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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莹的反应倒是快,干脆就顺着宁九娘的话说,又把“行事不妥当”这顶帽子扣到了宁五娘和宁九娘头上。
对于宁九娘来说,反正这件事说来不长不短的,也过了半个月了,若是事后再去质问她,她也大可以用一句“记错了”来搪塞。
今日这件事,看在老太妃这样久经风浪的人眼中,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过宁九娘平日在谢池莹面前花言巧语,仿佛和她亲热的不得了,一出了事情,还是把谢池莹推出去护着自己的堂姐,人心就可见一斑了。
她不是一个可交之人,更不适合做亲眷。
景瑚替谢池莹觉得没意思起来,难道谢池莹往后就要嫁到这样的人家,蹉跎一辈子不成?
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太妃便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小姑娘家家,闹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件事便这样过去吧。”
“倒是我和你也许久不见了,总是呆在金陵,连娘家的门朝哪开都忘了。这一次若不是王家的十三娘出嫁,怕是你也不肯往杭州来。”
只说了这一句话,又笑着对景瑚她们道:“我们老人家说话,你们这样正襟危坐的听着也怪没意思的,还是到外面赏景去吧。今日你们这些小辈倒都是外乡人。”
“絮娘留在这里便是了,柯家的叙郎也去吧,照管着些弟弟妹妹们。”倒把柯明叙说的像个孩子似的。他可不是什么小少年了。
柯明叙就站起来,拱手行了礼,和景瑚以及宁家的小辈们笑了笑,便先一步出了船舱。
景瑚瞥了一眼宁五娘,见她也正满脸不屑的看着自己,便冷哼了一声,跟在柯明叙身后出了门。
太妃要把他们打发出来,未必只有要和她的老姐妹说话这一层意思,果然众人一出了船舱,宁六郎便走到了谢池莹身边,和她说了句什么。
谢池莹略有犹豫,便跟着他往人少的方向走了。
这毕竟是谢池莹自己的选择,景瑚不好多插手,或许反而会坏了她的事情,便只是守着柯明叙。
他正站在船头,一只手背在身后,面对着湖面。西湖是杭州风景名胜,也的确担的齐古往今来的诸多美誉。
夜间也有许多游船,游船之上的烛火之光落尽了湖面中,和清冷月色下的粼粼波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方才景瑚注意着谢池莹的这一嗅儿,宁家姐妹已经盯上了柯明叙,瞧这样子,是想要上去搭话。
景瑚站在距离柯明叙几步之外的地方,用敕勒语同他说:“我想和你单独说一会儿话。”
太复杂的话她也不会说,敕勒人生活在草原上,说话也不会如燕梁人一般拐弯抹角,一个前因,一个后果的。
她的话才说完,柯明叙便转过了身来,明月高悬在他头顶,令他的面庞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明亮,却仍然有一层蒙昧的柔光,令他看起来宛若谪仙。
宁家姐妹看了看景瑚,又看了看柯明叙,最后目光停留在柯明叙身上。
船头并不是那么宽敞的,宁家姐妹并排站在一起,挡了他的路,他从船头走过来,低声和她们说了句“抱歉”,请她们让开。
她们大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柯明叙,站在原地没有动,柯明叙自然不好和她们有什么肢体接触,只好停在了原地。
“真是不识趣。”这一句话,景瑚也是用敕勒语说的,而后就想上前,“请”宁家姐妹让一让。
景瑚一说话,宁家姐妹终于又回过神来了。
便听见宁九娘笑着道:“小县主这说的可是哪里的方言?不大像燕京周边的话。”
宁五娘的神情露出几分不屑来,“听着可真粗鄙,想来不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孕育出来的语言,便连说话的人也……”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用手帕捂了嘴,轻轻笑起来。
柯明叙的声音响起来,“与燕梁相比,那邬草原的确不是什么人才辈出之地,甚至还葬送了许多我燕梁的英杰,这是敕勒语。小县主说敕勒语,是我教会她的。让两位小姐见笑了。”
景瑚心里得意,微微抬高了下巴,此时反而要说燕梁官话了,“柯世兄,我有事情要同你说。”
柯明叙便又道:“麻烦两位小姐让一让。”
宁五娘的脸此时已经涨成了猪肝色,麻木的让开了一条路,看着柯明叙走到了景瑚身边。
景瑚自然更加得意,微微晃着脑袋,“二位小姐,失陪了。”也就不理会身后神色越加深沉的宁九娘,还有气的说不出话来的宁五娘。
宁五娘也是有意思,城府修养还不如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这个“才女”的名号究竟是怎么来的,真是被人捧坏了。
景瑚和柯明叙站在四处无人的甲板上,隐隐能看到船尾的谢池莹和宁六郎。
景瑚静静的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回过头来却看见柯明叙在望着她。“小柯大人这样望着我做什么?”
柯明叙便道:“小县主自己将我找过来说是有事要说,此时倒是好像巴不得打我我走。”
她才没有呢。景瑚便口是心非道:“我是看你跟宁家的小娘子相处有些尴尬,所以才帮你一把的,你可不要不领情。”
他方才可是一个人站在船头赏景的,宁家姐妹根本都还没有过去和他搭话。
景瑚又道:“小柯大人不会看不出来她们有什么心思吧?”
“无关紧要之人的心思,我从来不会去猜。”他用下巴指了指船尾,“莹姐儿未来的夫婿,就是这个宁六郎?”
景瑚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按莹姐姐自己的说法,大约就是的吧。而且今日船上都有长辈,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单独去说话了。”
“那小柯大人怎么想,你觉得他们两个般配吗?”
他很快就回答她了,“我觉得如何并不重要,这是宁家还有谢家的选择。甚至连莹姐儿如何想,宁家的六郎如何想,都并不重要。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