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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支小队进山时有十二个人,现在只剩九个了。
孙哥的意思是在原地一边休整包扎一边等人,众人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可惜半个多小时过去,雨都不下了,刺头和诗酒还是没有回来。
“……这山比我想象中邪门多了,老大,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多做些准备再来?”殷子有些打退堂鼓,芬利瞪了他一眼,眼中的不耐浓得快要溢出来。
芬利讽刺道:“还能怎么准备?要不给你开辆坦克把山轰平吧,这样最安全!”
这是小队日常的争吵,哪回下墓都有人犹豫,最后还不是跟着一起上了。
“这藤蔓到底什么品种,有没有人以前见过?”孙哥问。
“不知道,我以前在孔钟王墓里遇到过有吸盘会吸血的藤蔓,但和这种不一样。”刀疤指了指洞里狰狞躁动的藤蔓,“这东西就像蛇一样,你们看,还会这样立起来。”
虞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确实,仿蛇的攻击方式让藤蔓看起来更加诡异,突然,他想起了揣在口袋里带出来的那一截奶白色骨状物。
他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中细细观察了一会儿,最后饶有兴趣地发现,这东西——还真是一截骨头!
长骨头的藤蔓见过没?今天见到了。
虞幸握着比小指还细的骨头,回想起他斩断藤蔓时瞥见的断口,掉出骨头后,里面好像是个空腔。
他把骨头丢给了刀疤示意他传阅一下:“这种藤蔓内部就像一段段独立的腔体,皮下面是植物肉,肉下是骨,肉里长着一些神经和骨头相连,当它们动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一快快骨头在做支撑。”
“草,这藤真要成精了吧,骨头都有了。”卢克忍不住道,“它们为什么会有骨头?”
由于是虞幸发现的这一点,卢克习惯性问虞幸。
虞幸挑挑眉,露出一个笑容:“我怎么会知道呢?说不定……是有太多尸骨埋在它们根部,被吸收之后怨气不散,借藤蔓的躯壳重新生长呢?”
“你跟我搁这儿讲鬼故事呢!”卢克感到细思极恐,后悔问虞幸这个问题,抱着胳膊去一旁闭嘴了。
啧,盗墓贼还怕鬼故事。
虞幸也好奇藤蔓的成因,但他不是生物学家,这个世界连鬼都有,植物长得个性一点儿有什么错吗?
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山洞里堵住洞口的藤蔓已经悉数褪去,它们又变回了翠绿的颜色,乖巧地攀附到壁上,甚至将那些被众人砍断的藤条也卷在里面带了上去。
这一点也证明了虞幸的想法,他感觉这些藤蔓应该是对热源有感应,或者在温度升高的环境里才会活跃,那么一旦洞里冷却下来,想进去打扫战场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觉得他现在要是有个扫把,也能把山洞打扫得干干净净。
“好了,诗酒和刺头估计是先走了,我们不等了。”孙哥看了看时间,终于用一个比较委婉地方式宣布了接下来的行动,“继续前进,路上注意这种山洞,也别忘了有毒的虫子,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座山。”
大家应和一声,从地上爬起来,靴子踩在铺满土地的落叶上,发出噗噗的脆响。
卢克情绪不太高涨,和他关系最好的阿龙默默陪着他,刀疤则代替了诗酒的位置,走到了虞幸身边。
他的匕首一直拿在手上,因为一路上都记号都是他在刻。
虞幸注意到,刀疤总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微微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就是不出声,几次下来,虞幸主动问:“你想说什么?”
刀疤摸摸胡茬儿,目光扫过他的脚腕:“没啥,就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脚腕受了伤还能把裤腿塞这么紧走这么快,跟不疼似的。”
虞幸暗道这大老爷们儿还真是观察细微,他的腿上还没完全长好,但就这么点痛楚还不至于让他表现在脸上,他表面上找了个理由:“我玩儿极限运动受伤最多的就是腿,习惯了。”
“害,你也就不是盗墓这行的,你要是专做这行,保准也是个狠人。”说到这个,刀疤甚至表现出了一丝可惜之意,好像很想劝虞幸放弃画画投入伟大的盗墓贼事业,但这显然不可能。
反正已经聊起来了,刀疤表现出了对虞幸本人十足的好奇心:“诶,我听说,你画的画风格都很诡异,跟恐怖片似的?”
虞幸:“这个形容词是哪个没有文化底蕴的人给你灌输的。”
“孙哥说的。”刀疤抬了抬下巴,孙哥正好往这边看了一眼。
九个人彼此离得近,他俩聊天又没悄悄说话,实际上整个队伍都能听到两人在聊啥。
虞幸:“……那没事了,他说的对。”
“啧啧啧,这一趟的活藤蔓是不是给了你新的创作灵感?”刀疤对这个话题出人意料地感兴趣,虞幸奇怪地瞥他一眼:“怎么,你想放下屠刀跟我学画画?”
“那哪能啊。”刀疤摇摇头,伸手扶了虞幸一把:“这不是觉得你逞能,想聊两句转移一下你注意力吗。”
虞幸:来了,猛男奇怪的细心之处——可惜他不太需要。
接下来的一路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就是大灰虫和栖息在小洞穴里的藤蔓显而易见地多了起来,所有人打起精神避开,终于在太阳落山后,翻过了这道大山。
他们来到了一片静悄悄的山谷中。
山谷中的空气更加潮湿了,还随着太阳的消失散发出一阵阵细密的阴冷,如同附骨之蛆般往众人衣服里钻。
周围静悄悄的,树木比山上稀少,倒是灌木却多了很多,还有一些叶片很大的植物盛放着,显得生机勃勃。
“这地方不错,扎营。”芬利观察了地形,在一片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背风处挥挥手,小队顿时忙碌起来,把携带的帐篷掏出,纷纷去撑帐篷打帐钉。
虞幸的帐篷是个小型单人帐,刀疤不用他动手,已经把他的帐篷给搭好了,在这个方面,虞幸特别满意自己画家的身份,简直是想偷懒就偷懒。
之后,他们围在一块儿吃了一顿罐头和压缩干粮,随便聊了几句,虞幸就提前回帐篷休息去了。
这个团队的孙哥和刀疤虽然可以弄来一些需要门路的装备,但是在他看来,财力还是差了点,帐篷不够结实,吃的东西也太行。
在反应能力这一块儿,队内人员水平参差不齐,别说是庙宇墓宫了,这些人就算拿到棺村去,也不一定都能活下来。
万一真出事儿,还会拖他后腿。
虞幸悄咪咪在想着换团队。
既然诗酒临时能走,就说明起码有一个队伍在这附近吧?
当然了,他也只是随便想想,有个心理准备,等到不得不走的时候才能做出最快的反应。
天黑了,直觉告诉他,这片在地图上没有名字的山谷不会是什么无害的地方,光是潮湿这一点都不知要催生出多少奇怪的动植物。
他半个身体塞在睡袋里,掐着时间等待系统的第二波背景投放,在无聊的等待时间中,他默默把自己所掌握的信息都在脑海里列了出来。
关于墓宫的。
一众盗墓贼,以及他们背后可能存在的出资老板所追求的,是妖道研究出来的复活之术。
从棺村那个祠堂来看,黑棺的存在会逐渐影响一整个范围,让原本已经死亡的人重新拥有意识和行动能力——亦或者其实只有意识。
因为当时他离开时回头望去,棺村所在地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根本不存在村落,难说当时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到底哪里是真实,哪里是幻觉,哪里是鬼物创造出来的特殊领域。
不管怎么说,庙宇墓宫里一定有着很多能制造出幻觉的东西,幻觉会是墓宫内和尸体、鬼魂、机关一样重要而恐怖的元素。
然后就是尸体,和普通的尸体不同,黑祠堂赋予了棺村中的尸体很多不应具备的特性,甚至包括活人才做得到的“孕育后代”。
这是尸体正真具有活着的特性的证明。
还有一点,活尸的攻击性很强,他还没忘记当时那个晚上,拎着斧子和刀追在雎岚后面的两个村民,还有大半夜敲他房门,把眼睛凑到缝隙里窥视他的村长夫人。白天这些“人”只是聊天内容略显怪异,到了晚上则仿佛压制不住了似的,鬼相毕露。
从棺村的经历中,虞幸还能抠出点线索,比如复活需要黑棺、蜡烛的存在很重要,以及,活尸对领导者的更替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热情,它们迎来了周庆海就把周发财拖走的景象虞幸还历历在目,不知道周发财是不是现在还在大槐树底下埋着。
幻觉、活尸、蜡烛和烛盘、领导者……
虞幸有意将这些线索拼凑起来,终究是因为太细碎没能成功。
但他好歹梳理了一遍,对墓宫的感官清晰了不少。
没过多久,系统提示准时到达,这一次的背景似乎是接着上一次来的,能直接接得上。
虞幸:“?”
这里面果然有卡洛斯的事,只是虞幸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要拒绝卡洛斯?
San好傻,换做是他,管孙哥给他打了多少钱呢,直接叛变,这个San小小年纪,责任感这么强么,难怪还陷在家族斗争里。
就卡洛斯那一手纸人能力,在墓中就是探路神器,不知道比孙哥队伍里这些人靠谱多少倍,和卡洛斯合作不香吗?
不过想想卡洛斯不会帮他背物资和搭帐篷,虞幸就释然了。
也行吧。
新的信息到此为止,虞幸:“……”
系统真是坑啊,关于虫子藤蔓死人和花的提醒就不能在第一次背景中告诉他吗?
他揉了揉太阳穴,大灰虫和藤蔓都已经出现过了,前者杀死了阿德,后者让整队负伤还失踪了俩人,后面的死人和花又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还挺有趣的,好想快点见识一下看看啊……
帐篷外的风越来越大了,虞幸渐渐感受到了疲倦,这一天折腾来折腾去,还挺耗费体力的。
他带着没有放下过的警惕心往睡袋里钻了钻,打算早点休息,他听刀疤说了,明天天一亮就得出发。
可也不知道他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轻微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在他帐篷外响起。
还没睡熟的虞幸立刻清醒,他眯着眼睛往外看了一眼,就见一道奇怪的身影透过月光的照射,在他帐篷上留下了一道畸形的阴影。
这是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手里好像提着什么东西,在虞幸帐篷外停了下来,就这么站着不走了。
试问,一觉睡醒,帐篷外站了一个不出声的人是什么体验?
有趣!
虞幸只有这一个答案,他拿过放在睡袋旁边的匕首,左手捏住帐篷的拉链,毫不犹豫往上一拉。
拉链划过发出嗡的一声,似乎惊扰到了外面的人,虞幸刚把帐篷拉开,就发现那个人不见了。
他探头出去,四周一片寂静,其他队员的帐篷完好的待在原地,没见有人出来。
人呢?往灌木后面躲了?
虞幸在睡觉和出去找人之间犹豫片刻,对方就替他做了选择。
一滴血滴到了虞幸头上,与此同时,一块金属牌从虞幸身旁掉落,虞幸眼睛适应光线,利用皎洁的月光,他一瞬间就看清了牌子上的内容。
那是一个名牌,上面印的是: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