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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此刻,白磬磬已坐在王府新房的床上。方才,在拜堂的时候,三王爷迟迟没有出现,只留下她一个女子,让别人看尽了笑话。不过,这倒让她松了一口气,看来,三王爷也是因为圣旨被迫无奈,——他不想娶她。在别人看来洞房花烛夜是四大喜事之一,但在白磬磬看来,与不爱的人共度的花烛夜,无疑是人生最痛苦的。三王爷不想娶她倒好,她也不想把她的人生全部交给三王爷。她现在唯一只希望今晚可以独守空房。
时间慢慢地过去,那扇门始终没有被人推开,隔着一层红纱,白磬磬打量着周围景物。寝殿外环绕有廊,单单围成一圈,如站在廊前,可观赏院内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风光无限好。以桧葺入母屋形屋顶,圆形白石立柱,青瓦雕刻而成浮窗玉石堆砌的墙位于柱与柱之间,寝殿内,在中央设有被称为‘阶’的木制楼梯,高为两级,房间布置以简约生机为美,给人以空旷感,是很大的寝殿,让人产生舒心感。看来布置者很有心,因为寝殿本身就是睡觉的地方,但很多人都忘记了以舒适为重,经常放上贵重的摆设,但这里,让人忘记了虚荣感,却增添了舒适度,完完全全营造出一个‘小家’的感觉,很温暖。立有木雕的桌子,上边放着酒水,瓜果点心,枣、花生、桂圆这几样,意味着早生贵子。还有一杆称,两只红蜡烛,看向楼层,往上走去,只见第二层上设置多重屏障,铺设地毯,摆放着一张床榻,墙壁贴有大红喜字,红光映辉,喜气盈盈,床前挂着百子帐,铺上放百子被,床头悬挂大红缎绣的床幔,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图案优美,绣工精细。
侍女们拖着美酒佳肴,都在床前候着,等着王爷前来。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始终也不见王爷的影子。这婚礼虽然场面大,很气派,但是白磬磬完全感受不到有成亲的那种气氛,光是这寂静的空气就让人憋得难受,平常百姓家虽然婚礼简陋,但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很是高兴,这儿虽然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侍女伺候着,却不见有人来闹喜,也不见欢笑一片,就是这么的安静,安静的好像时间停止了一般。
“你们都下去吧……”轻轻一声吩咐。
“可是……王妃,王爷还没来和您喝交杯酒呢,奴婢们没办法下去……”侍女们为难的说。
“看这样子也知道王爷不会来,你们不用等着了。”白磬磬挥挥玉手,示意自己要歇息了。
“但是王爷没到,王妃是不能睡觉的,要一直等下去。”侍女们还是不走。
“那好吧,如果一个时辰后王爷还没有来,你们就退下,要是真的怪罪下来我会顶着。”淡漠的一声之后,是没有止境的寂静。
三王爷果然没有来,不久,丫鬟们退下去了。白磬磬这才站起身,亲自把头上的红纱撩起放在凳子上。她感到十分的疲惫,忙活一天她始终都没有吃东西,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肚子的饥饿并没有困意来的厉害,她已经顾不上吃东西,更顾不上退掉这些华丽的装扮,困倦的躺到床上,轻轻地闭上眼睛。刚一挨到枕头,她就沉沉的睡去。甚至连半个时辰后的那一人推门而入,都没有发觉到。因为那时,她早已进入梦乡。
来者,正是三王爷,安连亚。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睫毛如翅般闪烁不定,小口微张,如人偶一般可。他端详着自己的王妃,心里充斥着不一样的情感。原来,他也成为了有家室的人了。
以前不愿意触碰女人,是因为觉得她们很麻烦,易碎,如蛇般难缠,而且,他讨厌女人的哭泣声,但女人却时而不时的哭泣。所以,他同眼泪连哭泣的女人都开始厌倦。但是现在,那样易碎的渺小物体正睡在他的床上,成为了他的妻子。都说一旦有了妻子,就要负起应有的责任,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但是这一切,对他是无效的。娶她并不是他自愿的,女人,是他一辈子都不想接触的生物。她们傻得因为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就献出自己的一切,因为男人的一句无期限的承诺,就天真的等上一辈子,当发现受了骗,却还是深爱着,不知如何是好,便躲在角落里哭。
在他看来,女人都是软弱的。他不想成为欺骗女人的男人,可终是事与愿违。
安连亚走上前去,拿起边上的被子,轻轻地给她盖在身上。但当他想转身而去的时候,熟睡的白磬磬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诺风,不要走……不要走……”她紧紧地抓着,含糊不清的吐出这句梦话。虽然不清晰,但是这足够让人的耳朵了解她在说什么。黑夜的朦胧中,她紧闭的眼眸,骤然掉下一颗难过的泪珠。
安连亚转过头来,美眸深处拨动着一丝复杂,他夺过她手中紧握的自己的衣角,打开门离开了,好似从未来过一般。