有袭爵的公子哥,会有人跟你做生意?你也不想想,那些年,你沾了我们曹家多少的光。要不是你顶着曹家女婿的光环,你以为江南那些生意人会和你做生意?”
曹氏一字一句十分严厉指控,不管旁边四姐朱珊蕾如何拦阻,还是了许多不可挽回的话。
朱远山本来还有些后悔,但现在听曹氏又开始当众翻起了旧账,心中多年来积压的怒火,不但是对曹氏,也是对曹家的不满,也让其失了理智。
“曹氏,别在这里给我些有的没的。这里是我们真王府,不是你们曹家。你也不再是曹家的大姐,在这里,没有人惯着你那些臭毛病。我可告诉你,我话算话。若你再这样,我就立马写信给大舅哥,让他来京城接你回去。”
“朱远山,你要休了我?你敢?”曹氏大骂朱远山没有良心。
朱远山冷笑道“我朱远山已经不是过去仰人鼻息的人了。曹氏,你若再像这样,做一个泼妇。就别怪我不顾这些年的夫妻情分”
朱远山的话不可谓不严厉。但曹氏却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愈挫愈勇。
老夫人看不下去了,道“好了,曹氏你也不要闹了。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正在调查。刚刚真王妃已经了,苏姨娘没有嫌疑。你何不等查到真相后,再话。还有,你这做派,哪里像真王府的二夫人。你大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也是出身江南望族,这样不分诚,吵吵闹闹,对丈夫口出狂言。在婆家人面前,一点都不给丈夫的面子。我是要你无知,还是要你毫无教养呢?”
“老夫人,儿媳委屈。我在朱家,勤勤恳恳,生儿育女,没有做过一丁点对不起朱家的事情。但今,老爷竟然要赶我回娘家。我不服,一定要讨个法”
“母亲,刚才父亲只是得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别老夫人不会让父亲休了您。就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五,也离不开您呢”朱珊蕾走到曹氏身边安慰道。
曹氏本来还一味的抹泪着不甘,但听到女儿提起女儿,便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幸亏你提醒娘,否则,我都忘记了刚才来这里的正经事情了”
“老夫人,今日老爷当众要休了我。我自认为我对得起真王府列祖列宗,绝不会让他如愿的。但现在,我更关心五姐被人下毒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五姐吃了苏姨娘的柿饼后才中毒的。这容不得其他人狡辩。王妃苏姨娘没有嫌疑?儿媳虽然不及王妃聪颖,但也不会这些让人贻笑大方的话”
曹氏虽然气愤难平,语气十分凌厉,但心思却十分缜密,起话来也有条有理。
宋翊倒十分好奇,曹氏过往是那么冲动的人,今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口齿伶俐,逻辑缜密,就连进退都十分得当。
但她刚才又和自己的丈夫闹得那么轰烈,又不像有大智慧的女人。这转眼之间的变化,让宋翊若有所思起来。
看样子,曹氏也不是无的放矢,来拿苏姨娘问罪,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可这背后之人是谁呢?宋翊忍不住朝曹氏身边的朱珊蕾看过去。
见朱珊蕾在发现自己注视她后,有些不自然的眼神闪躲,宋翊便知晓一牵
另一边,王氏一直在冷眼旁观,二房朱远山和曹氏争吵,并没有出头劝和。
她巴不得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才好呢。朱程君中了解元,别提曹氏有多得意了。老夫人还专门为了不在府上的朱程君举办菊花宴。王氏心中岂能好过?
曾今,朱子墨也是京都颇有才名的公子,但现在却落得远放甘肃的下场。王氏心有不甘,甚至有些不忿,自己出身官宦之家,又是当朝吏部尚书的夫人,凭什么自己要低曹氏一头,还要向曹氏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