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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一路尾随着她,他边走边擦拭着痛苦与愧疚的泪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他从小就在阮家做事,现在小姐阮惜若吩咐他找几个流氓做这样龌龊的事,明知是错,懦弱的他却没有反抗。
老婆李嫂正怀着孕,也在阮家当差,小姐答应,只要他办好了这件事,李嫂她会留在身边照顾,不会让她再做粗活,孩子生出来小姐也会管一辈子,所以他做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关婉宁也怀了孩子。
眼看着她向海里走去,越走越远,他刚想过去救她,一个人影却比他快了一步,救回了她,那个人,就是苏天虎。
见关婉宁没事,他叹息着转过了身,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就在几个月前,阮惜若说她爱上了一个人,这辈子非他不嫁,于是,她命令老张去警告关婉宁,让她离开厉鸿飞。
她不但不听,反而跟厉鸿飞过夜,这惹恼了阮惜若,她让老张找流氓做了那种龌龊事,让她知难而退。
从那以后,关婉宁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厉鸿飞也在无奈之下,真的娶了阮惜若。
婚后不久,阮惜若就发现自己患有不孕症,但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厉鸿飞,怕他会不要她。
于是,她假装怀孕,为了掩饰,她跟厉鸿飞分房睡,并命令老张去找一个婴儿。
“我一下就想起了关婉宁,她当时正怀着厉先生的孩子。那件事后,我没有一天过得安生,我对不起关婉宁,对不起厉鸿飞,我想死的心都有s来,我找到了关婉宁,那个时候,她已经跟苏天虎躲到了乡下,并且马上就要生产了。我一想,孩子跟在苏天虎身边也是受苦,与其放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在身边,还不如把厉先生的亲生骨肉抱回来,有一天到了九泉之下,我也好跟他们有个交待。”
老张讲述道。
然而,他的话却让厉云殇与苏暖暖震惊,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带着愧疚与忏悔,老张继续说:
“于是,我抓住了苏天虎好赌的弱点,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谎称孩子一落地就夭折了,其实是我把关婉宁刚生下来的孩子抱走了,并且让小姐假装早产,这样,孩子就顺理成章地回到了厉先生身边,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儿子!”
这时,只见老张目不转睛地看着厉云殇,郑重地说,
“那个孩子,就是你,厉云殇!”
最后这句话,无疑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两人的心上。
“你说什么?”
厉云殇冷笑着,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连这种故事都编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厉云殇——是关婉宁与厉鸿飞的亲生儿子?”
苏暖暖瞪大眼睛,疑惑地问。
老张先是摇头,继而点头:
“我没有编故事,已经是快入土的人了,为什么还要编故事,我做的孽还不够多吗?”
厉云殇腾地从轮椅里站了起来,吼道:
“我是关婉宁的儿子?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走到老张面前,一把拎起了他,
“你再胡说,我要了你的命!”
老张的表情淡然,没有害怕,没有畏缩:
“殇少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的亲生母亲,如果你生气,就杀了我吧,我活到今日,就是在等着这一天!”
“你……”
身后的苏暖暖,看着不仅能独自站立起来,还有力气打人的厉云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他是关婉宁的儿子,她是关婉宁的女儿,他为了给阮惜若报仇,伤害了她,到头来,却是报错了仇,搞错了对象。
罪大恶极的人,是他曾经口口声声地喊着母亲的人,被他视为仇人的女人,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好复杂,好可笑!
原以为自己的人生被他毁了,却原来,他的人生才是一团糟!
苏暖暖回到房间,锁上了房门,蜷缩在床上,他的人生已经很糟糕了,这么复杂的关系,再也不适合她。
提笔在便笺上写下了三个字:我走了!
早已在圣汐行动自如的她,没有带走一件东西,一如她来的时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一天,也下着大雨,厉云殇站在窗前,其实他早已经康复,为了得到苏暖暖的照顾,他才一直坐轮椅。
望着苏暖暖雨中的背影,他没有再想方设法地留住她,他是关婉宁的儿子,多么可笑的真相,多么残忍的真相,他与苏暖暖是亲兄妹,还有比这更悲剧的事情吗?
阮惜若所做的,与他曾经对苏暖暖所做的,哪个更加令人发指?
他无法再面对她,他知道,她也一样,所以,如果今生无见,也许对他们,都好!
他最后望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后绝望的转身,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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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阮惜若的身体虽然基本康复了,但由于铊中毒引起的神经系统疾病一直折磨着她。
她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精神雀跃,医生说,从此以后,她都会一直处于混沌状态,无法再清醒了。
厉云殇站在病房外,从一年前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踏进病房一步,只是远远地隔着玻璃看一眼这位所谓的养母,看她安静的面容,根本无法想象她的心理是那么黑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金院长,”
厉云殇对一直陪在身边的金院长说,
“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护工,她的余生恐怕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鸿飞大厦——
曲树带着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破天荒第一次没有敲门就闯进了总裁办公室。
“总、总裁!”
厉云殇倚在办公桌前,轻柔地擦拭着米兰的叶片,一年的时间,他看似没有任何改变,可是这一年来,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甚至连最起码的社交诚,都没有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