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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下的巴市,位于某废旧街区的一片老式居民屋突发大火,烧毁了成片的房屋群。
许多闻讯赶来这里获得第一手新闻材料的记者们,尚未靠近最近起火的地点,便被一道道黄色的警戒线拦在了最外面。
比这些新闻记者们更早接到消息的,自然是巴市的警员。
本来正在值夜班的他们,一接到有居民举报街区起火的消息,便火速安排人手赶到了这里。
几乎和他们同一时间到达这里的,还有一车的消防人员。
那些在巴市警察厅待过一定年数的老警员,车子刚驶进这片街区就认出来了这里是哪里。
当第一辆警车停下后,从车上推开车门走下来的三个警员,他们放眼瞧了瞧那些被烧至变形、冒着扭曲的黑烟的房屋后,彼此间互随即相看了几眼。
这三人都是老警员了。
他们都清楚这一片街区以往曾是势力不小的灰色地带,也是盘踞在巴市里的一颗大毒瘤。
要不是几年前新上任的女市长,花了大代价拔除了这里的地头蛇势力,他们估计自己现在也不会敢轻易来到这里。
因为即便算是一个身上配着枪的警员,对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从这个地方全身而退。
老警员们下车后,跟在他们后面行动的几个年轻警员也跟着跑了过来查看情况。
由于他们停车的位置,距离着火点不足十米,一股股夹杂在浓烟中的呛鼻气味,不停的钻入他们的鼻孔之中,冲得人脑壳发疼。
其中有一名属于过敏体质的年轻警员,一不小心便被一股子刺鼻的气味给呛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
他难受的一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则按在脖颈前方进行按摩,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
咳了好一阵后,他才稍稍缓过来了。
可他方才吸到鼻子里的那股极其难闻的怪味儿,还是留在了他的嗅觉记忆里,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开口抱怨道,“上帝啊,我刚才到底闻到了什么味道?为什么这个气味会这么难闻?”
站在他身侧的几个年轻警员闻言都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气味。
然而年轻人们不知道,并不代表着他们前方的几位老警员闻不出来那味道是什么。
如果这些年轻的警员再多历练些年,等到他们亲眼目睹过有暴徒将汽油淋在活人身上并点火的场景,又或者他们目送着自己过世的亲人被送进焚尸炉里燃烧的那一幕后,他们大概便能猜到,现在飘散在空气里的那股焦糊的油脂怪味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看来有人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而且数量还不止一个。
同时意识到这一点的三位老警员,脸色都不约而同的沉重了起来。
趁着不远处的消防员们开始灭火,他们旋即吩咐几位年轻的警员们在四周拉起警戒线,防止有看热闹的市民或是一些喜欢瞎编乱造的小报记者跑进来捣乱。
因而当一众新闻记者们来到这处火灾现场时,迎接他们的便是那一条条被拉起来的黄色警戒线。
面临警厅方面的封锁,有胆大的记者直接弯下腰钻过这些拦路的警戒线,冲到了里面离火灾现场更近的地方,并迅速用手里的相机拍下了不少快门。
没等他查看一番自己到底拍下了多少照片,一位发现了他的警员立刻朝他走了过来。
前者倒也不急着跑路,反而直接摸出身上的纸笔、对着迎面走来的这位年轻警员开始了访问。
“警员先生您好!请问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起火?是不是有人在人为纵火呢?你们警厅目前有什么发现了吗?”
已经被老警员提前打过招呼的年轻警员,并没有向这位胆大的记者透露出多少消息。
他只说了句“目前一切都还在调查中”,随即便做出了平静礼让的姿态,请这位记者回到警戒线外面去。
而彼时警戒线的外围,一些记者正在采访同样被大火吸引来的周边居民。
有人说他们在看到火光出现之前,似乎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也有人说,天黑时分,有大型的车辆驶进了这片街区,这或许和火灾有关。
还有人猜测说,这片街区以前就是个毒窝犯罪窝,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太平,兴许就是有两伙人在这里火拼,这才酿成了如今的这场悲剧。
然而记者们最关心的问题,还是火灾现场中,到底有没有人员伤亡。
可警戒线的存在和警员们的闭口不谈,让他们找不到真实可用的线索,看来他们想要查出真相,或许还是得回到自家报社,靠上头的人跟警厅方面进行交涉了。
当夜幕逐渐深沉,废旧街区的火光也在铺天盖地的水幕中彻底消失后,一切仿佛都回归了平静。
遍地焦黑的灰烬残渣,混合着消防车水枪喷射后落地的水滴,化作了一滩滩漂浮着灰白色粉末、流动着的不明液体。
灭完火后,消防人员都一一撤离了。
看着眼前留下的这堆烂摊子,来自警厅的一众警员们聚在一起,开始商讨起了后续的报告事宜。
而此时,同一片夜空下的蒙市,用过晚餐后的林姝正独自走在回事务所的路上。
平坦的道路上,左右两侧的店铺门都已打烊。
走在眼前这条路上的人,就只有林姝自己一个人。
这里的夜风没有巴市的寒冷,她一个走着夜路不惧不急,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反倒显出了几分悠闲的意味。
林姝边走着路,边时不时的抬头望向天空。
今天夜里的云层比较稀薄,月亮成了一弯小小的芽儿,颜色也是朦朦胧胧的,像是套了层象牙色的纱帐在上面。
不多时,她回到了事务所,并顺手将外面的铁栅栏门和内层的玻璃门关好,走到书桌边上。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剩下来的时间,她都会待在这里把剩下的卷宗都看一看,顺便再找一找裘毛衣还有没有在别的边角落里给她留了线索。
一头扎进翻阅工作的林姝,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
当她搁在桌上的手表盘中、时针快要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律师所的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