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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的夏文锦,和夏宅中的夏文锦,就像两个人。
夏文锦独自一个人住在夏宅,夏世恩夫妻对这个侄女儿十分关照,时常就请她过府去住,夏潇泽兄弟对这个妹妹也十分尽心。
在他们面前,夏文锦也是乖巧的模样。
一个人的夏宅,不再像之前,皇甫景宸再来的时候,就少了许多阻碍,虽然两个人者很忙,但皇甫景宸还是每天到夏宅来一趟,两人一起喝杯茶或者聊聊天,有时候也一起吃顿了饭,日子忙碌但很快乐!
夏文锦没有问过皇甫景宸在忙什么,皇甫景宸也没有问过夏文锦在忙什么!
皇甫宇轩也来过几次,夏文锦自然不会假以辞色,只以父兄皆不在,不便招待男客为由,没让他登门。
皇甫宇轩的脸色沉如锅底。
不招待男客?呵呵!
皇甫景宸什么时候成了女的?
现在皇甫景宸滑得像猴,庄王被他算计去对付皇甫景宸,被皇甫景宸破解之后,表面上这件事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但他莫名其妙遇上好几件事不顺,庄王的禁足在生辰时蒙皇恩解了,前几天就乐极生悲,从马上掉下摔断了腿。
要说他和庄王的不顺和倒霉与皇甫景宸无关,谁都不信。可这件事皇甫景宸做得隐秘,简直是全无痕迹。
他抓不住把柄,只能暗中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不过牙痒归牙痒,他心中仍是鄙夷,这皇甫景宸也就会这些小聪明!
这样的小聪明有什么用?
胸无大志的夜郎小丑!
皇甫景宸可不知道他已经被皇甫宇轩打上这样的标签,不过即使知道,也只会一笑置之。
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更重要。
但是,爱一个人就得有能力给她安全感,他爱上的姑娘那么能干,所以,他也得让自己变得强大。
夏文锦也没想这么多,她只是在想,按上辈子的时间算,再过一年,便是战乱,朝局乱,南夏乱,最苦的是百姓。
上辈子她成为让百姓陷入流离失所的帮凶,虽然那些战乱与她无关,那些苦难的百姓与她无关,但是,她在皇甫宇轩身边,皇甫宇轩踩着千千万万的枯骨踏上那条路,她帮了他,便与她有关!
这辈子,她想尽力弥补。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第二次在别人家又一次遇上。
这次,皇甫景宸仍是参加宴会的皇孙,而夏文锦,却是京城的贵女之一。
这得从夏世恩说起,夏夫人对这个侄女着实疼爱,和一些贵夫人们聚在一起,别人夸女儿,她免不得也不自禁地夸侄女。
以前知道夏夫人有个侄女的人不多。
但架不住每次夏夫人都夸,而且,随着和夏文锦接触越多,这夸起来也就越发的收不住。
谁家有这么个漂亮温婉率直可爱清华脱俗的女孩子,能不显摆呀?
这么一来,夏文锦不知不觉间,竟然在贵女中有了名了。
这不,宁王府里的禾叶郡主举办一场春游宴,就给这个见面多于闻名的夏文锦下了一份帖子,虽然帖子还是下在夏丞相府,但仍然第一时间到了夏文锦的手中。
周嬷嬷又被派到夏文锦的身边。
夏文锦好笑,周嬷嬷也笑,姑娘哪里需要她来提点什么?
上次公主办的赏花会,姑娘可是一鸣惊人呢,她们是不知道,现在京城好多大家闺秀在家里悄悄的学剑舞。
这可不就是姑娘引领起的风潮吗?
不过,那些大家闺秀的剑舞当然是没办法和姑娘相比的。
夏夫人更加重视,大概是因为,虽然上次的赏花会是公主办的,但是却是在外面办的,而这次宁王府的宴会,却是在宁王府中。
这位宁王,是当今皇上的叔叔,皇室宗亲。
宁王府是当今皇上的爷爷赐的老宅子,据说小桥流水,园林精致,平时也极少邀请外人前往。这不,宁王家的禾叶郡主长大了,终于决定在自己府里也办一个。
一个聚会要办得体面且面面俱到不容易,不过越是豪门府邸,越是更多经验。
这样的聚会不是自己做到好就好了,还得来参与的人有身份,还得众人给面子。
宁王妃性子好,八面玲珑,宁王却一向低调谨慎,这次的宴会,也是小儿女之间的交游,即使如此,宁王还特意去向皇上请了旨。
胆小怯懦循规蹈矩的皇叔不过是办一场聚会,就这么谨小慎微,这让皇上很满意,还让十七公主也参加。
宁王大喜,他本来有些担心禾叶一片热情,万一到时候帖子发了出去,来的人少,那可就丢脸了。
有十七公主来参加,一定就会有更多的贵女来参加的,这下他的女儿不会丢脸了。
有皇上的这个态度,他也放心地将帖子发了出去,那些在京城的皇孙们,肯定是要发的,至于他们给不给面子,那是以后的事,总之他不能失礼。
那些贵女们,其实大多数禾叶郡主并不认识,不过这也没什么,年轻人的聚会,一回生两回熟。
带着这样的想法,宁王府发出去近百份帖子。
皇上笑着跟皇后说起此事,皇后也来了兴致,还派了宫里的嬷嬷去帮忙。
皇后还对宁王妃开玩笑,她的孙儿还没有订下亲事,这次说不准还得借宁王府的喜气呢!
皇后生的嫡长子被废为梁王的时候,皇后大病一场,不过之后就好像已经看开了。
她所说的孙儿,便是皇甫宇轩。
宁王妃听到这话头,难不成梁王府二公子现在想相看贵女了?如果真的在她家的宴会上相中了人,那她家的宴会也增光呀!
那位二公子可是神仙般的俊逸人物,皇孙这一辈,京城里提起皇孙这两个字,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既然二公子想要在贵女中选一位订亲,宁王妃又加紧制了一批烫金的帖子,专门邀请那些原本没准备邀请的贵女们。
万一哪位成了,那也是他们宁王府的荣光。
当然,如果别的公子小姐们看对了眼,那也一样是桩美事!
为了不将宴会弄成二公子选美这么突兀且赤果,宁王府的宴会不仅和十七公主地点不一样,方式也不一样,不只有禾叶郡主这一辈的朋友,宁王妃还请了不少贵夫人。
宁王府的花厅,像个三棱,正好一边坐着那些尊贵气派的贵夫人,一边是那些风y流俊逸的贵公子,一边是那些美貌可爱的贵女。
夏夫人本来邀了夏文锦同坐一辆马车,不过,夏文锦表示她可以自己从夏宅去。
夏夫人便也没勉强,只是交代两个儿子,可得照看好妹妹,要是妹妹被人欺负了去,有他们好受的。
皇甫宇轩还在书房里,他的对面,是脸如苦瓜一样的梁王。
梁王正在写字。
具体的说,是在写奏折。
他一笔一划,似乎每个字都特别艰难,皇甫宇轩负的站在桌案前,唇角扬起,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
写完最后一个字,梁王的脸色黑如锅底,那种极不情愿却不得不为,明明想拒绝,却又怯懦的样子,真是让他又鄙夷又不屑又恼怒。
他的笑意慢慢收了,眼神慢慢冷下去:“怎么,父王,这份奏折让你这般为难?”
梁王眼睛直直地盯着奏折,低声地,底气不足地道:“你明知道成功的机会只有五成,你皇祖父不会同意,为什么还要试?”
“你怎么知道皇祖父不会同意?”皇甫宇轩冷冷一笑:“再说,不是还有五成吗?”
梁王道:“你没有成亲!”
“很快就会成亲了!”
“成亲又不是儿戏!”梁王喊了出来,这个逆子,上次喜欢一个山匪的女儿,竟然还逼着他去下聘。他堂堂王爷,去给一个山匪下聘,那山匪还拿架子并没有答应。
只要想起这件事,他就觉得太丢脸!
他本来想用什么办法让那山匪付出代价,不过,他想来想去没有想到好办法。
那山匪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吗?莫非他还惦记着人家的女儿?
皇甫宇轩勾起唇角:“不管儿戏还是正式,只要成功就好,管那么多呢?”
梁王有些幸灾乐祸:“那个女子不是不要你吗?”
说出这句话,他很畅快,他这个父王,早就不像个父王了,被逼着去下聘,被逼着不许立世子,被逼着立他不想立的人为世子!
这分明是一头狼!
皇甫宇轩脸色一沉,不要他?
从来只有他不要别人,谁还能不要他?
他淡淡地道:“父王,宫门落锁还早呢,够你将这份请封折子呈送到皇祖父面前的了!”
梁王心中恨啊,可是,面对皇甫宇轩警告的眼神,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目光,他又怂了,他道:“本王知道!”
说完,拿起折子,便冲出了书房!
皇甫宇轩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梁王远去,面无表情。
崔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拱手道:“恭喜公子……哦,不,恭喜世子爷!”
皇甫宇轩唇角挑了挑,世子,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崔淮道:“殿下会送去宫中吗?”
皇甫宇轩扫他一眼,道:“你觉得呢?”
崔淮笑了,整个梁王府都在公子的手中,上次梁王想悄眯眯地请封长子皇甫鸿翼,结果被公子爷知道,一番警告恐吓,梁王吓得自己撕掉了。
这次,他还敢撕掉吗?
自然不能。
公子又不是大公子那样的草包,公子敢让他这么写,就笃定他翻不了天!
皇甫宇轩侧头,对崔淮道:“都安排好了?”
崔淮立刻道:“已经安排好了,公子定能很快定亲,这消息说不准会和请封书前后脚的到宫中!”
皇甫宇轩唇角扬起,他已经不耐烦什么上策中策下策了。
因为上策中策全都落空了,下策他又不想用。
那就用他的办法,达成他的心愿。
而今天,宁王府的宴会,正好给了他这个契机!
实在是没有想到啊,夏丞相府,夏家,和夏文锦有这样的关系!
锦上添花,花团锦簇啊!
他道:“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还等什么?备车,去宁王府!”
宁王府里已经一片热闹,来了不少贵女。
皇后这句话虽是对宁王妃说的,但是当时在场的还有别人,这话便悄悄地传了出去,虽然传得不多,但也足够好些个贵女们闻风而来了。
虽是以禾叶郡主之名举办的宴会,可是不少贵女是摆明了要喧宾夺主,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梁王府二公子,抛开皇孙的身份不说,那也是京城三公子之一。
人品风y流,长相俊雅,出身富贵,那种骨子里透出的清贵和雍容,足以迷倒一大帮闺中女子了。
几个贵夫人坐在东厅,宁王妃身为主人,倒没有王妃的架子,毕竟,一个闲爵宁王,可没有朝中重臣们那么吃香。
那些贵夫人在外面的面子,比宁王妃要大得多。
见宁王妃一双眼睛尽往南面厅里瞄,有个贵夫人好奇地道:“王妃是看见熟人了吗?”
宁王妃摇头笑道:“熟人是没有看见,不过,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夏夫人看一眼熏香炉里袅袅的烟,那沁人的香气还真好闻,她笑道:“王妃年轻时候可了不得,琴韵高妙,当时京城评选琴棋书画,王妃独得一个琴字!如今回想,还真少有人能盖过你的风华!”
宁王妃颇为得意,以琴音在京城女子中占据一席之地,她这个父亲仅只六品的女子,硬是成为王妃。
就算闲爵王妃又怎么样?那也是王妃,也不是她一个六品家世可以比拟的。
宁王妃心中颇有几分矜傲,她若年轻二十年,南厅的风华,她一个人就能独占了。
说起来,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
她看夏夫人:“几次听夫人说起你那侄女,说是倾城之貌,空灵之质,蕙兰之心,她怎么还没过来?”
她这话头一提,另几位贵夫人也道:“可不是,一会儿夏夫人可得带我们见见!”虽是热情,语气中却有揶揄之色。
若是夏丞相府里出来的女儿,她们当然是夸赞还来不及,可不是听说只是一个认回来的侄女儿。偏还把一个侄女儿夸到天上去了,她们也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