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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旧相册,用硬纸板做成的表面已经磨得起了毛边,却被人用透明胶带一丝不苟的粘好。
翻开,里面多数是些黑白照片,有单人的,也有合影,还有过去刚兴起彩色照片时,颜色失真的彩照。
所有的照片一一看过,里面只包含了两个人,一个是年轻时的厉鸿飞,另一个却也是厉云殇刚刚才认识的,年轻时代的关婉宁。
厉云殇的表情有些扭曲,不是因为照片,而是因为拍照的时间。
所有的照片,通通拍摄于三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生,父亲跟母亲也没有结婚,看照片上父亲与关婉宁亲密的姿势,不难猜测,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情侣关系了。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父亲与关婉宁之间的事不是偶然,他们早就相识于三十几年前,为什么父亲还要跟母亲结婚?结婚以后又为什么要跟关婉宁继续来往?
他想不通,于是,扔掉相册,他又拿起了另一个本子。
翻开,这是一本病历,患者的名字一栏,写着:阮惜若。
母亲的病历?他找遍了市内各大医院,都没有母亲就诊的病历,原来,是父亲把它锁在了保管箱里。
为什么父亲不愿让人看到它?这其中有什么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吗?
他努力分辨着医生的字,上面写着,诊断结果:甲亢,以及用药,还有一样:无碘盐!
原来,无碘盐是从这里来的,但,为什么无碘盐会变成铊盐?
厉云殇的大脑里画满了各种各样的问号,这些东西,到底能说明什么?为什么父亲要把它们隐藏在保管箱里,不让人知道?
他烦躁地放下了病历,拿起了最后一样东西,一个略厚的笔记本。
他轻轻抚摸着封面,一个蓝色的塑料皮,样式老旧得让人侧目,上面用圆珠笔工整地写着三个字:厉鸿飞。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本子,心情竟然那样激动,仿佛已经预见到里面一定会有让人惊讶的秘密。
第一页,写着这样几个字:有爱,生命就会开花。
接下来,在发黄的纸面上,是厉鸿飞工整的日记。
1978年9月1日天气:晴
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作为学生会干部,我负责接待本系的新生。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就像一只小燕子,从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飞进了我的心房,并在那里,垒起了一个鸟巢,住了下来。
我知道,我爱上她了!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衬着她白皙的肌肤,真是人如其名,婉约、宁静。
一路上,我的眼睛里都没有别人,只有她,而我发现,每当我看她的时候,她都会脸红,那样子很可爱。
我在猜想,她是不是也对我有意呢?
……
1978年9月30日天气:小雨
在忍了整整一个月之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情,它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收拾,我向她表白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刻,天空下着小雨,我捧着一盆米兰,来到了她的楼下,呆呆地望着她的窗子。
平日里能言善辩的我,今天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她面前,我变得很不自信,我怕她会拒绝,但我更怕她被别人抢走,于是,我鼓起了十二分勇气,冲她的窗口喊道:关婉宁,我爱你,作我的女朋友吧!
顿时,所有听到的人都吹起了口哨,为我鼓掌,女生们都笑着将头伸出了窗户,只有她的窗口,依然安静,像什么都也没有发生。
小雨很快淋湿了我的衣裳,半天,没有听到回答,我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所有的声音都被我隔离,她拒绝了,她不爱我!
我的心像被万虫噬咬一般难受,这么快,我就失恋了,我的世界就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似乎什么事都不再有意义。
又等了将近10分钟,我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男人怎么能流泪,我在它就要掉下来时,咬着牙转过了身。
“等等!”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我的身体僵住了,她就在我的身后,她在叫我。
我努力吞咽着泪水,转过身,她正默默向我走来。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每走近一步,都要快一分,直到她走到我的面前,我的心跳似乎停止了。
她伸出手,接过我手中的米兰,垂下眼眸,小声说:
“我答应你!”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雨滴落上她额前的碎发,一滴滴就像晶莹的露珠,圆润清透。
我愣在原地,她却已经转身,准备回去了。
“婉宁!”
我叫住了她,走上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小心翼翼,欣喜若狂,
“我会一辈子爱你。”
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了这一句,我笃定,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承诺,关于爱。
……
1982年8月6日天气:晴,微风
父亲一直病着,母亲也快体力不支了,幸好我终于毕业了,可以赚钱养家,希望我可以为这个家尽绵薄之力,希望父亲可以快点好起来。
今天,婉宁很奇怪,似乎从前一起度过的四年,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爱我。
她把我约到了她的家中,她的父亲早逝,母亲今天出差,她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害怕,让我陪她。
我跟家里说了谎,这天晚上,留下来陪她。
黑夜里,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她很主动地亲吻我,激情难耐,终于,我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看到床单上那抹红,我马上恢复了理智,我告诉她,我一定会对她负责,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泪水却打湿了我的胸膛。
……
1982年10月25日天气:大雨
父亲病重,医院说必须先交手术费,才能开刀,可是我们拿不出钱,我跟医生说,如果可以,就把我的身体拿去,只要能救回父亲。
医生只是摇头,母亲已经哭昏过去好几次了,在生命面前,我们是那样地无力。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和母亲都不认识他,但是他说,只要我答应他的条件,他可以负责我父亲的手术费用,并且包括后续治疗的所有费用,直到父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