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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甄斐感到惊讶的是,服务员拿上来的竟然是高度数的白酒,一张桌子上放了五瓶。
胡诗诗洋洋得意地说道:“今天是甄医生加入急诊科这个大家庭的第一天,从此之后,咱们就在一口锅里吃饭了,今天晚上必须要吃好喝好,以后才能并肩作战,相互之间有一个照应。”
“你们这是要喝白酒吗?”甄斐忍不住问道。
“那当然了,白酒都拿上来了,不喝掉,难道摆着看啊?”胡诗诗打趣说道。
“但是我一向是不主张医生喝酒的,尤其是急诊科的医生,说不定晚上会来任务的。”
“哪儿来那么多的任务?今天白天的事儿完全是一个意外。”胡诗诗大刺刺地说道。
“是啊,意外就是时时可能发生的,我的学生绝对不能喝酒,我也要以身作则,不能喝酒了。”甄斐在这一点上,一直不妥协。
胡诗诗耸了耸肩膀说道:“甄医生,你是新人,知道咱们急诊科为什么没有年长的医生吗?”
“为什么?”
“因为年纪大的医生总是絮絮叨叨的,被我们集体清理出去了,咱们不带他们玩儿,既然来到了一起,就要随众,你知道什么叫做随众吗?”
“当然知道了,就是跟着大家一起,不搞特殊化。”甄斐接着说道:“但是医生喝酒会耽误病人的生命,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旁边的唐小小当然要全力维护甄斐的利益,她优雅地摆摆手说道:“这样吧,护士长,我来代替老公喝酒,你们喝多少,我绝对不搞特殊化,跟着你们大家一起喝,喝死了也不会退缩的,你看如何?”
胡诗诗撇撇嘴说道:“好吧,甄医生,你记住了,今天是第一天,不勉强你,以后科室里还会聚餐的,并且不准带家属,这顿酒注定了你是逃不掉的。”
“咱们不带威胁人的哈。”唐小小风度翩翩地说道:“既然这一次同意了,下一次再说吧,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河,车到山前必有路,其实阿斐并不是不会喝酒,医生的责任心比较强大,以工作为主,喝酒误事才是他最忌惮的,其实如果不是做了医生,他会陪着护士长好好喝的。”在唐小小的心里,恨不得立刻把胡诗诗喝到桌子底下去,然后踩着胡诗诗的身体继续喝。
马如龙等医生也不是喜欢喝酒,只是大家都不好意思拨了胡诗诗的面子,白酒都能喝上一点,达到不醉的程度就成,即使喝一点酒也不会耽误治病救人的,这一点是一名医生的素质。他们看到甄斐这样坚决,表面上不说啥,心里面对甄斐还是赞赏的。
医生跟护士不太一样,在治病救人的时候,护士发挥的作用比较小,只是协助医生的工作,而且不会承担医疗风险,因此责任心也不像医生那么强大。
胡诗诗是一个爱说爱笑爱热闹的人,跟唐小小说好了之后,看到菜肴上齐了,大声喊道:“咱们喝起来啊,来,第一杯酒敬可爱的唐小小小姐,祝唐小小永远年轻漂亮。”
唐小小眉开眼笑地说道:“我祝护士长薪水年年涨,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好,喝酒……”大家一起举杯欢呼说道。
甄斐闷头吃饭吃菜,不管他们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酒桌上的气氛变得十分热烈,大家都在随意谈笑,说得话题最多的是:现在的医生这个职业限制太多,越来越不好干了,将来可能跟美国差不多,一名医生需要十年左右才能拿到营业执照,属于学习时间最长的一种职业。
医生戴德劳说道:“我在美国学习了五年医学,感觉到实在是难,拿到医生执照还需要五年的时间,在国内,这五年已经能挣到半个房子的钱了,于是我决定回国就业,去年考取了医生执照,感觉不是很难。但是美国那边对医生的要求太苛刻了,唯一的好处是,那边的薪水很高,一名医生的年薪至少在五十万美元以上,在美国属于高收入的职业。”
徐珊珊说道:“哇!那样的话等于咱们国内三百万元的收入了。”
戴德劳说道:“美国的医生也不是都是高收入的,一般来说,整形科、心脑内科、泌尿科主治医生的收入能达到近六十万美元,收入最少的是家庭医生,这一类医生的工作比较轻松,相对来说报酬也比较低,很少有人愿意做家庭医生。其次是急诊科的医生,风险高,报酬低,使得急诊科的医生牢骚话最多,都在千方百计转行,但是想做一名技术高超的医生,很难很难,一般医术高的主任医师都很少传授绝活给别人。”
“是这样的啊?”徐珊珊惊讶地说道,然后转向甄斐说道:“甄医生,我听说,你收学生的,你是不是也把最好的技术收起来不传授给学生啊?”
“哪有这样的事?”甄斐瞪着眼睛说道:“我的学生毕业之后,都是技术非常高的医生,你去问一问他们,没有谁说我藏私不传授技术的。”说这话,甄斐也有点心虚,毕竟阴阳诀这样的秘术他是不传授的,只有门人弟子才有资格获得真传。
“那我做你的学生好不好?”徐珊珊大喜,眼前一亮说道。
“我的学生不可以喝酒的,而且,你想做我的学生,需要提前辞职,你能舍得目前这个护士工作吗?”甄斐说道。一般来说,一名护士虽然年收入不高,却能解决目前的生活需要,而且年轻人很少家有余粮供着自己学习,停薪之后的生活没有着落,即使是拿到了医生执照,薪水也不是立刻就能提高上来,需要逐年提升,而且必须要考升级获得职称才行。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衣食住行在苦苦奋斗。
唯一一个技术高,职称低的医生可能只有甄斐这个怪胎了。他还是一名主任医师,副教授的级别,但是技术却比专家都高。
“只要甄医生答应收我做学生,这酒我也戒了,收入啥的,咬咬牙,跟父母借点钱就能捱过去了。”徐珊珊下定了决心说道。
甄斐考虑了一下,说道:“那也成,给你留一个名额,我看你这个人资质不错,有敬业精神。”
旁边的胡诗诗已经有些醉意了,指着徐珊珊说道:“你这个叛徒,这么快就投到甄医生的阵营里面去啦?我坚决不背叛我的信仰。”
徐珊珊嘟着嘴巴说道:“切,我才没有背叛信仰呢,做一名医生一直是我的梦想好不好?但是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太差,考不上医科大学,只好做了一名护士。”
“反正你是叛徒,不理你了。”胡诗诗一转身跟唐小小继续碰杯喝酒。饶是她酒量好,现在一瓶白酒下去之后,大脑也是晕晕乎乎的了。
马如龙等人适可而止,都不继续喝了,医生这个职业决定了每一个医生都很理智,很少有肆意任性的时候,放纵自己,意味着失去理性,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状态,才是对事业的高度负责任。
甄斐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站起来说道:“今天跟大家在一起吃饭,很是高兴,以后咱们精诚团结,通力合作,在未来的日子里,如果谁有了困难,尽管跟我说一声,出人出钱,我还都拿得出来,只要大家开开心心的,每天高高兴兴的,那就是最精彩的人生。”
“好……”大家一起鼓掌。
徐珊珊的巴掌拍得尤其响亮,说道:“甄医生的这段话实在是太精彩了,我录了下来,然后发到我的博客上,保证点击率一下子就升了上来。”
胡诗诗很生气地说道:“甄医生不许走,我还没喝好呢,陪着我一起喝。”
已经站起来的甄斐只好说道:“好吧,我一定陪着你喝,啊,不对,让小小陪着你喝。”
大家陆陆续续散去了,由于是甄斐自己结账,跟以前聚餐的AA制不一样。只有徐珊珊留了下来,深深叹息说道:“诗诗姐,你虽然说我是叛徒,但是我仍然愿意留下来陪着你,你醉了之后,胡言乱语的,真好玩。”
甄斐憋着笑,拿出咖啡来,用饭桌上的开水给徐珊珊沏了杯咖啡,说道:“你喝一点咖啡吧,这种咖啡很难获得的,现在已经基本上绝迹了。”想到悬狸的那个家族被毁,甄斐的心里一阵难受,不知道悬狸是不是还安全的。心里面有一些想念了。
唐小小的脸颊晕红,像是涂了一层胭脂,十分美丽,跟胡诗诗继续喝酒,甄斐喝着咖啡,耐心等待胡诗诗“吃好喝好”。不一会儿,胡诗诗醉眼蒙眬地对甄斐说道:“甄医生,你说的真对,今天下午,我的男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我跟他的感情不够火热,性格不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真是乌鸦嘴,早晨才对我说我的男朋友有问题,下午就分手,让你给蒙对了。”
“我不是蒙的好不好?是你的手相上带来的命运,这就是你的命运,没啥好伤心的,丢了一片树叶,你从此之后拥有了整片森林,这是一件好事啊,千万不要借酒浇愁。”
“我才不是借酒浇愁呢,他就是一个大混蛋,不值得我去爱……”胡诗诗很生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