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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四日,景瑚身上渐渐干净了,明庆王府的管事才进来禀报,说是新安排了行程。
“……小县主元气还没有恢复,这样热的天,若是去爬山,或是去寺庙里也挺没有意思的,所以便安排你们往西溪那边去游览。”
“那边植被茂密,又有鸟兽虫鱼,风景怡人,不必走很多路,王府在那一处也有别院,住上两三日再回来,最舒适不过。”
世子妃在杭州也有好几年,自然很知道夏日究竟哪里好玩。其实景瑚也总嫌天气太热,白日出门都要打伞,一回了屋子就要洗澡,也是累人的紧,自然不会觉得这安排不好。
况且明庆王府虽好,到底是在主家的眼皮子底下,总没有那样自如。有几日没有见柯明叙,她也开始想念他了。
临出发的时候,谢池莹倒是依依不舍的,“好不容易能来一趟杭州见我姐姐,其实我倒觉得我不出门也没什么,就陪着她就好了。”
“她又总觉得我为了谢池容和宁六郎的事情不高兴,想着要让我出门松快松快。再着宁家的老夫人也还是对自己孙儿的事情一无所觉,还给我们下了帖子,邀请我们明日去王家做客。”
“照我说,不必找什么理由,拒绝了也就拒绝了。等她将来知道了我拒绝的原因,也不回来找我什么麻烦。又是姐姐说宁家老夫人和老太妃是朋友,不好这样下她的面子。”
谢池莹叹了口气,“做一个要事事周全的成年人可真难。你尚且还有几年可以肆意,我却觉得仿佛已经有一把刀悬在我头上了。”
景瑚轻轻笑了笑,喝了一口红糖水。这几日她日日都在喝,都要喝腻了。柳黄说这样对身体好,这几日景瑚除了觉得没什么力气以外,也的确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这已经算很好了,多的是女子在受信期疼痛的苦楚。而景瑚一直没事,顺顺利利的度过了初潮,柳黄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什么时候就肆意了,不过是因为在江南,没有长辈约束我,又敲没有遇见什么身份上能与我平齐的小娘子罢了。明庆王夫妇居然只有你姐夫一个独苗,这在皇室之中也实在是很少见。”
谢池莹便道:“子女也是贵精不贵多,若是生了像谢澍还有谢池容这样的儿女,那还不如没有呢,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只要手里有钱,也差不到哪里去。”
景瑚笑了笑,“你好像什么事都想的格外的明白似的。”
谢池莹掀开了一点车帘,往外看了看,不过一点缝隙,也漏进了大片的灼人的阳光来,“这样的天气,真是叫人出门游览的兴致全无,我看我到了西溪别院,也只是在屋子里睡觉罢了。”
又道:“我们谢家不比你们家人口简单,大家大族,几辈人混居在一起,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故事我没有听过,要不懂事也很难。”
“你前阵子不是还调侃我,说我姐姐看我像看自己女儿似的么?其实我天生性子急,小的时候脾气很冲,见不得我母亲受委屈,总是和七房的母女起冲突。”
“那时候我祖母还在,她对我母亲有偏见,我这样行事,落在她眼中更成了我母亲的不是。我姐姐比我大五岁,自小养在祖母屋子里的,明面上和我母亲并不太亲近。”
“她见我这样,也不是办法,就花了很多时间来规范我的行为,教我如何才是真正的对我母亲好。所以你说的其实也没错,我姐姐的确和我母亲一样,所以我这样依恋她。”
她轻轻的笑了笑,“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当年我姐姐出嫁,我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了好几夜,每天的眼睛都是肿的。”
景瑚也笑了笑,又感慨道:“我只有一个哥哥,从不教我该如何做事,只会在我闯出祸来的时候把我禁足,或是用其他的方式惩罚。”
景瑚想起后来景珅看她的冷冰冰的眼睛,在夏日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其实他和柯明碧明明就是一种人,都有叫人不寒而栗的本领。
“我若是有这样一个姐姐,大约也就不会再燕京城里留下一个骄纵跋扈的名声了,那几年我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干,忽而就成了这样的形象了。”
“那是那些人眼红你,身为庶女,却得了县主的封诰,不必那么在意。”
“说是不用那么在意,可到底是对我的生活有所影响。便说最近的,你母亲一开始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只怕是看着你病死,也不会让你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声名有瑕。”
“不过我如今也不差什么了,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喜欢的人。别人要说什么,就让她说去好了。顶着这样一个名声,一般人还不敢来惹我呢。”
谢池莹笑起来,“一般人也走不到你跟前,只是总有人不自量力,要来挑衅罢了。”
景瑚装模做样的拧了拧自己的手腕,“这样的没有眼色,那就别怪我收拾她们了。”
两个小娘子相视而笑。
谢池莹忽而又道:“我姐姐都快要满七个月了,也不知道我姐夫什么时候才能从燕京回来。怀一日孩子,就是一日的辛苦,罪魁祸首还不在家,总是我姐姐吃亏。”
景瑚是知道景理去燕京做什么的,“你这说的好像你姐夫去燕京是去游玩似的,他也是在办正事呢。”
谢池莹不以为然,“家国天下,家在国之前,还有什么事能比自己怀着身孕的妻子更重要。平时也没见了他办什么大事,只是听我姐姐说他常和江南的官员吃饭喝酒。”
景瑚心中暗道,等你知道了你姐夫究竟去办的是什么事,就不会这样说了。到了那时候,真是燕梁朝野上下都要震动了。
她是从柯明叙那里得到的消息,自然不好多说什么。马车也很快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道:“小县主,八小姐,已到了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